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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決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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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慢慢暗沉了下去,安陽集團的員工,也都陸續離崗回家,只剩下一些守廠的安保人員與還在加夜班的員工留在廠裡。

化糞池這邊,是沒有安排路燈的,只有遠處星星點點的燈火,還能照到化糞池的一角,要說這環衛所的工人也是非常辛苦的,摸著黑,忍著惡臭,就這樣一車接著一車的往外運糞,一刻不歇。這一次,環衛所的工人們是真正的感受到了,什麼叫“生死時速”。於是,就這樣,環衛所的吸糞車,一輛接著一輛的從安陽集團開出去,又開回來,來回奔波,不辭辛勞……終於,在天剛矇矇亮的時候,將化糞池清理完成。

“張隊,早啊!”羅法醫伸著懶腰走了過來:“張隊,你們還真是在這裡守了一夜啊,這門衛室裡的床板,雖說是有些簡陋,但是暫時住一下,還是能住的,你們就不去補個覺嗎?”

“不……不用了……”張智堅沙啞的聲音:“化糞池,清出來了,我已經讓人把裡面殘留的骨骸,都撈了上來,就晾在那邊呢。”

張智堅指了指一堆零碎的骨骸:“不過,我事先說明一下,因為時間實在是太久遠了,我們並沒有找到老主管所說的那個黑色塑膠袋,也沒有找到那些所謂的屍塊,所以,這次你們法醫的工作量還是很大的,這次,又要辛苦你們法醫組了。”

“哪裡的話,我們法醫組不就是吃這碗飯的嗎?職責所在罷了。”羅法醫快步走上前,開始仔細檢視地上散亂的骸骨:“整體上還是不錯的,這骨骸總比趙蘭案那些碎骨強,你們刑偵組能找到這些,就算是對我們法醫組最大的幫助了。”

羅法醫示意法醫組的成員,將這些骨架整理好帶走:“張隊,要不這樣吧,你們先去休息,我們法醫組有最新訊息了,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的。我給你交個底吧。上次,破趙蘭案,我們用了三天時間,這一次,我們絕對不會用到三天時間,一天,一天之內,我就給你出結果。”

“一天時間,真的嗎?你沒有給我開玩笑吧?”張智堅睜大了他那雙佈滿血絲的眼睛:“這次的情況,雖然說比趙蘭案的碎骨要好一些,但是,這畢竟有七具骨架,你們的工作量其實一天都沒有少,你們也不用著急,慢慢來驗看,出了結果,告訴我一聲就可以了。”

羅法醫點了點頭,走上警車疾馳而去。

法醫組又開始了閉關。東林市警察局法醫組的精英,都被緊急召回,全力分析那七具骨架。

張智堅透過解剖室的玻璃窗往裡看去,每一個法醫都忙的沒有時間擦掉頭上的汗珠。

看著解剖臺上整齊排放的骨架,張智堅開始懷疑起了人心。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能夠為了自已的一已私利,而毫不猶豫的殺掉一個跟隨自已多年的管家,而且,一連七個管家,都落得了如此的下場,連一個全屍都沒有。留想到這裡,張智堅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他痛苦的捂住自已的嘴,不讓自已發出聲音,生怕擾亂法醫組的工作。

“智堅,你沒事吧?”趙老廳長將一杯咖啡遞到了張智堅的面前:“你已經一個晚上都沒有睡了,怎麼還不回去休息啊?我給你放一天假吧,你把精神給我養足了,你才好投入到新的工作當中嘛。”

張智堅接過那杯咖啡,喝了一口:“我沒事,我就不用放假了,這案子一天不結,我是一天都睡不好覺。趙老廳長,對不起啊,您孫女的案子,我沒有完成……”

“這件事並不怪你,智堅。”趙老廳長輕輕拍了一下張智堅的肩膀:“當時的這一個案子,首先,是證據鏈缺失,其次,是好不容易找到的幫兇,還被我們警方的臥底給殺害了。不過,我還是應該感謝你的,智堅,要不是你堅持一查到底,我孫女的冤情,也不會昭雪的,如今,這真兇已經被判了死刑,也算是給我孫女的一點慰藉了吧。”

趙老廳長望著解剖室,眼角泛起了淚花:“夏家,其實也不能全算是真兇,真正的兇手,其實是人心。唉,本來生活幸福的一家呀,結果鬧成了這個樣子,小的遇害了,大的病倒了,這一個家,又靠我這一個糟老頭子來撐著,這多麼可嘆啊,對了,智堅,你真的確定,夏天德已經跑了嗎?”趙老廳長回頭看著張智堅。

“啊?”張智堅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趙老廳長:“趙老廳長,您的意思是,夏天德,他還在這個市裡面?”

