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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真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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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嘎嘎……”鴨子的叫聲傳過來,田廣趕著鴨子回來了。

夏瀾月看看鴨圈,田廣在她出門的空檔都放鴨子回來了。

“田叔,趙里長剛才來找過你,讓你去找他。”夏瀾月第一時間跟田廣說了這個訊息。

“嗯,戴佑告訴我了,我現在就去”。田廣把鴨圈關好,擦過手後,就往外走去。

目送田廣出門,夏瀾月扭頭看向一旁的水桶。她現在很想知道自己的儀容怎麼樣,早上沒有梳洗打扮就去見了夏堯,也不知道給他留下的印象如何,想來心裡沒底,覺得看過才放心。夏瀾月迫不及待去照了一照,水中的她略微有點憔悴,但好在底子好,看起來還是很漂亮的。

夏瀾月滿意的轉過身,此時戴佑正看她。

夏瀾月收起笑容,“怎麼了?”

戴佑搖搖頭,沒說話,又低頭繼續包紮著傷口。

夏瀾月看到他身旁一地的廢竹料,看著礙事,夏瀾月走過去,收拾起來。把大的長的收集一捧後,轉身就往外走。

“你去什麼去?”戴佑問。

“扔掉啊。”

“這個是可以拿來燒火的”,戴佑指指灶屋。

夏瀾月看看灶屋,恍然大悟,然後抱著竹條往灶屋走。

“你去哪裡?”戴佑又問。

“放進灶屋留著用。”

“需要截短一些”,戴佑提示。

“啊?哦!” 夏瀾月沒燒過火,哪裡知道還有這些步驟,又拿著竹條往院中走。

“把竹子擔在桌子上”,戴佑指揮夏瀾月說。

夏瀾月按照他的意思擺好,戴佑拿起地上的砍竹刀,將竹子砍成一段段的,然後由夏瀾月撿起來,將它們搬進了灶屋,壘在柴火堆旁。

地上剩的細碎的竹子,就和著泥土一起被掃出院子。

弄完這些,夏瀾月滿意的點點頭,走去水桶邊洗手。看到水中映出的影子,又忍不住欣賞一番。這容貌得迷倒多少男子啊!夏瀾月感嘆,只是不知道夏先生喜不喜歡這款……

“你在看什麼?”阿祥的聲音突然出現在旁邊,嚇了她一跳。

夏瀾月回頭看看,發現戴佑去了屋裡,拉過阿祥悄悄問他,“夏先生為什麼不成親啊?”

剛問出口,夏瀾月就覺得這個對於阿祥來說有點難,只見他支支吾吾了半天,憋出幾個字,“他太挑了。”

夏瀾月被他話逗笑,這顯然不是阿祥這個小孩子能說出的話,也不知道他從哪家大人那裡聽到的學來的。

“那你還知道夏先生的什麼事情?都給月姨娘說說唄”。

“我回來了”,王翠推開院子。

王翠的出現打斷了夏瀾月的問話,夏瀾月趕緊捂住阿祥的嘴巴,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小聲說道,“這是我們的秘密,不可以跟別人說哦。”

阿祥乖乖的點點頭。

夏瀾月笑盈盈的起身上前招呼王翠,“王嬸回來了啊”。

“夏先生他們準備做完飯了,我就回來了,我說家裡還有好幾口子等著呢”。王翠說。

“嘻嘻,王嬸,我幫你做飯”。夏瀾月說。

“啊哈哈,你還會做飯?我怎麼不信呢”。王翠調侃著。

“我會啊,我會的可……”,夏瀾月話卡在一半,她也不知道這個大小姐,應不應該會做飯。

“會什麼?”王翠笑著問。

夏瀾月一想,她現在就是戴汐月,會不會的還不是她一句話?她說她會啥,她就會啥!

“這個炒雞蛋”,夏瀾月指著菜園裡的小蔥說。

“韭菜炒雞蛋啊,可我們沒有雞蛋”,王翠面露難色的說。

“啊?!”夏瀾月一愣。

“那擀麵條吧,我擀麵特別好”。

“家裡麵粉吃完了”,王翠說,“快要收麥子了,過幾日我們再吃”。

夏瀾月覺得說多錯多,索性少折騰了,“我還是幫王嬸生火吧”。

王翠笑笑,“你陪阿祥玩吧,我自己來還快些”,說完,扭頭走進灶屋去。

阿祥過來抱住夏瀾月,“月姨娘,夏先生讓我背詩,說他病了,但是我不能懈怠。”

“哦?阿祥背詩吧,月姨娘聽著”夏瀾月說。

夏瀾月和阿祥一人背詩一人聽,全然沒有注意到一旁戴佑困惑的目光。

晚飯快好的時候,田廣回來了。

見到田廣,夏瀾月立刻站起身想要和他打招呼,可話在嘴邊就停住了。

與往日不同,田廣回來時心事重重,好像在思考著什麼重要的事情,而他也全然沒注意到家中人的眼光,徑直走向主屋。

王翠從灶間出來,打趣到,“你是聞著飯味回來的吧?!”

