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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夏香印這倆孩子要是越昀的就好了。“
梅瀾瞪了孫女一眼，下巴頦一揚，“哪裡好了？我們越家的後代一定要挑選門當戶對人家的女兒才匹配！”
“優生優育，孩子可不能隨便生。”梅瀾極為不滿瞥了孫女一眼。
越沉魚臉一紅，“奶奶，我家承安也很優秀的！雖然他父親很尋常，但不妨礙我們越家優秀的基因傳承。”
“好不好的，長大了才知道。現在說好，為時太早！”
梅瀾一點不留情面。
越沉魚當年就不聽話，梗著脖子就要嫁給不名一文的窮書生霍誠；怎麼樣，後來還不是離了！
越沉魚對奶奶的話很上心，果然給越昀預約到一位男科名醫。
卻並非中醫，而是西醫大夫。
“……功能沒問題的話，再檢測精子的活動度，如果精子質量不好，自然受孕就會受很大影響。通常這種情況下，我們會建議患者體外受精，做試管嬰兒。現在這方面技術已經很成熟……”
越昀被越沉魚騙到醫院體檢。
結果就聽了這麼一大段匪夷所思的男性不育症科普。
越昀當著醫生面不好發作，他站起來就往外走。
“小夥子，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大夫的話追著越昀的腳步。
“越沉魚！你搞什麼？！”
“我不舉？我有死精？畸形精子？它們活躍度不夠？”
“姐，你腦子裡天天裝的是什麼？正常點好不啦？！”
站在門診樓前，越昀大光其火。
越沉魚也火了，一言不合直接上腳，她的尖頭皮鞋踢到越昀的小腿。越昀大叫一聲，後退三步，蹲下揉腿。
“有錯嗎？你和小印四年，她生了麼？”
“小印再婚，馬上生了雙胞胎！你說，問題在誰？！”
“和蘇喜結婚在即，現在不治，等婚後不育啊！”
越昀聽到這裡，倏然笑不可仰。
他右手食指指向越沉魚，笑得說不出來話。
越沉魚沉著臉，拔腿就走。越昀追上去，一把拉住姐姐胳膊。
“好啦，我服了你了。”
“姐，實話告訴你，印子生的那倆孩子，是我的。”
越沉魚倏然站定，越昀走了幾步，見姐姐沒跟上來，他回頭看了一眼。越沉魚一臉驚到了的表情怔怔看著他。
越昀幾步走回來，拽住越沉魚要走，冷不防胸口狠狠捱了一拳頭。
越沉魚是健身房的擼鐵隊員，天天練肌肉吃牛腱子肉，死活要一身彪悍的肌肉力。是以，這一拳砸過去，含“鐵”量可不低；尋常女孩子粉拳打一下，那是情調。
唯獨越沉魚，那是真打！
越昀“哎吆”一聲，後退兩步，猛猛吸了幾口氣，皺著眉橫眼掃過去，“姐，下死手？”
“跟我回去。這個醫生是我託了關係才給的面子，國內都很有名氣的男科醫生。四處看看，哪個病人確診之前都死不認賬。“
“小昀，這不丟人，咱有病瞧病，治好了還不是自已獲益？”
越沉魚可不會因此放了越昀離開，今天這病必須要看了。
“姐，我一個大男人，我不知道自已是不是好的？”越昀開始跟越沉魚講道理。
“我相信科學資料。你今天至少得把這個精子活躍度給做了。”越沉魚做了些許讓步。
越昀不以為然，越沉魚認死理，他從小就領教過。
越昀妥協了。
姐弟二人再次走進專家診室。
“博士，我弟弟他今天先做一項精子活躍度檢查好嗎？”越沉魚在專家面前變得謙和，溫婉。
“當然可以，只不過，我的門診時間很緊張，不是每次都能約到。”
專家很驕傲，看著面前衣著不俗的男女二人。
越昀已經十分不耐煩。
之所以答應越沉魚，也不過就是緩兵之計，給姐姐一點面子罷了。
看醫生傲慢，他直接問，“怎麼查？”
醫生看一眼越沉魚，“你們是親姐弟關係，還是？”
越沉魚稍有不悅，搶著說，“我和弟弟一母所生，當然是親的。”
醫生面露微笑，“那麼，就請女士迴避一下，我來給這位男士交代一下檢查步驟。”
