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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的彎月悄悄爬上了柳梢頭。
善民巷。
陳如感覺兩條腿都不是自已的了,十分酸爽。
一天時間不是在路上就是在路上,換地圖全靠兩條腿。
上個任務世界,受方於景的影響,入坑了某款遊戲,此時陳如突然非常想變成“落地雞”,那樣就可以飛了。
善民巷裡只有一戶人家,那就是萬先生家。
看著高高的圍牆,陳如有些發愁。
原主這小身板走了一天路已經夠嗆了,哪裡還能做翻牆這麼高難度的事情。
唉,懷念第一世擁有內力的第N天。
算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陳如摩拳擦掌。
砰!砰砰!
吱嘎——
陳如拍開了萬先生家的門。
開門的是個老僕。
老僕十分淡定地說道:“女娃,啥事兒?”
陳如哭得梨花帶雨,哽咽道:
“球打次大杯的萬先生酒酒我吧,我爸要把我賣到窯子裡去咧,球萬先生給我做主。”
老僕淡淡道:“你家人知道你來找萬先生嗎?”
陳如猛搖腦袋:“不吱道不吱道。”
老僕像打量貨物一般,上上下下掃了陳如一眼,平淡地說道:
“先進來吧,萬先生還在忙,你可以在這裡住一晚,明天再做打算。”
陳如千恩萬謝,激動地說道:
“謝謝您咧,謝謝您咧,謝謝萬先生咧,等萬先生忙完哩,球您一定帶我去見見他,讓萬先生勸勸我爸爸。”
老僕帶著陳如拐了幾道彎,來到一個小柴房,裡面竟已鋪好了床褥。
他嚴厲道:“萬先生豈是你想見就能見的!今晚你就這裡將就一下,夜裡別亂跑,聽到什麼聲響也別出去,聽到沒!”
陳如點頭如搗蒜,欣喜地說:“聽到了聽到了,這裡比我家還好,已是再好不過的去處了,您放心咧,我不會亂跑的。”
老僕離去後,陳如一天的疲倦終於湧了上來,安心地睡在柴房。
沒一會兒功夫,柴房裡鼾聲漸起。
這時,老僕去而復返。
他貼著耳朵聽了聽柴房裡面的動靜,又扒著門縫看了看柴房裡面的少女。
咔嚓。
柴房門上了鎖。
老僕又推了推門,確保鎖上了,然後哼著不知名曲調,手指上晃著一把鑰匙,慢悠悠地走了。
送上門的大肥羊,真不錯。
直到門外徹底沒了動靜以後。
黑暗中,陳如睜開雙眼。
就這麼混進來了,針不戳。
······
臨近三更時分,萬籟俱寂。
如果月亮彎彎能睜眼。
那它就能看見萬先生帶著一隊人,悄無聲息地從後門出去了。
一行人來到鎮外,本是一處荒無人煙的地方,竟有一間茅屋。
茅屋前有個漢子把守著,見到萬先生後就把茅屋門開啟了。
兩個人進去,一頂喜轎從中抬出。
一個一直扛著個麻袋的人,將麻袋放下。
解開麻袋口,一位身著大紅喜服的新娘從中露了出來。
新娘好像睡著了,雙眼閉著,任人擺佈。
萬先生親自幫新娘把麻袋褪去,藉著紅彤彤的燈籠光,溫柔仔細地檢視新娘的妝容有沒有被弄花。
髮髻是時興的新娘髮型,烏黑茂密的頭髮被順滑地盤起,其中點綴著幾朵紅花。
新娘敷了好幾層厚厚的脂粉,鉛白的臉,白得不似活人。
而好似為了使新娘臉色不那麼蒼白,又在新娘臉頰兩邊撲了紅紅的腮紅。
新娘的額上還貼了紅色的花鈿,使得新娘稚嫩的五官看起來就更加美豔成熟了。
而嫣紅的脂膏塗抹在新娘的唇上,也就顯得異常妖冶。
萬先生滿意地點了點頭,招了招手。
新娘就被人扶進了喜轎中。
一行人往遠方繼續行駛。
不知走了多久,終於遠遠能瞧見一處村落有亮光。
其中有幾人在靠近村落時,輕車熟路地敲著綁了大紅花的喜鑼,喜氣洋洋地迎送喜轎。
只是這喜鑼聲音異常奇怪,不似尋常的鑼聲。
若有人定睛一看,恐怕就會訝異。
原來這鑼,是破鑼。
村口又有另外一行人在焦急地等待,大紅燈籠排列著,照亮了一條路。
雙方終於會面,村口為首的人鬆了一口氣,露出燦爛的笑容。
抬喜轎的人,換了一波,換成了村口這波人。
鑼聲還在熱鬧地敲著,在寂靜的夜裡格外刺耳。
驚醒了村子裡的狗。
吵醒了村子裡的雞。
一時間,狗叫聲,雞鳴聲,雞飛狗跳。
村子裡卻沒有其他人出來張望。
彷彿除了有喜事的這家人鮮活以外,整個村子就是個荒村。
鑼聲停在了一戶貼著囍字的人家門口。
新娘到了。
新郎出門迎接。
一位穿著喜慶的男子,扶著新娘的手,下轎子了。
只是新娘依舊被人支配著,像個無法自我行動的提線木偶。
結婚拜堂,本應是男左女右的站位。
此時,新娘的手卻被人擺弄著,搭在了男子的左袖上。
男右女左,陰陽顛倒。
而男子的右手,捧著一個黑白相框。
相框裡裝著一個小男童,頭上戴著寫著囍字的喜帽,眼神無光,面無表情。
更怪異的是,明明是喜堂,堂內居然放著一口黑棺!