“唉唉”,田廣隨口地應付著。

王翠覺出有點不對勁,疑惑的看向夏瀾月,此時的夏瀾月也一頭霧水。

夏瀾月心中直犯嘀咕,這趙里長是跟田叔說了什麼?不會是因為他們的事情吧,可他們又有什麼事情呢?

田廣只是去屋裡換了身衣服,很快就出來了。

五個人圍坐在飯桌旁吃飯。

“這碗怎麼少一個?”王翠看到戴佑用的小碗,數了數碗的個量。

夏瀾月心虛,正在想怎麼解釋,戴佑搶先回答了她。

“王嬸,我洗碗的時候走神,飄走了一個”,戴佑露出歉意的神色。

“啊,沒事”,王翠勉強笑笑,然後指著包子對夏瀾月說,“這包子阿祥留給你的,不讓別人碰”

夏瀾月笑笑,她將包子掰開一半,分給阿祥,小傢伙開心的接過去。

田廣一直悶聲吃飯,沒有說話。

王翠忍不住問他,“你剛才幹啥去了?”

田廣抬起頭,“去趙里長家了”。

“他回來了?找你啥事?”王翠好奇追問。

田廣眼神中有些閃爍,看了眼夏瀾月,“里長問這兩人啥情況”。

“你怎麼說的?”王翠問。

“就實話實說唄,從河裡撈起來兩個人。”

兩個?戴佑也溺水了?夏瀾月心裡一沉。

“還說啥了?”王翠覺得事情並不簡單。

“說不能收留來歷不明的人,讓把身份跟他說一聲,萬一有啥事,好追查”,田廣說完,低頭猛塞一口菜,沒再看夏瀾月兩人。

王翠靜靜地聽完田廣的話,沒出聲,眼神在夏瀾月和戴佑之間遊走,似乎在思考著什麼,好像有話在口邊,但沒有說出來。

夏瀾月用餘光瞥了一眼戴佑,戴佑沒有反應,也沒說話。

夏瀾月此時不知道開口說什麼,她對戴汐月的身份一無所知,所有的資訊都來自戴佑的口述。想著戴汐月一柔弱的姑娘也幹不出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倒是也沒什麼擔心的。

在短暫的沉默後,戴佑終於打破安靜,“田叔,我們確實是從都城來的,家中做的是正經買賣。”

“嗯……戴兄弟,不是嬸子懷疑你啊,只是你們看起來確實不太像兄妹啊”,王翠帶著猶豫說出了口。

“我是義子”,戴佑面色平靜地說。

此話一出,王翠和田廣同時露出驚訝之色。

夏瀾月也吃了一驚,但她立刻垂下眼眸,隱藏住自己的情緒。

王翠很快就一改之前的擔憂之色,換上了輕鬆的笑容,“原來是這樣啊!是我們誤會了,你別介意啊。我就說你們這樣貌氣質,不會是奇奇怪怪的人,嬸子見人多了,好壞能看出來。”

“沒事的,王嬸”,戴佑用不在意的口氣說著。

接著王翠臉色一變,衝著田廣埋怨道,“就這點事你也至於耷拉著臉?”

“這不還有嘛,趙里長說了,今年稅漲了,讓大家有個心理準備。”

“什麼?!”王翠的聲音忽然大起來,嚇周圍人一跳。

原本心情不錯的王翠,聽到這訊息後也笑不出來了,“趙里長整天擔心這個擔心那個的,有那時間,還不如多給我們謀些好處,這十里八鄉的,就屬我們村窮,如今又漲稅了,還叫不叫人活了?!”

“你小點聲”。

“我就大聲,就要讓他聽聽,他乾的什麼事兒。”王翠一句比一句聲音大。

田廣也來了氣,頭扭向一邊,不再接王翠的話。

王翠也是氣血衝頭,索性將碗一推,站起來要去找里長評理。

眾人看這架勢趕緊攔下她。

“你去有什麼用啊,交稅也不是他定的,你跟他生氣有什麼用?!”田廣有些不耐煩。

“那也要讓他知道啊,不然以為我們都是面捏的,好欺負。”

“沒用的,沒用的,別再鬧出個好歹。”

“不鬧一番,怎麼知道有沒有用?你們讓開,我要去。”

場面一度陷入混亂,阿祥被嚇的哇哇哭,夏瀾月只好先送他回家去。

田廣夫妻兩人因為這事吵吵個不停,折騰好一會兒,等夏瀾月回來的時候,發現院子安靜了,她才敢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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