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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賽梵西劇情管理中心MICORELL。負責人:普羅伯特、泰勒。成員729人,其中原住民436名、地球人293名。

祝你們永遠勇敢、善良。——普羅伯特。

棕色的捲髮在孩子頰邊綣出了好幾個卷,簇擁著她小小的臉頰。她跟著祖母做著十分標準的禱告,口齒清晰的念著頌詞,直到禱告結束。

祖母挎起旁邊的藤籃,拉著她的手往外走。女孩最後輕輕轉頭看了一眼。教堂中間的天使塑像被穹頂落下的光束照著,巨大的翅膀潔白明亮。

她轉回腦袋,仰頭看著身旁的祖母。

走到了街上,聲音喧雜,婦人抬手扶住女孩的肩膀,以免她被人群衝撞。街道上混雜著各種面孔的人,中式的建築與西歐的建築混雜——街道角落裡坐著一個西方面孔的瘸了腿的老乞丐。

祖母去取今日要賣的花束了,女孩站在花市的小攤子前,腳下不停地踢著一塊小石子,卻不經意間與那乞丐對上了視線。

乞丐對她微微一笑,女孩咬著唇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又察覺自己目光的冒犯,也不再踢著腳下的石子了,埋下了頭。直到祖母走出來,牽住她的手,兩人的身影消失在人群裡。

“和你真像啊,安吉拉。”

先前那個乞丐蹲在牆角,這會伸手扯了扯牆角的一片衣袍,這樣說道。說著他起身,身上破爛的乞丐裝一下換了個樣子,變成馬甲和西褲,外搭一件深灰色風衣,肩上搭著長巾。

旁若無人似的,繡著銀色太陽花的兜帽被人撩起來,泰勒給她耳邊別上一朵粉色的非洲菊,泰勒的臉上露出懷念的神色,順手把滑落的白金色碎髮別到她耳後。

“我的小天使。”

他的小天使平淡著一張臉,沒說話。

“安吉拉?”

“……謝謝。”

泰勒:“……”長大了一點都不可愛!

安吉拉馬上說道:“我跟過去看看。”

……

而這個時候,祖孫倆正走在交錯複雜的小巷裡,角落裡突然衝出了一個黑乎乎的人影,撞翻了婦人手裡的挎籃,卻轉瞬消失在巷子裡。

“啊!”

鮮花散了一地,老婦人與小女孩被撞倒在路邊,老婦人崴了腳,小姑娘愣了一下之後哇哇的哭。

老婦人顧不得腳上的疼痛,抱過女孩安慰了起來。安吉拉過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面。她把地上的花撿了起來,放到了她們的身旁。這才拉起旁邊的小女孩,扶著老婦人,回到了她們的住所。

“謝謝您,小姐。”

小女孩站在自家門前,抹了一把哭得髒兮兮的臉,說話還帶著哭腔,一邊哭一邊抬頭看她。

安吉拉猶豫著揉了揉她的頭,但也只是手掌輕輕蓋住了髮絲,聲音很輕,“嗯。”

那真是一個很溫柔漂亮的姐姐啊,小女孩使勁抽了抽鼻子,一把撲到了眼前的大姐姐的腿上,仰了臉看她。她髮絲的顏色像她窗外的洋槐花,陽光跳躍在花樹上,就會泛出白金色的色澤。

“angel!”

安吉拉低頭看著撲在自己面前的小姑娘,倒把小姑娘看害羞了,紅著臉埋下了頭,從籃子裡拿出了一枝奶白色蛋黃花心的花,羞澀地塞到了她的手裡。

與泰勒的那朵很是相似。巷子外吹來的風吹亂她的頭髮,安吉拉下意識抬手往耳後別了一下。陽光在她瓷白的面板上輕輕跳躍,美的不似真人。

小女孩一雙眼睛亮晶晶地看著她,沒忍住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安吉拉摸摸她的臉蛋,與她們作了告別。

走到巷子的最後一處拐彎處時,她注意到了牆角坐著的黑黑的影子。

牆上的苔蘚碎了一地,地面上也被摩擦的不成樣子,牆角坐著一個氣息微弱的人。

安吉拉的目光頓了一下,走到昏迷的人身前的空地上,蹲下掀開了他亂七八糟的頭髮——被欺負的滿臉青紫。

那人忽然動了動,緩緩抬起了頭。安吉拉的手便滑空,過長的頭髮一下子又將他的臉遮的嚴嚴實實。

“你……”安吉拉剛想起身,忽地又頓住了,她摸了摸耳畔,發現耳邊的那朵花不知道什麼時候掉了下來,而現在就躺在一隻髒兮兮的手心裡,手心向上,花朵被平舉了起來。

安吉拉靜了一下,伸手接過了那朵花朵,禮貌道:“謝謝。”

那人卻重新垂回頭,沒什麼動靜了。巷子裡一時安靜地只剩下微弱的風聲。

過了好一會兒,安吉拉抬手劃開面前的操作面板,透明面板在她右側發出淡淡的藍光,上面彈出一個確認提示“本次任務已完成,請確定是否立即返回”。安吉拉再次看了一眼那個黑乎乎的人影,確認離開的同時,留下了一些東西。

……

卡塔。

有著一頭紅色短捲髮的女郎擰開房門,探出了半個頭。

牆上的長蠟燭靜靜地燃燒著,映得地板光亮,穹頂華麗的水晶燈照亮了中間的空間。而扶手上裝飾了潔白的蕾絲布和花朵,木質的旋轉樓梯直通一樓。

佩吉輕手輕腳地離開房間,轉身小心的帶上房門。

地毯柔軟,阻隔了落在地上的腳步聲。以至於身後突然響起一道聲音時,嚇了她一大跳。

“小佩吉~”

“啊!!!”

