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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李清嘉的朋友。”
白諶冷著臉,嗓音低沉。
他只掃了姚凱一眼,目光馬上落在了李清嘉臉上。
她藏在鏡片後的那雙眼,滿是傷痛,劉海遮住了她秀氣的眉毛,不用看也知道是皺著的。
她在為另一個男人傷心。
“朋友?”姚凱聲音大的有些虛張聲勢,因為白諶看他那一眼,讓他莫名打了個寒顫。
他邊說話邊打量白諶的手,修長,乾淨,並不見異常,但剛才搭在他肩上時,卻給他泰山壓頂的感覺。
“嘉,你西安還有朋友啊?來玩的時候怎麼沒聽你說?”他語氣有興師問罪的意味。
怪不得她出去跑步,去了那麼久,原來是跟“朋友”一起!
“你也沒問。”清嘉冷聲回了姚凱一句,然後看了看白諶,朝一旁走了幾步。
白諶馬上跟了過去。
其餘幾個同學陸續來了,都好奇地看著李清嘉正跟一個陌生男人聊天,而正牌男友姚凱卻一臉鬱悶地站在旁邊,八卦之心熊熊燃起。
其中就有馬麗麗,她認真觀察了白諶,發現他氣質很不一般,站姿挺拔,真正稱得上氣宇軒昂,換做她是清嘉,她也會喜歡這男人。
她發現李清嘉其貌不揚,不會打扮,性子悶,還挺招人喜歡啊,先是學生會主席姚凱,然後是這個陌生男人。
馬麗麗抱著雙臂,走到姚凱身邊,可姚凱此時一腔憤怒,他注意力全在李清嘉身上,根本沒注意到她。
姚凱想上前,可幾次抬腳都失敗了,他有些怕白諶。
他在心裡自我安慰:“李清嘉和朋友單獨說話的權利,他還是給的。”
隨著同學們的出現,讓李清嘉理智迴歸,再見到姚凱的傷心和憤懣也沒那麼強烈了。
眼下最重要的是擺脫這個叫白諶的男人。
她可不想牽連到同學。
李清嘉眼神真誠,很認真地對白諶說:“你看到了,我真的是學生,是來旅遊的,就像你說的,今晚發生的事,我保證隻字不提,儘快忘的一乾二淨。還是要謝謝你,再見。”
說完,她轉身快步離開。
“清嘉……”姚凱追上去。
清嘉聽到身後的腳步聲,乾脆跑了起來,把姚凱遠遠甩在身後,她根本不想面對他。
她住在旅館二樓,在姚凱趕到時,她已經合上了門。
“清嘉!開門!你幹嘛呢?!“
姚凱用力拍著門,他越想越生氣,以前的李清嘉對他言聽計從,溫順聽話,脾氣好的讓人沒脾氣,怎麼她出去跑了一圈兒回來就對他這麼冷淡了?
難道是因為剛才那個男性朋友?
同學們也上樓了,堵在清嘉住的房間門口,先是問姚凱:“這怎麼回事兒啊?剛才那帥哥是誰啊?”
“誰知道啊,說是她朋友。”姚凱沒好氣地說。
這時,門猛地開啟了,清嘉一把拉著跟她住一個房間的女同學進了屋。
姚凱也要進來,清嘉堅定地擋住了門,聲音卻很輕:“我們要休息了,大家都早點回去睡吧,抱歉,因為我,打攪大家休息了。”
“清嘉,你沒事兒吧?”馬麗麗擠在姚凱身邊,關切地問清嘉。
聽到馬麗麗的聲音,清嘉忍不住蹙起了眉,胸口憋著一口無法發洩出來的氣,她沉默了下,朝她冷冷看了一眼,才低聲說:“沒事兒。”
說完她不顧其他人的目光,乾脆利落地關上了門。
馬麗麗從李清嘉的目光察覺出了憤怒和恨意。
她心中疑惑,可一想不可能,清嘉不可能發現她和姚凱。
她一不輕易給姚凱發資訊,二跟姚凱也就偶爾在一起過,平時相處又很自然。
一定是她看錯了。
馬麗麗拉了拉姚凱的衣角,低聲說:“太晚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
大家本來就很累,見門關了,也就紛紛散了。
簡陋的小旅館房間裡,白熾燈發著冷光。
同屋的女同學過來拍拍清嘉的肩膀:“跟姚凱吵架了?”