“不完全是吧,這只是我的一個猜測罷了。”趙老廳長一臉嚴肅:“我沒有開玩笑,智堅。這夏天德的為人,我是很清楚的,他是一個重感情的人。就算,是他自已的親人,已經危害到了他的利益,但是,他也不會輕易的扔下他們。那林管家不是說過嗎?他送走了夏天德的妻子嗎?在這一點裡,可以看出,這並不符合夏天德的性格。我想,他一定是在預謀一場更大的陰謀,你們一定要注意了。”

“什麼!我當初在想,夏天德是否屬於一個高明的棋手,能把所有人都當成棋子,甚至親人。”張智堅搖了搖頭:“但是現在看來我是想錯了。不好,我讓林管家還住在夏氏別墅裡,我這是在害他!”

“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綿綿的青山腳下花正開,什麼樣的節奏,是最搖最搖擺,什麼樣的歌聲才是最開懷……”

張智堅話音未落,一陣手機鈴聲就傳來了。張智堅心頭一震,連忙拿出手機檢視,這一看,張智堅差點被嚇暈過去,來電顯示的,正是夏氏別墅!

張智堅顫抖的接通了電話:“什麼,你說林管家失蹤了?好,我知道了,你先不要著急,你再仔細的想一想,林管家,上一次和你見面,是在什麼地方?我馬上就趕到。”

看著張智堅一臉的慌張,趙老廳長似乎猜到了一些什麼:“是不是你安排住在夏氏別墅裡的林管家出事了?我要不要叫三大隊的人,去輔助你?”

張智堅嘆了口氣,他給一大隊的成員釋出了召集的命令:“趙老廳長啊,這次,我看就不用麻煩三大隊了吧?林管家是在夏氏別墅裡面失蹤的,我先帶一大隊的人過去找一下,如果,我們實在是沒有入手點,我再來請援兵。這夏氏別墅,畢竟是一個受人矚目的地方,若警察堂而皇之的介入調查,那恐怕,會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趙老廳長點了點頭,他微笑著拍了拍張智堅的肩膀:“好,那就按你說的辦。哎呀,這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吶。我們人民警察的隊伍,需要的,是多出幾個像你這樣的刑偵天才。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我相信,任何的懸案,都會迎刃而解的。”

東林市夏氏別墅。

張智堅等人趕到時,夏氏別墅已經亂套了,別墅的院子裡,已經停放了兩輛警車。

“哎呀,這真是在胡鬧啊!”張智堅非常生氣,自已離開之前,他幾次三番對林管家強調,不要讓警車開進別墅,但是現在,不僅警車堂而皇之的開進了別墅,而且還開啟了警笛,看著那一閃一閃的警笛,張智堅差點氣絕過去。

他憤怒的衝進別墅,拉起林管家的老婆,大聲呵斥:“你是怎麼做事的?你看看,你自已幹出來的好事。我上次離開之前,曾多次給你的丈夫強調過,警車不能夠開進別墅。而你倒好,警車不僅開進了別墅,而且還開啟了警燈和警笛,你是不是還嫌事情鬧得不夠大啊?唉,我精心布控的局,沒想到竟然毀在了你的手裡!”

“張……張隊長,實在是對不起啊,我沒有想到事情的嚴重性,我也是一時心急,所以才……”林管家的妻子哭著說道。

張智堅無奈地搖搖頭,現在指責也無濟於事,當務之急是尋找林管家的下落。

“好啦,好啦,現在說什麼都已經晚了。”張智堅調整了一下自已的情緒:“來,我先問你,你當時最後一次見到你的老公,是在什麼時候?他有沒有出過門?或者,他給你說過什麼嗎?”

