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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頑石之白切雞(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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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泉掏出口袋中的東西定睛一看,竟然是一包泡麵調料。我滴個乖乖,剛想到這裡什麼佐料都沒有,著實有點難為袁泉,這不瞌睡來了就有送枕頭的呢,只是這也來的蹊蹺,難不成誰在暗中偷窺自己不成,看來今天晚上睡覺不能脫衣服了,袁泉心裡不斷的遠慮。

袁泉將找到的兩個土豆颳去外皮,在水盆中清洗乾淨,只見袁泉手起刀落,將其切成細片,然後改刀成細絲,然後拿出一個碗來接上水,將切好的土豆絲放進去,淘洗了幾遍,這樣可以洗掉多餘的澱粉,讓口感更加爽脆。隨後袁泉開始起鍋燒油,待油熱後放入準備好的蒜末和幾顆幹辣椒,倒入土豆絲翻炒足足九十秒,而後放入今天的主角—調料包,加入適量醋,大火翻炒八秒鐘,足以出鍋。

這就是袁泉準備的兩人的午飯—酸辣土豆絲,而此時陳秀才早已被飄滿屋子的香味所吸引來,看到袁泉將菜盛出鍋,陳秀才頗有些按捺不住心中激動的心情,喉嚨湧動嚥了一口口水說道:“表哥,你做的什麼菜啊?聞著這麼香。”

此時的陳秀才早已被調料的香氣激動的味蕾大開,現代科技的硬實力讓粗茶淡飯的古代人垂涎欲滴也是再正常不過,畢竟就算是我們在生活中也常常抵禦不過這沁人心脾的味道。

“我不是給你講過嘛,你表哥我是大廚,要不是今天的材料不齊全,肯定讓你吃了這一頓就‘三月不知肉味’。哎對了,讓你蒸的饅頭好了沒?”袁泉一臉意氣風發的講道,整個人充滿了自信,這是現代社會帶給他的堅強後盾,當然啊,袁泉的刀工什麼的也是可圈可點的,至少陳秀才遠遠所不能及。

兩個人將菜和饅頭放於桌上,都早已飢腸轆轆,所以開始大快朵頤。席間袁泉問詢到陳秀才有沒有夢見過關於肅愍廟的資訊,陳秀才稍一沉思就皺著眉頭對他的“表哥”全盤托出了,此時的他已經經歷了這個夢境,只是當袁泉問到關於那個姓李的表弟,陳秀才表示近來他並未見到。如此推斷,被任命為廣西某府通判的李姓表弟邀請陳秀才一同前往的故事情節還未發生。

兩人如餓狼撲食一般將食物全部打掃乾淨,不知是不是古代的東西純天然無汙染,袁泉吃的也是很有滋味。之後的幾天袁泉就暫且在陳秀才家住下了,期間陳秀才對於他的身份什麼的詢問也大都被袁泉搪塞過去,經過袁泉的觀察發現陳秀才也是真努力,看來日後所中進士也不是純運氣屬然,跟他的努力也分不開聯絡。

兩日後,命運得齒輪開始轉動。陳秀才的那個李姓表弟終於找上門來(因其被任命為通判,故下文就稱其為李通判),見到袁泉的時候,李通判感到十分詫異,不過袁泉終究是看書人,經過一番解釋掩飾,也接受了自己這個遠房表哥的身份。

面對李通判的邀請,陳秀才果然如同書中那樣猶豫著拒絕了,並對李通判講起了那個夢境。不過經過袁泉與李通判的勸解,袁泉更是說道“神言的始在廣西而非死在廣西,若是死在了廣西,又哪來的中在湯溪,所以你一定是聽錯了,我們就跟表弟一塊去吧。”這句話本應是李通判的臺詞,如今也被袁泉搶用。