漆黑如墨的棺材上,不是綁著白布帶,而是綁了大紅花,還用紅緞子纏了一圈。
棺材蓋還開著一半,黑漆漆的口子。
叫人想往裡看又不敢往裡看,十分瘮人。
萬先生站在一旁,朝端坐在喜堂上的男孩父母點了點頭。
陰婚儀式正式開始。
新娘不是別人,正是小陳思!
燭光下。
萬先生看著小新娘陳思的臉被紅蓋頭遮住,他笑意都濃了三分。
小新娘的滋味還不錯呢,還好有他懂貨。
不然等兩個鬼去了地底下,難道真能同房不成。
哼,真是笑話!
那日,他把陳思擄來後,見陳思果真生得十分伶俐可愛。
一番洗漱打扮,吃好穿好後,比那祝清不知好上多少倍。
他好久沒動過的心思,又蠢蠢欲動了。
他靜靜等著這家短命鬼病逝的訊息。
等待中,他已經給陳思破了瓜,還每日變著花樣蹂躪。
身下的女童哭著叫著求著,他就更興奮了。
誰也不知道,善民巷的萬先生有兩個不為人知的癖好。
一是喜歡玩弄嬌小的幼女。
二是喜歡猥褻死去的女屍。
可能是家族裡長期做著給人配陰婚的事情的緣故,他從小就喜歡各種漂亮的女屍。
輪到他作為中間人,有些好事也自然近水樓臺先得月了。
一般來說,男方那邊都不會檢查女屍是不是處子之身,只要他說是,就都相信了。
而今天一早,短命鬼一死,萬先生就迫不及待地用水銀把飽受折磨的陳思灌死了。
這樣的死法,可以極大地保留死者的身軀不腐。
中午,他對著畫好死人妝的小新娘又來了一次。
那感覺,妙不可言……
已經很久沒有讓他如此動心的女屍了,要不是這家給的多,他都想留著自用了。
小新娘的喜服也是他懷著一顆虔誠愛意的心,給一件件穿戴齊整的,像是給自已的新娘裝扮一樣。
這只是他的另個小樂趣罷了。
萬先生腦子裡回憶得越多,笑容越盛,一身寬厚的長袍下還起了些反應。
喜堂內,新郎新娘要拜天地了。
突然!
新娘的紅蓋頭被不知從哪兒刮來的一陣陰風給吹走了,露出一張慘白的鬼臉。
眾人覺得後背有些發涼,眼神驚慌失措。
堂上坐著的父母尊位,忍不住看向萬先生。
不會出什麼事吧。
萬先生不比受到驚嚇的眾人,他依然很從容。
從容不迫地走過去,把紅蓋頭撿起來,淡定地蓋在新娘頭上。
嘁!
一群膽小鬼!
就這膽量,還敢求他辦這事,是不是錢多的沒處花?
萬先生臉上從容淡定,心裡卻對其他人十分不屑。
眾人看見萬先生這麼鎮定,也被感染了,不再躁動,心裡的不安逐漸被平息。
婚嫁儀式繼續。
可就在這時。
眾人都以為已經死去的新娘子,自已把紅蓋頭掀了!
萬先生的笑僵在了臉上,瞳孔一縮。
喜堂上的男方父母年事已高,嚇得直接雙雙暈了過去。
其他前來觀禮的人,尖叫著四散逃命。
捧著黑白相框的男子,看著近在咫尺的死人臉,渾身發顫。
牙齒也控制不住地打顫,發出一陣咯咯的聲響。
哐當!
玻璃碎地聲響起,相框滑落。
捧相框的男子沒了相框,一陣風似的往門外逃竄。
原本抱著新娘擺姿勢的下人也暈了過去,暈之前還不忘把手裡的新娘甩出去。
小新娘陳思就如同殭屍跳躍一般,咻地到了萬先生面前。
萬先生再也笑不出來了,見勢不妙,驚恐地退後幾步。
怎麼可能!
自已今早親自灌的水銀!
那個量,就算神仙來了也救不活!
一身紅衣的小新娘陳思,緩緩睜開眼。
令人驚悚的是!
殭屍新娘陳思的眼睛裡沒有瞳孔,全是眼白。
白色的眼球暴凸在外,明明沒有瞳孔,卻彷彿在死死盯著萬先生。
她衝著萬先生咧嘴笑了。
模仿的是萬先生行走在外的招牌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