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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他剛出去不久,我便跟著過去了。但讓我覺得奇怪的是,從我進來開始,這麼大一個山莊,居然也沒看到其他人。所以也找了好一陣,才來到了廚房,而廚房裡也只有阿巳一個人。
灶臺上安放著兩隻大鍋,一隻鍋裡燒著水,一隻鍋裡燒著菜。阿巳在裡面忙碌著。一個山莊的主人,親自下廚,確實讓我有些想不到。
“不是叫你先休息休息麼,怎麼過來了......”他抬頭,彎起胳膊擦了擦額上的汗,道:“中午到現在都還沒吃,你應該很餓了吧?”
我本來想回答也還好,但肚子卻在此時很不配合地響了起來,惹得我一陣尷尬,阿巳見狀寵溺地笑了。
“再等等吧,很快就有得吃了。”
我走了進去,坐在灶前,想著幫他燒火,他也沒趕我出去,只叫我時不時往裡添一把柴。旁邊的爐子上應該是燉著雞,聞起來好香。阿巳還炒了幾個清淡的小菜,我伸長脖子瞧了瞧,發現竟都是我喜歡吃的。
我看著他不食煙火的臉和素白修長的手,忍不住道:“想不到你還會燒菜。”
“你忘了,這些都是你教我的。”說完他才想起些什麼,本來笑著的眼突然閃過了一絲失落,抿抿嘴有些無奈,“也確實是忘了。”
“其實,你會不會認錯人了?”我小心翼翼地開口,“你說的,我一點印象都沒有,或者是說,你說的根本就不是我!我從小在納蘭......”
“我等了許久才等到你來,更何況我們簽訂過契約,我是不會認錯主人的!”男子打斷了我的話,堅定地看著我。
“可......”
他長舒了一口氣,“好了,我們就先別討論這件事了。趕緊把菜端出去吧!”
那邊水已經燒好,他把飯菜盛好先端了出去,“你先吃。”
然後他再提水去了房間裡,灌好了浴桶,見水還不夠,便又回了廚房打算再燒了一點水。
“這麼大一個山莊,難道只有你一人?”
阿巳一邊舀水到鍋裡,一邊道:“人的話,算是吧。”
這是什麼意思?
這時阿暉和夏檸出現了,我怕引起阿巳的注意,於是帶著它們走到了客廳裡。
“我們剛才去飛了一圈,確實也沒看到什麼人。”阿暉飛到了我身邊。
“而且我們發現,這裡有一條棧道可以通向天泉山耶!”夏檸興奮地道
“對,再逗留,怕是趕不及在晚上前回府了,所以我們得趕緊離開!”阿暉提醒了我。
我認真地聽它們說著,完全沒有發現阿巳走了進來。他坐到了我旁邊,給我盛了一碗雞湯。
“先喝了吧,不然等下就冷了。”
突然聽到其他人說話,我有些被嚇到了,阿巳疑惑地看了看我,“怎麼了?”
我趕緊搖搖頭,捧起湯來便喝了個精光。他先看了看我肩上的阿暉了夏檸,拿起筷子開始為我佈菜。
“你那兩個小朋友也真有趣。”
“嗯?”我有些錯愕,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們要去天泉山?”
你們......?
難不成他真的能聽到阿暉和夏檸說話?
“對,我能聽到。”他似乎是知道我心裡所想,笑笑地回答,“快吃吧。”
本來我還有許多疑問,但我真的是太餓了,看著他不停地給我夾菜,我忍不住拿起了筷子,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不得不說,阿巳做的菜很好吃,我也往他碗裡夾菜,“吃啊,你也吃啊!”
阿巳淡淡道:“我也確實還沒吃。”
“為什麼?你這麼遲吃飯的麼?”
“想等你一起。”
我停了動作,動了動口,低低道:“那你怎麼知道我一定會來呢?萬一你等不到呢?而且還有那匹馬,那匹馬也是你安排的麼?”
阿巳點點頭,“很久前,婆婆說你會來,所以我才讓疾風一直在那裡等你。”
我愣了愣,“婆婆?”
“嗯,歸月婆婆,你的祖母。”
“你說什麼?”我更聽不懂了,我怎麼......我不是冷宮裡的棄嬰麼?
“你剛才不是說要去天泉山,她就住在那邊。”
“難,難道就是我們說的瘋婆子?”夏檸脫口而出。
阿巳愣了愣,旋即笑了,“哈哈,要是給婆婆聽到你說她是瘋婆子,她肯定會弄死你們的!”
“不過若是你們現在去找她,她應該不會在山上。”
“那她什麼時候回來?”我接過阿巳遞過來的湯,又喝了一碗。
“你吃完先去洗漱一下吧,穿著這麼一身衣裳你肯定也不舒服,而且臉蛋髒兮兮的!”
我才想起我之前往臉上抹了灰。於是一頓飯結束,阿巳把碗筷收去了廚房,然後再將剛又燒好的水提了過去,細心地為我往浴桶裡再添了些水,然後掩上了門。
但我錯愕的是,他還站在房裡。於是我開口問:“不是叫我洗漱?”
“是的,以前都是我幫......”
“夠了!男女授受不親,你請自重!”我臉一紅,不想聽他繼續往下說,然後用力地將他推了出門。
“真的不需要麼?”他還在外面嚷道。
“我自己就行了。”我忍不住翻了翻眼,有些無語。
本來我想這山莊裡應該沒有女子換洗的衣物,可抬眼才看見,不知道什麼時候阿巳已經準備好了乾淨的衣服搭在了屏風上。是一套漂亮的裙裳,衣服上浸著淡淡的幽香,估計也是他口中的“我”喜歡的。
入水時,溫熱的水流灼得我面板有些熱痛,尤其是今日摔到的地方,這時我才放鬆了下來,想起今天發生的事,感覺就像做夢一樣。
“不知道虞灼會不會已經發現我不在......”我不敢多想,雖然很想快些回去,但阿巳說的話卻讓我十分在意。
他說的是真的麼?如果是,那我到底是誰......
而且那位歸月婆婆,她真的是我的祖母麼?
就是有許多事情都還沒有弄明白,所以就算我此時趕了回去,我也無法安心。更何況我也不知道下一次還能不能像現在這樣順利地逃出來......
我把自己上上下下搓洗了一遍。待換好了衣服,阿巳的聲音便從外面響起。
“洗好了嗎?”
“我帶你去找婆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