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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強兄妹一走,大家也都沒了吵架的心思,特別是周強還得了唐若三十文錢。
三十文都能買一隻母雞回來抱蛋,很多人都酸周強兄妹,明明他們根本沒有幫周真,不僅得了好名聲,罵了唐若還有錢拿。
“唉,那周真媳婦到底多賺錢啊,一下就給三十文。”
“這還用說,不說唐家過得那些好日子,聽說這次她們家老二聘禮就是五十兩。
別的不說那不要臉的貨色也給周真家拿過糧食都是些白麵白米。”
“對啊,我也見過,剛才那揹簍裡不都是白麵白米,還有肉呢。”
“別的不說她是真的挺會賺錢的。”
“會賺錢有什麼用,就知道緊著孃家,這回孃家把夫家都給掀了,自食惡果了吧。沒腦子的蠢貨。”
大家端著空碗回去,從一開始的辱罵唐若變成了唐若會賺錢。
等人走光了,周真這才回到屋子裡,沒和唐若說話。
唐若嘆了口氣,對丈夫她是真的虧欠。
“妮兒!”
趕車大爺等人走光了才從門外把糧食搬進來,唐若趕忙上前搬東西。
“都沒丟我給你守著呢。”
剛才唐若和人吵架,大爺怕糧食被人趁機偷走,這才守著牛車,果然有好幾個想趁亂偷東西,被大爺用煙桿給打了。
聽慣了被罵,還有人能正常和她說話讓唐若有些不敢與其對視。
“謝謝大爺!”
運完東西看著破敗的院子,大爺嘆了口氣。周家被砸那天,村裡人都來看戲沒一個上前幫忙的,他們確實沒資格責怪唐若。
“唉,好好過日子吧。”
大爺欲言又止,只說了這一句就趕著牛車回村子。
唐若看著破爛不堪的屋子悲從中來。
緩了好一會兒才起身檢視屋子的情況,走進堂屋,地上鋪滿茅草,頂上一個大窟窿。
想把東西拿進廚房發現這裡比堂屋還不如,油鹽調味料罐子全都被砸在地上,連做飯的鐵鍋都被砸了。
這唐家該心狠成什麼樣?砸人家吃飯的東西。
為孃家實實在在犧牲了十八年,一瞬間完全放下那是不可能的。
竭力忍耐胸口的刺痛。
深呼一口氣往臥房走去,一進去抬頭就是大窟窿,很好臥房的屋頂也捅了。
臥房很簡陋,二人這幾日在這裡生活,收拾了一些,只剩下一張大床和打著補丁的蚊帳。
床頂上也被捅破了,不過用了幾張板子蓋住了,勉強遮住了床。
周真坐靠在床上,周鱘給他喂水。唐若進門就一動不動的看著屋頂,讓周鱘有些害怕。
“娘??”
試探性的問了一聲,唐若面無表情的看向床上的父子二人。
周真病得很嚴重,面色比剛才更白了。
“吃飯了嗎?”
周鱘有些害怕這樣冷颼颼的娘,只覺得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
“跟我過來!”
見二人不搭話,唐若叫周鱘一起出去。
天氣一直烏雲密佈不知道會不會下雨,得把屋頂修一修。
唐若想著事情,手腳不停的把糧食搬到屋裡,周鱘雖然害怕這時候的唐若,還是乖乖的給唐若幫忙。
東西全部搬完後,母子二人坐在門檻上休息。
“咕!咕!”
周鱘有些不好意思的捂著肚子,搬東西的時候早看見裡面都是好吃的。他還是忍著不說。
爹爹說過要有禮貌,別人不給不能去要。
唐若轉身在揹簍裡找出包子,時間過得久了包子都涼了。
“這裡有包子,有糕點你選著吃。我去煮點粥。”
摸了摸周鱘的小腦袋,去廚房找能煮飯的瓷碗。可找了一圈一個能用的都沒有,角落裡只有兩個石頭搭著一個碎瓷片,裡面有少量的水。
應該是那孩子用來燒熱水的。
唐若心裡發酸,周真病成那樣,這幾天那孩子是怎麼熬過來的?