經過兩人的不懈努力,終於讓陳秀才的腦子轉過彎來覺得是這樣的道理,故而三人踏上了前往廣西的路途。

經過長途跋涉,幾人終於到達了廣西通判府。通判府的西廂一直大門封閉,沒有人敢進去。袁泉知道這裡就是陳秀才遇見南山頑石的地方,但一開始並沒有打草驚蛇,想著先待幾天觀察看看。

似乎無形中有一雙大手推動著故事的發展,沒待幾天,果不其然陳秀才在閒逛的時候開啟了西廂門,他進去之後發現裡面花草繁茂,碧水流淌,園林密易疏難,綺麗易雅淡難,疏而不失曠,雅淡不流寒酸,於是便將床搬到了這裡。

袁泉一看陳秀才搬進了西廂,也跟著一股腦的搬了進來,美其名曰喜愛園林樹木。兩人接連在院中住了有半月之久,也未見有何神異,袁泉每日倒是吃飽了睡睡飽了吃,還有美景作伴,只是也覺得異常厭倦了,果然一個人不能太閒,一份職業並非為謀求生活的方便,而是為生活的目的。工作就是人生的價值、人生的歡樂,也是幸福之所在。

一直等到八月中秋節的時候,陳秀才在院中喝醉了,對著月亮吟詩道:“月明如水照樓臺”話音剛落便聽到空中有人拍手笑道“月明如水浸樓臺,你那個照字用的不太好。”

陳秀才嚇了一大跳,抬頭一看,有一個老頭帶著白藤帽身穿著葛衣坐在在梧桐樹枝上,陳秀才有些害怕,急忙往屋子裡走去。

這時袁泉從屋裡走出來,他已經等這傢伙多時了。袁泉來到陳秀才身邊,示意他不要怕,抬起頭對著那個怪模怪樣的老頭喊道:“你吃飯了嗎?”

那個老頭聞言也是一愣,顯然袁泉的話多少讓他不知道怎麼回答,以至於一時語噎。不過還是回過神來從樹上跳了下來,詫異道:“你不怕我?”

“怕你?覺得你是鬼嗎,世間的鬼如您這般風雅的可不多,”袁泉為了故事情節發展也只好與他虛與委蛇,“我們就當個談論詩文的朋友好了。”袁泉又是補充道。

好傢伙,這可全是這頑石的臺詞來著,全讓這小子唸完了,這老頭如今也被袁泉牽著鼻子走了。繼而竟然又被袁泉邀請進入房間談論詩文,當然詩文什麼的袁泉是不懂的,主要還是陳秀才與他談論,陳秀才此時也是異常懵,只是暫且憋在心裡,並沒有開口問他的“表哥”。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這個神秘的老頭才退去。此時陳秀才也表達出了自己的疑問:“表哥,這是誰啊?看著不像好人。”陳秀才抒發出了自己的心裡感受,很好,很準確。

袁泉並未直接說明而是回答道:“還記得你夢中的那十六個字嗎?”,“表哥你是說‘始在廣西,中在湯溪,南山頑石,一活萬年’這十六個字嗎?”陳秀才此時還是很疑惑。

“這老頭就是那南山頑石啊。倘若處理不好,便真的就是死在廣西了。”袁泉拍了拍陳秀才的肩膀意味深長的給他講道。被袁泉一拍肩膀再加上他的話,陳秀才也是嚇了一跳,估計今晚是睡不著了,於是苦著臉問袁泉該怎麼辦。

袁泉略一思索,想到自己看到的故事發展,便對著陳秀才耳語起來。之後的幾天晚上,那個怪老頭照樣來找袁泉和陳秀才,而他們兩個也是與你有說有笑著,並未讓其知道他們已經看穿了他的陰謀。而李通判家的僕從經常見陳秀才和袁泉兩個人在對著空氣喝酒說話,急忙將這件事告訴了李通判。

