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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青山小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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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白玉京,十二樓五城。

仙人撫我頂,結髮受長生!

這是青牛鎮上至八十老翁下至三歲孩子都耳熟能詳的俗語,雖然青牛鎮地處偏僻,但是兗州有座仙山坐落在青牛鎮不足百里的地方,傳說山上有仙人居住,所以來往的商人僧侶絡繹不絕,求仙問卜,求財問藥,倒也是一副繁華的景象!

青雲宗修仙門派從不接觸世俗,宗門常年被大霧籠罩,凡人走進去不多時就會迷失方向,兜兜轉轉幾天竟回到原地,但雖如此,仍有不少人願意闖進迷霧只為一睹仙人面容,可能有人做了什麼事引的仙人震怒,自百年前起走進迷霧的人回來以後昏迷幾天,醒來後又會發瘋,嘴裡唸叨著有鬼,身體不強健的人還會死在昏迷中,自那以後在無人敢去迷霧中尋仙!

青牛鎮最南邊有一片低矮的瓦房,住在這裡的人世代以種田為生,也算是託了這仙山的福,少有蟲災旱災,雖說種田收入微薄,倒也能養家餬口,李長生是家裡最小的孩子,上邊還有一個長兄一個姐姐,哥哥年滿十四已經跟著父親開始下地幹活,姐姐十二已經開始和母親學習養蠶針線,開始織布。唯有長生年紀還小,不足六歲,倒也乖巧,不哭不鬧,說來也怪,李長生不和其他同齡人一樣喜歡玩耍,整日裡喜歡去村口聽說書人講故事。

話說李長生還沒出生前,他母親正在仙山大霧附近摘野菜,抬頭忽然看到大霧中一道青色長虹沖天而起,陡然間天地變色,大白天天色突然陰沉下來,伸手不見五指,半個時辰後又慢慢恢復原狀,這時李長生母親突然覺得腹中絞痛生下了李長生,剛出生的沒多久李長生生了一場大病,整日發著高燒,找遍了郎中都束手無策。父母都快絕望的時候李長生竟然自已退燒痊癒了。說來也怪,大病以後到痊癒會虛弱一段時間,李長生偏偏沒有,大病自已痊癒以後竟生龍活虎,身體越發強壯,現在不滿六歲竟然能把幾十斤的石凳舉過頭頂,且聰慧過人,悟性極高!李長生父母也覺得怪異,碰巧遇見路過的雲遊的道長把事情原委告訴了他請他看一下,順便取個名字,道長聽聞後也覺得怪異,算了生辰八字看了手相一切正常,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便給他取了個吉祥的名字李長生!

李長生聰慧過人,白天說書先生的故事晚上能一字不差的背給父母聽。父母喜出望外,決定讓李長生去京城讀個私塾,日後考取功名能做官最好,倘若不行以後做個私塾先生也好,也好過他們一樣面朝黃土背朝天的在地裡一滴汗摔成八瓣的土裡刨食!

李長生父親看了黃曆當即敲定好了出發日期,臨行前一天,李長生母親從櫃子裡拿出來攢了幾個月雞蛋,吩咐李長生的哥哥拿去和張屠戶換點豬肉,又叫李長生姐姐量了李長生身高肩寬,拿出半吊銅錢讓李長生姐姐去鎮上給李長生買了一套合適的衣服!

晚上一家人坐在桌前等著李長生父親回來,李長生父親身材並不高大,多年的辛苦勞作讓他未到不惑之年已經稍顯駝背,傍晚時分,夕陽西下,把父親的影子拉出長長的一條,父親到家後把扛著農具默默的放在牆角,站在門口抽了一袋旱菸,門口臺階上的石板因為父親天天拿著磕煙槍留下一個一個的小缺口!

進門後父親坐在桌前一言不發,母親看到父親回來後端來一碗稀飯!家中嚴肅的氣氛讓李長生感到不適,他不明白他去讀書應該是好事,為什麼家中氣氛很是緊張,但他也很懂事的沒有開口說話!

“行了,別苦著個臉,吃飯吧。”父親環顧了一圈後看著大家說道。“明天長生就要去京城讀書了,萬一日後高中狀元,我們一家也光宗耀祖,大家不用這麼嚴肅的。”說完佈滿皺紋的的臉上擠出一點笑容。

父親吃完飯後早早的就去睡覺了,李長生留下和母親收拾碗筷!

“長生啊,此一去山高路遠,你又不在爹孃身邊,不知多久才能回家,日後到了學堂,多聽先生教誨,莫要與人爭長短,你自小聰慧,不可在先生同學面前賣弄小聰明,我和你父親沒啥文化,也不希望你真能高中狀元,一輩子平平安安的便好,知道了嗎長生。”母親語重心長的囑託道。

“知道了娘,我去了學堂定會好好學習,不辜負孃親的期望。”李長生乖巧的回應道。

母親聽到李長生這樣回應懸著的心放下來一點,說道:“行了,碗筷你不用收拾了,你洗了手快去試試你姐姐買回來的衣服,這裡有爹孃這些年攢下來的十五兩碎銀子,還有幾吊銅錢,一會兒銀子我給你縫在貼身的衣服裡,銅錢就給你裝在包裹裡吃飯住店用,吃飯穿衣不要捨不得,路上莫要凍著餓著,小路上多有豺狼虎豹,不要為了趕路走小路,常言道,欲速則不達,碰到同路的人要與人一起走大路結伴同行,知道了嗎?”

“知道了娘,我會聽你囑咐的!”李長生點點頭的回應道!

第二天一早臨行前,父親早早下地走了,只有哥哥姐姐母親為他送行,他不知道的是父親昨夜輾轉反側一夜未睡,他也不知道此時父親正在遠處的樹後默默的看著他和母親哥哥姐姐道別,他不是不想給李長生送行,只是父子間特殊的情感讓他難以開口!

此刻太陽初升,照耀在少年稚嫩的臉龐上,李長生望著母親的笑容,面板黝黑的哥哥和衣衫襤褸的姐姐,又看到家中低矮的平房和斑駁的牆面,少年暗下決心,此去必然闖出一片天地!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他們下次見面的時候他已經不敢回家,只敢遠遠的看著他們,他更不知道的是這次求學之旅讓他踏上一條不同尋常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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