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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做什麼？”方時宴百無聊賴，忽然冒出來這麼一句話。
阮晴頭都沒抬，繼續手裡的畫作，隨口應：“在畫畫啊。”
方時宴：“畫什麼？”
阮晴：“畫人。”
方時宴：“我？”
阮晴：“？”
阮晴猛然抬頭，懷疑自己耳朵出問題幻聽了。
方時宴看她滿眼驚訝，自然知道她沒有畫他，想想也是，都不看他一眼怎麼可能畫他。
他也不尷尬，神色如常：“你在畫誰？”
他今天像是被開啟了話匣子。
阮晴猜測大概跟他不工作太閒有關係。
所以啊，人還是不能太閒，不然就會沒事找事，沒話找話。
但念在他是病人，自己又答應過醫生要好好照顧他，所以，阮晴還是很友好的回答了方時宴的這個無聊問題。
“我在畫一個紙片人。”
方時宴沒有再問下去，他安靜了一會兒。
十分鐘後，他又問：“你之前說你要換工作，是想轉行畫畫？”
阮晴：“不是，我新工作是調香師。”
方時宴：“從行政到調香師？”
阮晴：“跨度很大是不是？其實我大學專業就是化學，做行政是沒有辦法，我也沒想到我應聘調香師竟然成功了，那個崗位年薪百萬呢！”
說起這個阮晴多少還是有點小開心。
方時宴從她的笑容裡也能看出來她很滿意她的新工作。
只不過是年薪百萬，她可真容易滿足。
方時宴想想說：“祝你早日轉正。”
阮晴抬眸看他一眼，下午的陽光懶洋洋的很無力，一層微弱的光落在對面人身上卻也帶走了他身上的清冷感，平添幾分親切。
他今日這平易近人的樣子倒是少見。
看來，人還是不能太忙於工作，要適當的放鬆，放鬆不僅能讓人心情愉悅而且也能提升顏值。
阮晴現在瞧方時宴分明比之前更好看了。
之前看一眼驚豔，但多看幾眼以後就開始畏懼。
現在看一眼愉悅，多看幾眼依舊令人賞心悅目。
阮晴朝方時宴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雖然我下週才入職，但還是借你吉言。”
她笑起來很有感染力，方時宴望著她的笑靨有些失神。
阮晴笑起來和照片裡的人更像了。
她和照片裡的人到底為什麼那麼像？
不如直接問問她？
“阮晴。”
“你能給我講講你奶奶的故事嗎？”
方時宴鬼使神差的問出這句話。
音落，他和阮晴同時一怔。
似乎有點唐突。
方時宴找不到找補的話。
阮晴蹙眉不解：“你為什麼要聽我奶奶的故事啊？”
方時宴沉默了幾秒。
上次阮晴問他為什麼娶她的時候他就想說了，只是中途被工作打斷，過後他也沒想再問。
畢竟娶都娶了。
而且，並不是所有問題都需要有答案。
爺爺已然認定了阮晴就是那人的後代，萬一查出來沒有關係他老人家又該難過傷心抑鬱了。
因此，方時宴對這件事只是有一點好奇卻也沒有很想深入瞭解，對他來說，這件事的答案並不重要。
但……
三天前，有個同阮晴差不多大的女孩兒找到了他。
她說她是照片上人的孫女。
她有和奶奶的合照。
年少與年邁的模樣差別還是大的，但神韻上看起來應該就是爺爺要尋找的人。
只不過，那女孩兒的奶奶不久前剛剛過世。
那女孩兒說的很多事都能對上。
方時宴給人安排了住處，叫韓奇去核查那女孩兒家的情況，目前還在等結果。
但其實，他心裡已經有一個答案了。
他不需要問阮晴，可他還是忍不住問出來了。
如果真的有如果。
方時宴直言：“你奶奶很像我爺爺的一位下落不明的故人。”
阮晴人愣了一下，覺得不可思議：“不能吧？我從未聽我父母談及過你爺爺。”
方時宴心裡有抹失落，臉上雲淡風輕：“是嗎？我也只是好奇，你奶奶以前是做什麼的？去過閩南嗎？”
阮晴也是沒有什麼好瞞著他的。
“我奶奶去世得早，她先前的很多事我不太清楚，但我媽跟我說奶奶最大的心願是想走出鳳城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眼，遺憾的是她的心願沒有完成。”
她奶奶沒有去過閩南。
方時宴沒有再問了。
阮晴見他眉間有幾分煩愁，以為他是為找不到爺爺的故人而愁，安慰他：“方先生，有緣人終會相見。”
方時宴並沒有回她話，沉默著躺在搖椅上思考要怎麼解決那個忽然冒出來的人的問題。
早不出來，他結婚都快一個月了突然冒出來，真是個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