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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頭,不要再固執下去了!”
“固執?”虞紫鳶嘴角淌下的鮮血染紅了這片熟悉的土地,荊棘長在她心窩裡,搜刮著肉體壁壘,然而她眼神卻沒有絲毫退卻,目光炯炯,盯著聶明玦道:“聶家刀,不過如此。”
“住手!”藍啟仁叫停。
“藍先生,生靈大義,你莫要糊塗了。”聶明玦手握(霸下),流露出鋒利的光芒,兇狠的臉扭弄的皺皺巴巴。
“哥。”聶懷桑立刻喚來醫修為聶明玦靜心,關懷道:“哥你先把現場交給藍前輩處理,你一動霸下,很難控制住戾氣。”
霸下刀世代相承,刀下亡靈無數,戾氣甚重,會極大影響使用者的心性。
虞紫鳶蒼白的容顏面向眾人。
藍家……
金家……
聶家……
五湖四海的小宗門……
如此盛況也只有在討伐溫家時出現過,現在,殘破的江家竟也惹得這麼多人同仇敵愾。虞紫鳶白了張臉,沒有其他的表情,淡淡掃過眾人。
其中不乏接受過江家恩惠的。
“丫頭,回頭是岸,只要你肯回頭,我保證,藍家會鼎力支援江家重建。”
“呵呵呵……”虞紫鳶憤怒熄滅,只剩不屑。
“江家已經覆滅半年了,直到現在藍前輩站才出來發善心?”說著她啐了口唾沫,心窩裡的荊棘堆在翻滾。
“藍家才把我們趕出來多久就忘記了?!”
“你這話什麼意思?”藍啟仁聽得奇怪。
“什麼放過她!”有修士站出,滿臉憤慨,激憤道:“她作為妖女母親,是非不辨,害的現下的同門死的死,傷的傷,聶家主也因她受傷,放過她?休想!”
“是啊!憑什麼放過她?她對我們下殺手的時候可曾想過放過我們!”
一呼百應,眾人重新握緊武器。
“都住手!”藍啟仁氣得咳嗽,轉身道:“丫頭,我也算看著你長大的,你信老夫一會,只要你肯……”
“只要肯交出我的女兒是嗎?”虞紫鳶冷笑打斷。
“藍啟仁,你莫是真以為江家無人了?”
冷。
眾人突然發覺過來,江家還有一位兇名更甚的妖孽沒有現身。
——夷陵老祖。
“丫頭,我們能坐下來好好說嗎?我錯就錯在不該帶他們一起來,我有辦法鑑別江小姐究竟與滅世之景有無關係,你先帶她出來……”
“江家弟子聽命!”虞紫鳶絲毫不搭理,扭頭看向雲夢城,手心冒出一顆小球,隨著她微微一擲,毫無阻力飛向天穹。
“江家遇襲,退守雲夢城!”
“等待援兵。”
話音剛落,天穹被一道亮眼的光束佔領。
……
江景正洗完手坐在院子裡,翹首以盼等待著薛洋帶著他親手做的美食。
“餓了吧?”
“嗯嗯。”江景小雞啄米,頭點地迅速。
“對了,你帶來的土是從哪得的?我看著不像是山裡挖的。”薛洋笑著將盛了飯的碗遞過去。
江景客氣接過,猛往嘴裡扒,夾起大塊的肉也直往嘴裡塞,味道不重要,主要是餓壞了。
滿嘴堆了食物,他老實回薛洋的話,“偷……偷的。”
說話時差些嗆到,江景連忙灌水,抬起頭卻迎上薛洋嚴肅的面孔。
“偷的?”
“啊,怎麼了?”江景略緊張,但一想薛洋這壞種,什麼殺人的事都幹過,他做點偷雞摸狗的事怎麼了?
“哪一家的,你帶我去,我給他們銀子。”
“你還會做好事呢?”江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還是薛洋?
剛想質問他哪來的銀子,突然想到這麼些天,應該是小羊酒樓是賺了點,便也知趣打住了。
“拿來,我去送。”
江景接過銀子,想到這一世,薛洋並沒有惡意殺過人。常家……也是他和柳青一打鬥給覆滅的。
他改變了劇情,不是嗎?