“沒有,就是有點累。”清嘉絕口不提今晚發生的任何事,包括姚凱的出軌。
女同學知道她一向心思重,不愛跟人多說太多,也就很有眼力見地倒在床上玩起了手機。
清嘉洗漱好出來,見手機微信有一堆未讀資訊,大部分是姚凱發來的。
他寫了大段大段的話,清嘉也懶的看,一鍵刪除,然後給他發了句:“我們分手吧。”
黑黝黝的驪山腳下,沒有一絲光亮。
仔細看,在山體上,有一個僅容一個人通行的洞口,這便是被那六個“工人”挖開的盜洞。
此時,白諶正搬起一塊石頭,快速扔進洞口,轉身又搬起一塊兒,他動作迅捷有力,不過半個小時,那個洞口便被填滿,跟山石陡峭的山體融為一體。
如果不是知道詳細地點的人,再難找到這個洞口。
做完這些,他騎上馬向大山深處走去。
他的目的地是深山裡的一間木屋,裡邊住著護林員老周,他這匹叫冬青的馬兒平時就養在那裡。
按他以往的風格,騎馬便是騎馬,不管路崎嶇與否,他都騎的飛快。
他做事講究速戰速決。
可他今天騎在馬背上,卻任由白馬慢悠悠走著,他腦子裡想著李清嘉。
她性子溫順怯懦,發現男友偷情都能隱忍不發,一想起她被那個男孩抱著時握緊了拳頭,但最終什麼都沒做,他的心裡就悶悶的。
他想象著她一拳揍在那男孩兒臉上,如若那人膽敢反抗,他便出手……
越往深處走,寒意越重,很快就到老周的木屋了,他深深撥出一口氣。
這時,他看到一輛越野車停在一旁。
再往前走,車子就進不去了,所以,車裡的人一定都下車步行了。
白諶面容一凜,從馬上躍下,飛快地朝前奔去。
老周的木屋亮著燈。
他低伏著身子,輕手輕腳藏在了窗下。
正想往裡面打量,就聽見一個老者的聲音:“我聽說,在西安一帶的盜墓圈裡,流傳著一個說法,說除了秦始皇的墓裡有數不清的寶貝外,驪山還有一個不知名的墓,裡邊的東西也不少。”
“那個墓,因為誰也說不清來歷,更沒有歷史佐證,所以更像一個謠傳,很不巧,被我的人找到了,可是他們現在跟我失去了聯絡。”
“他們失蹤前,給我發了一條資訊,只有幾個字,說有一個騎白馬的……後面就沒了,我猜,他們是想說,有一個騎白馬的人!”
“我聽人說,你就有一匹白馬,對不對?”
白諶從窗戶縫隙裡看到,一個穿白色寬鬆衫的鶴髮老人,慢條斯理地掏出一把槍,對準了老周。
在不大的木屋裡,還站著三個體格強壯的保鏢。
他心中哼了一聲,就要站出來,卻聽老周咳嗽了幾聲,拄著柺杖,用沙啞的嗓音說:
“離這三十里地遠的地方,有一個農場……咳咳,裡邊……有好多馬……什麼顏色的都有,你們是什麼人?……你覺得我還能騎馬麼?”
從木屋裡傳來濃濃的藥味,想必屋內的味道更濃。
老周說的很吃力,咳嗽的間隙,往地上吐了一口痰,裡面竟然還夾著血絲。
那穿白衫的老人垂下了手,疑惑地盯著老周看了看,又打量了下這間破敗的木屋。
爐灶上,還有熬中藥剩下的藥渣。
這個風燭殘年的護林員,看起來確實不像能騎馬、能讓他那幾個心狠手辣的手下消失的無影無蹤的人。
難道不是他?另有其人?
思索間,老周又劇烈咳嗽起來,邊咳嗽邊從口袋裡摸出一瓶藥,不就水,直接嚥下……老人搖搖頭,嘆了口氣,將來有一天他也會被病魔纏身,命不久矣。
“老人家,打擾了,我們走了!”
白衫老人自已都是一個老人,卻叫老周老人家,說著就快步走出木屋,三個保鏢戒備地環視了下四周,簇擁著他走向山林。
等他們一走遠,白諶就推開了木門。
“白少!”老周佝僂的背突然挺直了,他的聲音清朗有力,一點不像老年人的聲音,他渾濁的雙眼也突然變亮了,對白諶的突然出現一點不驚訝。
白諶坐在一條木凳上,端起桌上的茶水抿了一口,沉聲說:“周童,你換個地方生活吧。”
“白少,周童怎麼能離開這裡?!”周童一臉不解,著急地說。
“又沒說讓你離開驪山,你可以換一個身份,換一個地方,剛才那人很厲害,我怕你有危險。”
“好!我聽白少安排,白少,你這次來驪山打算待多久?”
白諶將杯中的茶一飲而盡,起身輕聲說:“不知道,也許明天就走,周童,我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去做,這件事……也許需要很長時間,你替我守好這裡。”
“是!周童聽令!”
外面傳來踩斷樹枝的聲音。
白諶面一寒,人輕輕一躍,攀到了屋頂。
剛才走了的老者和保鏢,竟然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