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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夜晚，昏暗的燈光下，南謹還在認真地看文蘭寫的東西，上面最新的人員調動，怎麼說還是要先記住的，今日必須要徹底看完，不看完她睡不著。
北靖終於為他的莽撞進犯付出了一些代價，現在終於老實了一些，開始派出使臣前來和談，可是秦復一行人心知肚明北靖到底是什麼樣的貨色，令連偉將軍前去周旋，雙方一頓雞同鴨講，居然還沒有撕破臉，這樣子秦復的軍務倒是變少了，回來的比南謹還要早。
秦復躺在床的最裡面，雙手規規矩矩地疊放在小腹上，時不時地看看眉頭緊皺的南謹。
我這樣像是等待寵幸的妃嬪一樣，秦復荒謬地想。
看向的次數太過頻繁，南謹完全無法忽視：“可是燈晃眼，難安眠？”
其實不是，但是秦復嘴上並沒有這麼說，他認真道：“有些。”早點休息吧，跟個瓷娃娃似的，還不注意些身體。
南謹翻了翻沒剩多少的名單，頭也沒抬：“陛下且忍耐一下，不出一盞茶，我一定熄燈。”
“嗯。”
蠟燭的燈火昏暗搖曳，燃後的蠟油滴在了桌子上，南謹緩了緩，雙手搓熱了敷在眼睛上，就在這時，除了眼睛上的疲憊，一股暖流湧出......來月事了。
真是太不巧了。
南謹眼睛緊閉，一手按著小腹，一手撐在桌子上起身。
疼，絞肉般的疼，好像有一根木棍將她的腸子攪在一起搗，還有密密麻麻的針紮在她的小腹處。
南謹從頭次初潮就一直有痛經的毛病，多年未曾緩解，後面她自己在晉城立了府，調養著倒是好了不少，只不過程度變得可以忍耐了，而不再是疼的死去活來了，這次來勢洶洶怕是因為這段時勞累受涼，傷勢未愈，
“怎麼了？”秦復察覺到南謹捂住肚子的動作，有所察覺，輕聲詢問。
“沒事，我去如廁。”南謹出了營帳，今晚守夜的文英早有準備，這幾日計算著一直都將月事帶攜帶在身上，看到南謹慘白的臉色就什麼都明白了，迅速帶主子去處理。
男子多避諱女子月事，認為沾染則不詳，南謹回來後躺在床上，離秦復遠遠地。
她的眼睛剛剛閉上，秦復的手伸了過來，南謹整個人一下子就繃緊著保持警惕，她伸出一隻手拽住他的手腕，結果摸到了他遞過來的湯婆子。
“......謝謝。”
“沒事。”秦復耳力驚人，聽到了她們主僕之間的低語，想著她身體不太好，想必有這個會舒服些。
“大半夜的，現在又是春日，你去哪裡找來的？”
“軍營裡面，雜七雜八的什麼都有，這是去年冬日霍夫人留在這裡的，剛好你能夠用上。”
“哦。”
“你說北靖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
南謹吃的止疼的藥丸還沒有完全發揮作用，現在疼得睡不著覺，也樂得討論：“北靖現在是還有後招，八成和那個在國內裡應外合的人脫不了干係。”
“現在他們在拖延時間，可能是在等什麼。”秦復心中已經有了猜測到物件，但是沒有確鑿的證據，他沒有明說。
“可這到底是在等什麼呢？”，南謹閉著眼大膽猜測，“指示？等什麼東西發揮作用？藥物？人？軍隊？”
話一說出，營帳中沉默了片刻。
“軍隊。”兩人頗有默契地異口同聲。
兩個人側著臉互相看著。
“他是想要調軍。”秦復沉聲。
“那麼大的人口調動，怎麼做得到瞞住我們？”
“我們身邊有人能夠幫他們瞞住。”南謹喃喃自語，“這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