而當李通判找到他們兩個的時候,袁泉也覺得時機差不多了,於是向李通判提出辭行,就說二人確實最近精神恍惚,決定回家躲一躲。

當兩人坐上船之後發現那個怪老頭果然跟了上來,陳秀才不由得冷汗直冒,但還是強行穩住心神。在路過江西的時候,南山頑石露出了他兇惡的獠牙,對陳秀才和袁泉說道:“馬上就到浙江了,我與你們的緣分將要散盡了,我便和你們說一說吧!我修道一萬年了沒有修成正果,因為我少了三千斤檀香和一座玄女像,我想求你們替我完成這件事,不然的話就只好借用你們的心肺就代替了。”

雖然有過袁泉的提前透露,陳秀才聞言還是一驚,但還是故作鎮定的對他說要回家與家人朋友商量一下。老頭聞言未語,思考一陣後緩緩點了點頭,便消失了。

陳秀才此時鬆了口氣,神情焦急的對袁泉問道:“表哥,該怎麼辦啊我們?”袁泉並沒有多害怕,更多的是在想,故事都快結束了,菜譜怎麼還沒出現。

於是對陳秀才說道:“當初是肅愍大人告知你的,既然如此把那妖怪拉去肅愍廟,應當會有用。”陳秀才聞言緩緩點頭,只是還是心裡沒有底。於是二人在那南山頑石再一次出現時哄騙他說已經為他準備好他所需要的東西,要他跟著去拿。

臨近肅愍廟,兩人有意識的向其靠攏,防止他跑掉,可是這南山頑石雖然是一塊石頭,但也存在了不少歲月,當看到那牌匾時就心道不好,想要逃走。

陳秀才與袁泉見狀兩手拽住他的胳膊將他往廟內拉去,就當快要進去的時候,那頑石猛的使出勁來,掙脫了兩人的束縛準備逃走。

也是,畢竟兩人乃是凡人之軀,與妖怪不可同日而語。而正當此時,從肅愍廟中迸發出一道金光,那金光宛如流星一般迅速,擊中了南山頑石逃跑的身影,只聽其“啊”的慘叫了一聲,並且掉落了什麼東西,卻是加速逃遁了。

袁泉兩人向前跑去,由袁泉撿起了那頑石掉落在地上的物品,拿在手裡的是兩樣東西,一樣是一本薄薄的小冊子,上面寫著“白切雞”三個字,而另外的則是一個小布包,貌似裝著些佐料。

袁泉大喜,知道自己此行的目標已經達到了。

於是與陳秀才回到了他的家中,第二天清晨,陳秀才起床找他的“表哥”發現已經找不到了,只是留下一張紙條,上面寫著讓他去湯溪考取功名。

對於陳秀才是否中的了進士,袁泉也是不太關心了,此時的他出現在了那個劃傷手的廚房裡,端詳著出現在菜譜上的第二道菜—白切雞。

準備材料包括活雞、生薑、蔥、料酒、鹽等。將雞去毛去內臟,洗淨後晾乾備用,燙雞:將一大鍋水燒開,將雞放入水中,加入料酒和鹽,待水再次燒開後改小火,煮20分鐘左右,冷卻:取出雞後放入冰水中降溫,冰水可以讓雞肉更加嫩滑爽口,同時也可以是雞肉顏色更加白嫩,斬雞:將雞斬成大小均勻的塊狀,每一塊都要帶上皮和肉,準備蘸料:取一隻碗,加入適量的鹽、香油、生抽、老抽等,調製出一份口感好的蘸料,擺盤:將雞塊擺放在盤子中間,用刀將雞身上多餘的油脂和水分擦乾淨,再撒上少量鹽、香油,最後點綴薑絲和蔥段即可,而特別注意的便是蘸料的搭配和那包神秘佐料的新增...

而令袁泉比較詫異的是,當他看完之後,腦海中竟自動出現了此道菜品製作的演練,讓其爛熟於心,好似憑空增加了幾十年的經驗。

......

南山頑石看似風雅有禮,實則包藏禍心。可見看似風雅之人也並非全是良善之輩,很有可能是兇惡之人刻意營造出的假象,只有時刻保持清醒的頭腦,透過現象看到本質,才能發現異常及時脫身,順利度過難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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