鐵鍋已經完全不能用了,一口鍋很貴,最便宜的都要五兩銀子,她還沒錢買。
唐若坐在地上陷入沉思,現在去打獵也來不及了,只能來個快錢。
心裡有了成算也不再糾結,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拿著柴刀往門外走。
周鱘和父親一起快樂吃著包子轉頭看見孃親拿著大砍刀往村子走,瞪大了眼睛。
“爹,娘是不是要去殺人啊?”
周真面色蒼白,望向門外,他是經歷過大起大落的人,唐若現在的狀態也不是不會幹出殺人的事。
“爹,娘是不是要回來跟我們一起生活了?”
周真摸了摸周鱘的腦袋,對於唐若跟不跟自已生活,跟誰生活他沒有一絲反應。
對村民說得都是真的,兩人成親也只是為了完成朝廷的命令,和誰生活都一樣。
所以唐若以前在孃家生活,他沒一點不滿,要不是為了保住周家唯一血脈,他早就想跟家人同生共死。
“爹,吃包子!”
周鱘人小鬼大懂得也多。他想自已有娘,沒有他也不強求。
不多時唐若領著村裡的劉大夫過來,劉大夫在周真暈倒的時候就來過,如今在看到滿目瘡痍的院子,心中也頗為憤恨。
“給他看看!”
劉大夫放下藥箱,從周真的面相就能看出他的病情更嚴重了。
周真沒想到唐若拿著刀氣沖沖的出去是去找大夫。
其實唐若是怕才和村民吵了架有人擋路。好在一路上暢通無阻,劉大夫看見她面無表情拿著大砍刀差點沒嚇得嗝屁。
把完脈劉大夫的臉揪到一起。
“你這病情又加重了,我沒本事救你,還是去鎮上醫館看吧。”
唐若靠在床邊,手中的大砍刀泛著深深寒光,劉大夫嚇得身子直髮抖。
“能開一副藥嗎?讓他好受些,明天去醫館。”
劉大夫哪敢不答應,開了一副藥。
“在你那煎吧,我這兒沒地方!”
唐若左右瞟了瞟,劉大夫不用想也知道這屋子的情況,一副藥十二文。
唐若直到傍晚才端著藥和一碗白粥回來,粥是她在劉大夫家熬的。
自然也給了劉大夫家一碗米,可把劉大夫的媳婦高興壞了,還送了她一碟子泡蘿蔔。
“先吃飯在喝藥!”
沒有矮桌唐若只好自已端著,周真不解的看著她。
“你不回家?”
“我以後都住在這裡。”
唐若回答得風輕雲淡,周真不知道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只當是和唐家鬧了矛盾也沒多想。
周鱘坐在門檻上喝著白粥,聞言眼睛一亮。
“娘今天不走了,要和我和爹一起睡?”
唐若臉色一頓,是哦,這裡只有一間臥室,更別說現在只有這裡能住人。
兩人成親四年,除了新婚夜還從來沒有睡在一起過。
從前腦殘的時候聽信李翠花的話,兩人一直沒做過真夫妻,她到現在還是個雛。
悄悄看了看周真的臉色,他還是優雅的喝著粥,沒什麼表情。
唐若也放下心來,人家都沒說什麼,她怕個屁啊!
吃完飯唐若把藥碗放在床邊。
“待會在喝。”
收拾了屋裡就拿著她的大刀在屋外磨,直到天黑才回到屋裡睡覺。
周鱘早就睡了。周真靠在床邊,喝了藥咳嗽減輕了些。
“你睡進去!”
唐若把刀放在床邊讓周真睡進去,周真很聽話的往裡面挪了挪。
唐若脫掉鞋襪躺上去一點都不客氣。
五月的天,靠近山林夜晚還是有些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