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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溺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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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就是不斷失去的過程。

我像一個上了發條的舊玩具,漫無目地的向前走著。我想衝破世俗的枷鎖,我真想變成盲人,不想看見在這美麗的世界中,看見人性的扭曲,人性的貪婪,人性的邪惡。他離開了,他杳無音訊的離開了。我又一次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致敬我那被世界傷害的朋友。”

1993年7月6日 梵西羅(林辰)書

昏暗的燈光下,一位少年正翻看著一個筆記那是呂執明。他眉頭緊皺,看著林辰那潦草的字跡。他不禁思考林辰的用意,他在燈下思考良久。出門向外看去,只見火光沖天,燈光四閃 ,那座山被火把照亮了,為首的正是年入古稀的村長,怒目圓睜,目眥盡裂。死死盯住林辰。

林辰只是站立不動,閉上雙眼,那顆充滿故事炯炯有神的眼睛猛的張開。他刻意躲避村長的眼光,死死盯住後面人群,那在人群的縫隙中三個少年瑟瑟發抖。他們時不時看下天空,時不時看著房屋,抒發一下讚歎之情。林辰指著他們斥責道,人們順著他的手指看去,是李旺家的三個孩子。個個長得清秀,但總感覺有點狐狸氣質,(人們都喜歡茶餘飯後閒談其事,更有甚者編了一個故事。說那三個孩子乃狐狸幻化,長大後必魚肉百姓,危害人間。)他們問詢這件事到底是怎麼回事。林辰慢慢舒了一口氣 ,對眾人及小呂講道。

時間回到今天早上,林辰像往常一樣向外走去,尋尋覓覓,不知去往何方?我時而看著天空,時而低頭看著那佈滿青苔的臺階,看著白磚青瓦的馬頭牆,慢慢地走著走著,手中的筆和紙發出莎莎的摩擦聲。 寫的好像是日文 ,像一個日本人的名字,下面寫著芥川二字。也許是新原龍之介,也許是他編撰的一個不知名的小人物。他今天近似於瘋癲,思維不在三界之中 ,意識不在宇宙之內。他推敲著,推敲著,那背面是蘇東坡的詞。

不知他走了多少步,偶遇一年齡相差不大的少年在吆喝著賣蘋果。蘋果紅似少女貞潔的臉龐。他與那個男人自幼相識。為人老實善良。如果你買他的蘋果不甜,他會揮揮手讓你離開,不讓你付錢。

林辰與那個男孩簡單寒暄幾句,匆匆就走了,突然讓那個男孩要求透露他的名字。他只說我們相識幾餘年,你只記人不記名。隨便你怎麼稱呼,知道我姓王就行了。便收了攤子向家走去。林辰也分道揚鑣。林辰不知這是他們的最後一次見面。

那個男孩正往家趕,結果遇見了李旺家那仨只“狐狸”。他們正愁沒樂事便一眼相中了姓王的男孩。一邊將名叫王仕堯的帽子粗暴的給拽了下來,那汙言穢語辱罵著他的家人。那王家的家境本就不好,祖父母高齡多病,母親生下他就瘋了,八個多月後跳入河中溺亡。父親是個酒鬼,並沒有什麼收入。全靠他賣水果到如此。

王怒了 ,眼睛死死的盯住那三隻惡魔,伸出拳頭就要打,但一人難敵六手,很快便倒在玫瑰群中,縱使荊棘刺傷了他的揹他毫不在乎。他此刻吐了口氣,那一拳重重砸在他的腹部 。他用手在沙地裡趁他們不注意,寫了個“狐”字,便氣沒倒過來,死了過去。狐狸們害怕被人發現,草草的埋了。

日落西山,林辰往回走路過玫瑰群,發現地上有字。他附身一看,隱隱約約像個狐字,他很詫異。但看見露出來的手臂他明白了。回家拿了把鐵鍬飛奔向那跑去。即使不小心被荊棘在臉上劃了一道口子,他顧不上疼痛。飛奔至此。他挖著挖著。看見了王仕堯,但不是他熟知的王仕堯,那具屍體面目全非,早已毀容衣不遮體,身上淤青滿滿。林辰知道人生是不斷失去的過程,他知道荀子的性惡論。但是,但是他第一次深刻體會到什麼叫做“材性知能,君子小人一也。好榮惡辱,好利惡害,是君子小人之所同也”。他很氣憤,便起身找狐狸去,那三隻狐狸由於當時計劃生育嚴,都是黑戶。

他看見那三隻狐狸正胡吃海喝,便走上前來向其中一個最弱的踢倒在地,毆打起來。另外兩個準備幫忙,也被打倒在地。那小吃店老闆見狀,把他們分開。自詡主持公道。那三隻狐狸知道林辰為何而來,便編一一套謊話準備瞞天過海。結果被林辰說出了原委。飛快向家跑去。

夜晚,那村長帶著人還有警察去去找那四個人。只找見林辰正在花旁邊新修了一個墳。王是最喜歡花的。便插了一根玫瑰插在墳前,雖不合時宜,但那隻玫瑰更新、更鮮豔,像剛用鮮血染成的一樣。那個三孩子無影無蹤。最後在家裡發現了,他們誣陷說林辰打他們。事情又回到了前面。

最後,那三個孩子帶走了,結局誰也不知。畢竟他們判不了死刑。所以,人心真的很簡單嗎,人心不復雜嗎,那是不可能的。沒有一個人自詡自已出生下來就是善良的。孩童時期的我以傷害昆蟲為樂,此為惡非善。經教育教化,才喚起善良。規則法律不過是矯正人們行為的工具罷了。那盧梭不也做《懺悔錄》假惺惺懺悔他犯的惡。那虔誠的信徒在做錯事後不也跪倒在基督的雕像前懺悔嗎。所以呢人生而無罪。錯的是行為,是你不經過理性的思考,那邏輯思維出現問題。天災確實可以難預料,但人禍全是你的行為的過失。法律不過是特定物質生活條件所決定的統治階級意志的規範體系。走向每次錯誤的結局,都是你的抉擇的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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