雷轟電掣,江景咧開嘴笑,身形快成黑影,嚷著:“別動筷子,我很快回來!”
路上,江景的笑突然愣住,遙望向南方的天空,一個紅色的小點。
“江家……”
有難。
順心的情緒好像被石頭拴住似地沉下去。
既見雲夢令,江家人無論多遠都得聽召支援。
江景心隨念動,朝著雲夢的方向飛去。
……
雲深不知處。
魏無羨剛被藍忘機打出來,正想再去他身上找點樂子,突然愣住,嚴肅看向南方的天邊,一個淡淡的紅點。
藍忘機也注意到,卻來不及阻止。
魏無羨已經消失在原地。
“魏嬰!”
……
荒山密林。
一位少年睜開的眼睛,耳朵裡哄響,不可置信看向天邊的一抹紅。
他的家已經被溫若寒給滅族了,究竟發生了什麼,母親竟然會發求救訊號?來不及多想,江澄御劍而起,疾馳家的方向。
……
“你是堂哥?”江澄有些不確定,看著屋裡母親含笑說話的男人,忍不住走近端詳。
那張臉醜陋至極,嘴角都分辨不出來,紫紅色的肉擠成丘壑,像是風乾的溝壑,密密麻麻的山谷起起落落。脖子更甚,黑漆的一塊皮,像是用動物的皮補上去的,違和感尤盛。
“嗯?”
“江公子竟然連我認不出來?”說著江景從懷裡掏出白紗,遮住臉,只露出一雙眼睛,江澄這次瞬間明白過來。
“你你你……你裝晉先生幹什麼?!”但想想又不對,江澄思考了幾秒明白過來,朝江景肩膀揮拳。
“原來一直是你!……你裝什麼晉先生,我又不會嫌棄你。你要早點表明身份,那冒牌貨至於潛入藍家嗎?瞧把你能的。”
“咳咳……”虞紫鳶輕輕咳嗽,把江景從尷尬中救出來。
“阿羨,阿澄,……堂姐,好久不見。”
“是啊,一別好久了,這次因為我的事,連累你們受苦了,阿羨你先起來。”江厭離面色比虞紫鳶更白,不自然的白。
魏無羨不說話,仍低頭跪在虞紫鳶腳邊。
“師傅。”江景打圓場,與皮幾乎黏在一起的眉毛隨著思考的眼神降了降,沉吟道:“金家的事我聽說了,金子軒的死……或許也與金光瑤有關。”
上一世,江景曾看完劇情,自然知道金光瑤的本事。
江湖謠傳,他有一位天界的母親,那就更說的通他那不為人知的能力。溫寧這人江景雖然沒見過,但從前世的記憶想來,應當是一個良善之輩。
做不出屠殺金家人的慘案。
“景哥兒這麼說,我突然想起當時他拿出一個短笛……會不會真是他?……”江厭離眉捎犀利,眉尾漸隱漸淡,猜不出她在想什麼。
江景沉默。
“師姐,我對不住你。”
“先起來。”江厭離沒有像以往一般出聲安慰,表情呆呆的。
“先不說這些,情況緊急,你們來的時候也看到了,外界的那些人已將雲夢給圍住。他們無情,我們江家卻不能無義,防禦即可,妄不能奪人性命,知道嗎?”
虞紫鳶凝視著魏無羨低下的後腦勺。
“眼下我們先這樣安排,江景,你去守住東邊。”
“魏無羨北邊。”
“我守在東邊。”
“西邊的話……”虞紫鳶看向江澄,搖了搖頭。
江澄掐住自己的大腿,留下青紫痕跡。
是他無用。
“西邊我來!”突然,蒼老的女聲從門外傳來,虞紫鳶一聽大喜,衝出去迎接住老者。
“師孃!”
來者正是眉山現任山主的夫人,胡玄機。
“虞夫人。”江景冷淡拱手。
“江景公子,別來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