越沉魚第一次陪著弟弟看男科，她以為在醫院並沒有什麼不能公開的檢查內容，
何況，越昀本來心有牴觸，讓她迴避，誰來保證檢查結果的準確無誤？
“我能夠在這裡旁聽嗎？”越沉魚想知道每一個步驟。
醫生忽而現出些驚詫的樣子，他沉吟一瞬，然後把目光朝向越昀，
“這個關係到男士的隱私，能不能在場，以我個人從醫經驗來說，如果你是親姐姐，最好還是在外面等候比較妥當。”
越沉魚越發不肯離開，“到底要做什麼，這樣鬼鬼祟祟的。”
越昀已經知道了，他撓撓頭，拉住越沉魚的手走到門口，小小聲對越沉魚說，
“姐，別在這兒丟臉了，檢視精子活躍度，當然要看到離體精子啦。”
越沉魚看了看越昀，她狠狠剜了弟弟一眼，“不就男人那點事兒，我去外面等著就行了。”
越沉魚出去，越昀正色對醫生說了自已已經生育有兩個孩子，身體健康，啥毛病沒有。
就是家裡不放心，非要派姐姐帶他過來做檢查。
所以，這純屬多此一舉。
醫生恍然大悟，“難怪你姐姐盯得這麼緊，估計是你從前做過什麼，讓他們受到了刺激吧。”
越昀一笑，“博士，麻煩你跟我姐姐說一聲，具體檢查結果別人不能代取，只能交給患者本人。這樣，就算您救我一回！”
醫生但笑不語。
男科是個很神奇的分支，很多難言之隱，許多奇葩不可言說之事，他寬慰地笑笑，對越昀點點頭，“你這是給家人吃安慰劑。好啦，小夥子，叫你姐姐進來。”
越昀往外走，醫生喊住他，“你就不必跟她一起進來了。”
不知醫生跟越沉魚說了什麼，她走出診室就滿臉的不痛快。越昀也懶得跟她掰扯，掉頭就往醫院外面走。
越沉魚冷著臉追上去，右手食指戳著越昀的腦門，越昀這次有了防備，往後一閃，躲了過去，越沉魚氣地跺腳。
“奶奶說你聰慧、精明、能幹，將來會大有作為，有超過越家前輩的勢頭，”越沉魚冷笑幾聲，“今日我才領教了，原來我這弟弟，是個混球！”
越昀見越沉魚是真的動了氣，一張妝容精緻的臉都扭曲起來，他十分詫異，“姐，你又怎麼了？有一搭沒一搭的，扯什麼呢？”
越沉魚逼近，女強人幾乎噴出火焰的雙眼鎖定越昀，她右手下意識抓住越昀左前臂，聲音卻低了下來，
“弟呀，東西不可以亂吃，會壞肚子；話也不能亂說，會出亂子；曉得嗎？”
越昀不解，一臉懵懂看著越沉魚，“姐，我沒說什麼。”
越沉魚四下看一眼，不再說話，拉住越昀的手就往醫院外走。
“回公司，去辦公室說！”
霍勇開車，從後視鏡打量一眼這對擰巴姐弟。
整個半小時車程，車內一點聲音都沒有。霍勇受不了車廂內的低氣壓，他順手開啟收音機，直接被越沉魚驚雷一般的一聲“關掉”，嚇得手一哆嗦。
關掉了。
“好了，你現在可以說了吧？”
越昀聲音軟下來，看著越沉魚氣哄哄的樣子，他親自端了杯水遞給姐姐。
越沉魚不說話，接過杯子，幾口喝完，狠狠把杯子蹾在桌上。
越昀在車上就知道了越沉魚為什麼這樣生氣。
可是這話早晚要告訴家裡知道。
沉魚和奶奶關係近，都是女人，特別喜歡交換新聞，
這件事讓沉魚轉告奶奶，會比他直接說給奶奶要好得多。
至少不尷尬。
自已的孩子，當然要認祖歸宗.
奶奶天天催他結婚生子，這兩個棒棒的兒子，總該能夠滿足奶奶的渴望了！
這不應該是大喜事麼？
“越昀，你居然串通醫生！他說你生過孩子，沒毛病的！
你怎麼這麼傻，她說什麼，你就信什麼？！”
越沉魚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眼神懟了過來。
“姐姐懷疑印子生的孩子不是我的？”越昀笑著說。
“越昀，你怎麼就長不大呢？”
“一個四年沒見的女人，突然跑了回來，指著兩個小孩子說是你兒子，你就信？！”
“我的傻弟弟，你的腦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