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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調查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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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十生員圍堵乾坤殿的訊息不脛而走,很快傳遍了神州大地。江湖上各門各派都等著看好戲。

至尊崖緊急召集四大天師開會,商討應對事宜。最後一致決定讓四大天師成立工作組,到白雲觀主持工作,誓要打好這場關於霸皇宗清譽的保衛戰。

四大天師調查組組由孔三一任組長,其他三位為副職。

徐修無作為此次招徒大考事件的主要負責人,擁有不可推卸的責任,特別是他未經請示,私自跑回至尊崖,實在是無組織,無紀律,被處宗門內嚴重警告記大過一次的處罰。

徐修無對此並無異議。

“徐師兄,宗門對你還是信任的,要不然也不會讓你繼續插手此事。白雲觀生員聚眾鬧事,影響太大了,總要給外面人一個交待。”孔三一這個組長既代表組織也代表個人找徐修無語重心長地談了一次話。

徐修無態度還是端正的,他畢竟是四大天師中資歷最老的一個,“老成持重”這個評語還是當得起的。

在生員鬧事三天後,四大天師調查組便正式入駐白雲觀。

調查組第一件事便是會審鬧事生員,也選了四個挑頭的,剛好四對四。鬧事生員代表中就有跳樓自殺未遂的呆胖吳鉤。在得知自已被天師調查組選為鬧事生員代表後,吳鉤十分抗拒,極力回絕,聲稱自已之前只是喝醉酒鬧得玩,那些話都是胡說八道,不能算數。可是這麼高階別的調查組,是你一個普通生員能討價還價的,信不信拉你進霸皇宗的黑明白,永不敘用……吳鉤也只能乖乖地當了代表。

調查組第一次接見就安排在乾坤殿,這也是鬧事生員們圍堵住的地方,象徵意義極大。

四位天師在三清神像下面一字排開,正襟危坐,儼然三清下凡,神威赫赫。

大殿中間,四個鬧事生員代表耷拉著頭,像死了爹媽一樣,喪氣至極。

首先由白雲觀主持孟飛作開場白。孟飛從四大天師後面走了出來,清了清嗓子,“鑑於生員在遴選期間非法聚眾,擾亂視聽,汙衊宗門……”

孔三一還沒等孟飛唸完,便直接打斷了孟飛的話。他年輕氣盛,此時又被委以重任,對孟飛這種老氣橫秋,照本宣科的一套十分不以為然。他於是決定按自已的方式來問詢。只見他直接走到生員代表旁邊,言辭懇切,鈞鈞教導,儼然家族長者跟幾位晚輩談心,“你們幾個也是讀聖賢書的,你們捫心自問,自已的所作所為哪一條符合聖賢之道?在你們覺得自已受了天大的委屈,遭受了天大的不公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你們的父母妻兒,他們難道希望你們置國法於不顧,棄聖賢之道如蔽履?洩私憤,發邪火,你們很了不起!說說,你們究竟想幹什麼?”

一旁的孟飛不由感嘆,還是領導講話有水平,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最後威嚇之,方方面面都顧及到,實屬不易。

四個生員代表還是太年輕,一番話下來,都痛哭流涕,追悔莫及。

還是孟飛覺得這麼哭哭啼啼不成體統,才將四人制止。

“天師教導得極是,我們知錯了,我們不是人,我們豬狗不如,我們對不起父母妻兒,對不起國法家規……”吳鉤帶頭懺悔道。

“今天就到這吧!你們幾個回去好好想想。”孔三一覺得差不多了,便見好就收。

調查組第一次會審就這樣辦成了懺悔會。

當然,孔三一併不準備就此閒下來,他將白無雙叫到自已房間,點撥道,“生員聚眾鬧事可大可小,你心裡要有數。這事處理好了,大家都有面子,處理不好,宗門丟了面子,大家也都沒面子。”隨即他話鋒一轉,“聽說第一場考試期間,有個姓趙的生員公開與徐天師對答,還被徐天師判了高分?”

“公開對答是真,判高分倒沒有。當時那趙姓生員交了張白卷,我和孟師兄不知如何處理,便交給了徐天師。他當時也沒急著處理,就暫時壓了下來。”白無雙回憶道。

“這些都無關緊要,我只問一點,徐天師有沒有收受賄賂?他跟舞弊案有沒有聯絡?”

白無雙覺得事關重大,想了想說道,“您這麼一問,倒讓我想起來了,徐天師所在所為確實有可疑的地方。”

“你是說有關係?”孔三一追問道。

白無雙只是點了點頭。

原來這白無雙與孔三一關係不一般,孔三一是白無雙的外甥。年僅十六歲的孔三一便以甲榜第六名的成績考進霸皇宗,拜在當今宗主龍彥真人門下。當時龍彥真人排行四大天師之末,沒有多少學子選他為師,孔三一也是誤打誤撞進了龍彥真人座下,成為龍彥真人第一個弟子。至於坊間流傳龍彥真人喜歡帥哥,所以器重孔三一實不足信。後來龍彥真人逆襲成功,登上宗主之位,自然對孔三一親愛有加。

三十二歲便成為霸皇宗四大天師,授從一品籙銜,孔三一的人生可謂是開了掛,他的親朋好友自然跟著雞犬升天。

白無雙這個大舅顯然是借了孔三一的勢,才四十出頭便當上白雲觀的高功,僅次於住持孟飛之下,實受五品籙銜,也算是志得意滿。

就在白,孔舅甥敘舊時,徐修無卻像個閒散老人,偏要拉著孟飛下棋打發時間。

“這下棋你可贏不了我。”孟飛見徐修無起手胡亂布子,料定徐棋藝不精。

“能不能贏那不是下完再說嘛,你急什麼。”徐修無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我也是佩服您老人家,這種局面還有閒情雅緻來跟我下棋。”

“那還能怎麼樣?下不贏掀桌子不成?”

“瞧您說的,這叫什麼話。”

“好話賴話都一樣。趕緊落子。”

“您有沒好好想過,您到底在跟誰下這盤棋。”

“不下了,下個棋囉裡八嗦的。平時沒見你這麼多話呀,是不是存心不想跟我下棋啊。”

“好,我閉嘴,我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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