佩吉驚恐地扶住了旁邊的欄杆柱子,潔淨如新的柱子上一下就印上了幾個汗呼呼的指印。

“對不起!”她立馬叫道。

愛麗絲放下裙襬的動作頓了一下,有些莘莘,又立馬道:“小聲點。”

咔嗒——走廊對面的一扇門也被開啟了。

一個黑髮的男人睏倦的走了出來:“親愛的愛麗絲,冒昧打擾一下。請問你們在做什麼?”

愛麗絲滿是歉意:“我很抱歉。”

“嗯。”男人閉著眼靠著門扉:“那麼也請轉告您旁邊的那位淑女小姐,美麗的女士不該發出如此聒噪的聲音。”

佩吉用見了鬼的眼神看著他,小姐?淑女?她?

“好的,我們會的,我們為我們的行為感到非常的抱歉——呀……Angela!”

真正的美麗的淑女小姐正提著裙襬,從旋梯下上來,聞言平靜的抬頭望來。

“下午好,愛麗絲。”

面前的畫面就像一幅中世紀的油畫,愛麗絲第無數次為這個孩子感嘆:“親愛的孩子,你的美麗無與倫比,瞧瞧造物主的偏愛啊,我們真應該到外面的花園去,讓他們看看——百花也因你的容顏而感到羞澀——”

佩吉:“……”她翻了個白眼,又悄悄探頭看了一眼。好吧好吧……上帝,請再次原諒她的無知!

美麗的淑女小姐只往那一站,便瞬間奪去了所有的光輝!

黑髮男人睜開了眼,倚在門框上看著。

安吉拉目光望過他:“你們也是,司聞,還有Cecil。”

一個少年從司聞的胳膊下探出頭來,露出一個羞澀的笑:“下午好,安吉拉姐姐~”

“嗯。”安吉拉拉開房間的門,回首告別:“祝你們接下來有個美好的夜晚。”門便被合上了。

愛麗絲張開的嘴又默默閉上了,目光落在那扇門上,說不出的幽怨。

“安吉拉姐姐還是那麼好看。”

司聞在他金色毛茸茸腦袋上揉了一下,與愛麗絲點頭打個招呼,也把門關上了。

佩吉老老實實地站著,忽然想起來還有件事:“對了安吉拉!你不在的時候有你的信件,放在你房間裡了你記得查收一下哦!”

……

安吉拉的書房裡有一面一整面牆的書櫃,櫃子前還有一個可移動的樓梯。書桌茶几和沙發擺成一個弧,地板上鋪著花草圖案的地毯,茶几的瓷盤上裝著幾盤糕點和水果,還有砌好的茶水。

而沙發旁邊擺著一張白板和筆,還有一小摞的書。書桌後一面的軟木板上貼了一張地圖,標識出了許多條路線,以及許多的照片。

愛麗絲來敲門的時候,安吉拉正在沙發上安靜的睡著,手邊躺著一本封面華麗精緻的故事書。窗戶開著,黃昏裡金色的長髮從沙發上垂下來,在風裡蕩起柔軟的弧度。

愛麗絲輕手輕腳地過去,拿起茶几上那幅畫看了起來。沒記錯的話,這就是寄過來的那份信件,由於寄過來的次數太多強烈證明了主人的決心,愛麗絲他們就替安吉拉給收下了。

那場宴會之後,公館收到了很多這樣的禮物,他們的信箱每日都是爆滿的狀態,每次紅髮的女郎拎著一個滿滿的口袋嘆氣往門邊走時,不及進門,郵箱裡唰唰唰又吐出一堆信件。“給親愛的Angela?致Angela…司聞閣下…安吉拉、安吉拉還是安吉拉…司先生、司聞…甜、甜心?!”

來幫忙的塞西爾立在門邊,瞪大了眼睛。

佩吉:“……”可怕的追求者們!

愛麗絲想到那陣子佩吉和塞西爾驚訝到恍惚的樣子,又不由得笑出聲來。看看面前的人,果然,安吉拉的容貌平等地對每個人具有殺傷力。

畫上安吉拉像一株被露水沾溼的黑玫瑰,黑絲絨的大開擺,玉色琵琶扣鎖襟,山水銀色刺繡作立領,黑色圓點波紋的淺紗作荷葉袖和鑲邊,半面覆黑紗。

長髮則挽了起來,用一隻銀邊蘇鐵鑲鑽簪子裝飾,耳邊是兩粒巴洛克珍珠系荷綠色漸變短流蘇穗子耳墜,胸前佩一隻精緻的長命鎖。手中則是銀荷葉圖蜀繡黑色手包。唇色豔麗,眉眼朦朧。畫面裡她一隻手提著裙襬站在木質旋梯上垂首不知望著什麼人,暖色調的燈光在她身上照出暖融融一片。

垂眼驚鴻,不知被望著的人是什麼感受。大抵也是驚豔的吧,也許就是這幅畫的作者呢。愛麗絲想著,沒注意到沙發上的人抬手遮住了眼睛,過了好一會兒,安吉拉才坐起身,叫了她一聲:“愛麗絲。”

愛麗絲立馬高興轉過身:“安吉拉,花園裡的薔薇開的正好,去看看吧!”

安吉拉看了看面板上的提示詞,搖了搖頭:“回來再看吧。”

——“她被滿懷期望著出生,又被毫不猶豫的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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