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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將一杯茶遞給祖父,然後自已也端起一杯,兩人在溫馨的氛圍中慢慢品茶。
茶香在空氣中瀰漫,與窗外的花香和陽光交織在一起,寧靜而安詳。
太師垂下眼眸,他的心中湧起了一絲低沉。
孟瑤的沉默如同一塊石頭壓在他的心上,但他尊重孟瑤的選擇,如果她不願意說,他也便不主動問。
孟瑤輕聲提起孟陽,她的話語中帶著一絲溫柔和自豪:
“聽夫子說,陽哥兒讀書很用功。”
她的聲音中透出對弟弟的關心和期待。
孟瑤記得,自已出嫁時,孟陽還是個六歲的孩童,抱著她的腿哭,不肯讓她走。
如今已經長成了十三歲的少年。
太師原本慈愛的眼眸在提到孟陽時暗了幾分,他放下茶杯,聲音中帶著一絲沉重:
“不夠聰慧,便只能下一些苦功夫。”
他的話語中是出於對孟陽的期望和無奈。
孟瑤為孟陽辯解,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堅定:
“陽哥兒比起同齡的,已經出類拔萃了。”
她知道祖父黯然的原因,兄長的去世對祖父的打擊太大。
兄長驚才絕豔,一直是祖父心中的驕傲,他甚至有越過父親,直接將家業交給兄長的念頭。
孟瑤的心中也充滿了對兄長的懷念。
她輕輕地說:
“祖父,陽哥兒他很努力,您不要過於擔憂。”
她試圖用自已的方式來安慰祖父,緩解他的憂慮。
太師輕輕地嘆了口氣,他的目光再次落在孟瑤身上,眼神中帶著一絲寬慰:
“祖父知道你關心家裡,但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已。”
他的話語中透露出對孟瑤的關愛和擔憂。
周圍的環境在這一刻顯得格外寧靜,陽光透過蘭窗的縫隙,灑在茶几上,形成斑駁的光影。
聽著祖父一遍又一遍的關切話語,孟瑤心中的防線終於崩潰。
她再也無法掩飾自已的情緒,淚水不由自主地滑落下來。
她咬著嘴唇,試圖隱忍,但心中的痛楚如同決堤的洪水,無法抑制。
漸漸地,孟瑤開始放聲哭泣,她的哭聲中充滿了無盡的悲傷和委屈。
只有在祖父面前,她才能這樣無所顧忌地釋放自已的情感,暢快地哭泣。
太師看到孟瑤如此,一下子變得無措,他的心也跟著痛起來。
太師的眼睛也開始溼潤,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
“告訴祖父,發生了什麼事?”
他伸出手,輕撫著孟瑤的背,試圖給予她安慰。
孟瑤哭得不能自已,她的肩膀隨著哭泣而微微顫抖。
太師的心中充滿了焦急和無助,他繼續說道:
“祖父給你做主。”
他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堅定和決心,願意為孟瑤承擔一切。
太師府內,此刻只剩下祖孫三人,太師絕不忍心看到孫女受苦。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深深的自責和愧疚,責怪自已沒有保護好孟瑤。
陽光透過窗紗,灑在室內,卻無法驅散這份陰霾。
茶几上的茶水已經失去了溫度,茶香也變得淡然。
孟瑤終於在哭泣中平復了一些,她抬起頭,淚眼朦朧地看著太師,聲音中帶著一絲哽咽:
“祖父,瑤瑤......瑤瑤想和離。”
她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決絕和無奈,顯然已經下定了決心。
太師聞言,身體微微一震,他的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他從未想過,自已細心呵護的孫女會提出和離的想法。
在他的印象中,孟瑤一直是個懂事、沉穩的孩子,她的決定必然經過深思熟慮。
太師心中感到極度的難受和自責。
他回想起兒子兒媳和長孫的離世。
孟瑤的婚事,是他親自挑選,希望為她找到一個能夠託付終身的人。
當初他對方鶴安極其滿意,年紀輕輕,才氣斐然。
即使方鶴安不能提攜太師府,那也是能護住瑤瑤一生,免她受苦。
但是他不知道,原來瑤瑤過的並不開心。
如今變成了心中的一根刺。
太師沉聲問道:
“告訴祖父,是不是方鶴安對你不好?”
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顯然對孟瑤的遭遇感到痛心。
孟瑤的眼淚再次湧出,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哽咽:
“祖父,瑤瑤......瑤瑤過不下去了。”
她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深深的無奈和痛苦。
太師的臉色變得更加沉重,他的手緊緊握成了拳,是在壓抑著心中的怒火和無力感。
他知道,自已當初的選擇,並沒有給孟瑤帶來幸福。
房間內的空氣似乎也因為兩人的對話而變得沉重。
太師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復自已的情緒,然後緩緩說道:
“無論你做什麼決定,祖父都支援你。”
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堅定,顯然願意為孟瑤承擔一切。
孟瑤凝視著祖父,她能感覺到祖父身上散發出的歲月痕跡,心中的愧疚如潮水般湧來。
她覺得自已真的不孝,讓年邁的祖父還要為自已的事情操心。
孟瑤的心中充滿了自責和痛苦,她攥著祖父的手,淚水再次模糊了她的雙眼。
太師感受到了孟瑤手中的顫抖,他輕輕撫摸著孟瑤的頭,聲音中帶著一絲沙啞:
“這不是你的錯,祖父只希望你能幸福。”
孟瑤的哭聲在房間內迴盪,她的肩膀隨著哭泣而微微顫抖。
太師的心中也充滿了痛苦和無奈,他知道自已的孫女已經受夠了痛苦,不然也不會提出和離。
......
門外的腳步聲逐漸接近,伴隨著一個少年清亮的聲音,帶著一絲急切和喜悅:
“二姐!”
孟陽原本心情輕快,一下學便聽說二姐回來了,他立刻飛奔而來,滿心期待與姐姐相見。
當他一進屋,卻看到孟瑤滿臉淚痕,祖父也是一臉哀傷。
孟陽頓時怔住,彷彿被眼前的情景定在了門口,不敢再往前一步。
他的心中充滿了疑惑和擔憂,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讓姐姐和祖父如此傷心。
孟瑤聽見孟陽的聲音,她的動作微微停頓,然後取了帕子擦乾眼淚。
她的目光轉向門口,看著孟陽,盡力露出一個安慰的微笑。
孟陽站在門口,在陽光下顯得格外清新。
少年身材修長,一身青色長衫,衣襬隨風輕輕擺動,顯得精神抖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