“當時我被他接到這裡來住,我一到這裡,就忙著收拾房間去了。”林管家妻子回憶:“後來,我聽他說要去什麼夏總的書房給兒子找一本兒童讀物什麼的,我那時候還嘲笑他說,這麼大的老闆怎麼會收藏這種書,後來他不信邪,我就讓他去找了,等我收拾完房間再去書房找他時,就沒有看到他了。唉,這都怪我,我沒有警覺意識,那時,我還以為他只是出去買書了,誰知道他會失蹤呢。”

“也就是說,林管家是在書房裡失蹤的!”張智堅拉住一個地方派出所的民警:“同志,你們查過監控了嗎?失蹤者有沒有出過門呢?”

“出門?”民警開啟了錄下的監控:“是我們錄下的影片,這幾天,除了你們來過這裡之後,就再也沒有其他人來過了。在這裡,這時候,失蹤者將自已的家人接了過來。”

張智堅繼續向後檢視,結果,並沒有人再進出……

“沒有人進出過那失蹤的地點,就只有在書房裡了。”張智堅恍然大悟:“我明白了,有沒有可能,在書房裡還藏著一個密室呢?你們查過沒有?”

“書房裡有密室嗎?一個別墅最多裝一個應急通道,怎麼會有密室的存在呢?”民警有些疑惑:“如果真的有密室存在,那這個密室一定是個結構複雜,而且藏匿的地方也是一個很隱蔽的地方,我們剛才分組把這別墅群進行了初步的勘察,還是沒有發現任何有用的線索,畢竟這是一個別墅群,總佔地面積達到一千平方米,僅靠我們這一些人查,也好似大海撈針。對了,剛才看你的胸章,上面寫的應該是市局的吧?”

張智堅點了點頭:“我們是東林市警察局刑偵一大隊的,我是隊長張智堅堅,本來是我負責夏天德殺人一案的。”

張智堅指了指別墅:“你們初步排查已經完成了,那麼,我建議你們,先去書房裡仔細排查一下,說不定還真的可以在裡面找到密室呢。我待會兒會讓市局刑偵三大隊的同志們過來幫忙,你們放心就行。”

“真是太感謝你們了,謝謝你張隊長!”民警激動的敬了一個禮:“都說市局的刑偵支隊破案如神,如今,有了你們的大力相助,我相信,很快就能出結果了。”

張智堅點了點頭:“許悅,你跟我去一趟東林市第三看守,所找馬振興問點情況,剩下的人,要全力配合派出所的同志們去搜查書房,都聽明白了嗎?”

“明白!”

東林市第三看守所。

馬振興見張志堅等人來了,頓時興奮不已:“張警官,我說的那些線索都有用吧,要是幫上了你們,你們是不是能給我減刑啊?”

“還減刑,你就這麼想出去嗎?”許悅打趣的問道:“你之前不是說過嗎?東林市是你的傷心地嗎?”

見許悅這麼說,馬振興的心頓時涼了一截,他略帶失望的看著張智堅:“好吧,我只是想回去再照顧一下家裡。自從我入獄之後,都是我老婆在照顧著家裡,我感覺我挺對不起她的,我……我一想起來,就覺得自已……真不是個男人!”

“好啦,好啦,他逗你玩的。你給我們提供的線索都很有用,這一次能夠找到七個管家的骸骨,都是多虧了你那些線索,我已經把這件事情給上報了,再過幾天,應該會出結果了。”張智堅安撫馬振興:“我們這次來是真的遇到麻煩了,夏天德的新管家,在夏天德的書房裡,離奇的失蹤了。我懷疑,書房裡面藏著一個密室,而這夏天德,正是藏在密室裡面,管家因為撞破了這一個秘密,可能就被夏天德綁架在了這個密室裡,我應應該猜的沒錯吧。”

馬振興略加思索:“嗯,猜的不錯,張警官果然是聰明啊。夏天德在造他的書房的時候,確實在裡面藏了一個密室,但是,這個密室夏天德從來不讓人進去,所以這具體怎麼開門,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我是進過密室的,那裡面很大,裡面至少可以建造三個房間,我那次去的時候,只去過密室裡的臥房,那裡的結構也是比較複雜的,好像……哦,好像還有應急出口呢!”

“嗯,這門禁密碼應該也不難破解,要不然,這林管家又怎麼會這麼容易的就進去了?”許悅在一旁思考:“哎,會不會和他的書架上的書有關係啊?你還記得夏天德看些什麼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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