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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味著什麼?
沈嬌瞪圓了眼睛看他,腦海裡一閃而過的念頭。
意味著你腦子裡都是些不正常的思想。
沈嬌在事態失控前先站起身,稍微扭了下腰就拐到他身側的安全距離。
隨口扯了個謊,“二爺,我剛吃飽有些困了。”
說完又覺得自已是在暗示什麼,想解釋又怕越描越黑。
傅羨只是看到她臉上轉變的表情輕聲笑了笑,“困了就去睡,難道還要我講故事哄不成?”
他也只是隨口一說。
不過有些被遺忘的記憶卻會跳出來提醒。
那年沈嬌十三歲,剛被傅羨接回去半個月,像是吃的苦太多了,一時間還習慣不了好日子,好吃好喝了一段時間,夜裡突然發起高燒,意識都開始模糊。
傅羨當年也才十六,被管家急急忙忙叫起來的時候還帶著起床氣。
管家是個不到四十的男人,面對跟自已女兒差不多大的孩子,還是有惻隱之心的。
看著他不淡定的樣子,傅羨凝眉惱了,“慌什麼?有病就治,治不了丟去埋了。”
看著被醫生圍著的孩子,管家覺得自已還是把這位小少爺想的太好了。
正常小孩子發這麼高燒遲遲不退,是很有危險或隱患的,她是他親自帶回來的,本以為他會在意,免得萬一真有什麼事,事後怪罪。
誰曾想他只覺得麻煩。
點滴已經掛好一段時間,醫生還在觀察情況。
就在傅羨裹著睡袍準備回自已房間的時候,一直呢喃著爸媽的孩子緩緩睜開眼,在極其安靜的環境裡用沙啞的嗓音叫了他聲“哥哥”。
傅羨當時眼尾註意到她抬起的手朝自已伸了伸。
站在原地側了側身,看了看床上臉頰通紅喘著重氣的女孩,又看了看床邊的醫生。
只淡淡的問了一句,“她會死嗎?”
醫生的回答很肯定,“只是小孩子免疫力低了點,這幾支水掛完就好了,沒什麼大礙。”
傅羨十六歲的時候,只穿著睡衣站在那就已經有著碾壓成年人的領導氣勢,稍微點點頭,“你們都出去吧。”
或是家裡也有妹妹,或是當時覺得她可憐,傅羨留了下來。
走到床邊,看到她虛眯著眸往自已的方向看,順手調換了更柔和的燈光,站在床邊居高臨下的俯視她。
“你叫我什麼?”
沈嬌被帶回去,因為奴隸的身份,叫了他半個月的主人或老闆,雖然都帶著疏離,但傅羨就是喜歡她有點骨氣但又被生活打壓不得不屈服的忍辱勁。
這還是她第一次衝他服軟。
沈嬌小手抬了抬,好不容易扯到他的睡衣一角,“哥哥,我頭疼。”
傅羨看她懸空的手,索性坐下來。
只是語氣依舊冷冷的,“頭疼就睡覺,我又不是藥,叫我沒用。”
沈嬌只有頭部朝他那邊歪了歪,“哥哥,你給我講故事好不好……白雪公主的故事……”
這是沈嬌記憶裡的故事,再小一點的時候媽媽會給她講白雪公主的故事,那樣心就會靜下來,不知怎麼的,潛意識裡就很想聽。
傅羨從沒聽過什麼白雪公主,只是命令她先給他講一遍。
沈嬌意識模糊,聲音忽大忽小,忽重忽輕的說了個大概,眼皮也重的不行。
傅羨只是蹙著眉頭聽完打斷她重複的絮叨,“行了,我給你講,你閉嘴睡覺,很吵。”
沈嬌乖乖閉上眼睛的最後一絲縫隙。
迷迷糊糊中好像聽了個獵人如何完成任務,把白雪公主挖心藏屍,回去領功,忍辱負重的壯大軍隊後獵殺惡毒後媽和昏庸國王,最後奪下王位的故事……
不過這一段是隻屬於傅羨一個人的記憶。
因為第二天睡醒後,沈嬌甚至連自已昨天夜裡高燒的事情都不記得。
“二爺?”
傅羨在她一聲柔軟的輕喚中回神。
視線剛垂下,就看到一張和那女孩還有幾分相似的臉在眼前晃悠。
見他回神沈嬌疑惑的蹙了蹙眉,“二爺想什麼呢?”
傅羨看著她,眼神的力道像是要把她的餘生看盡,薄唇輕抬,“你剛才說什麼?”
沈嬌想了想,“我說,二爺會講故事嗎?我倒是挺想聽的。”
傅羨輕輕嘆了口氣,順勢攬著她的腰往隔壁房間走,邊走邊問,“你想聽什麼?白雪公主的故事嗎?”
沈嬌詫異,這麼幼稚的故事虧他聽過,估計現在連小孩子都不愛聽了吧?
手臂順著攬過他的腰,嬌嬌的貼在他懷裡,“二爺給我講點你的故事唄,我想聽。”
傅羨反手帶上門。
這個房間的遮光簾半拉,光線比不得隔壁,半明半暗的環境,傅羨站在原地用指腹蹭了蹭她的臉。
“你想聽什麼?”
沈嬌想問,又怕他生氣,強勢拉著他到床邊,不過沒讓他上床,自已先鑽進被窩。
被子一拉,牽著他垂在身側的手晃了晃,“二爺坐。”
傅羨看她滿臉的算計諂媚樣,指尖快速解開身前的紐扣,只留件貼身衣物就翻身到她旁邊,側身把她攬在懷裡。
掌心在被子下推著她的裙襬,嘴上嫌棄著,“衣服不脫就 上我床,髒不髒?”
沈嬌握著他的一根手指用力把他的手拉到懷裡抱緊。
“睡醒我給你換乾淨的。”
說著看了眼他的臉色試探,“二爺,你答應我不生氣,我就說點我想聽的故事好不好?”
傅羨掌心撐著太陽穴的位置託著頭,似笑非笑道,“明知道我有可能生氣,你還問,又是在哪聽了什麼風?”
沈嬌癟了癟嘴,“我想聽聽傅家三少爺的故事……”
說完連忙湊上去抱著他的脖子補了句,“二爺不想說我就不聽,但是事先說好了,不可以生氣的。”
傅羨大掌輕搭在她腰側,過了幾秒又向下重重拍了兩下。
“我給你講,你先放手躺好了。”
沈嬌還挺意外他能答應的,嬌氣的在他臉頰親了一口,“二爺最好了!”
說完就順勢躺平,拉著他隨時會作亂的手抱在懷中假意玩著他的手指。
傅羨看著那扇未合上窗簾的窗戶,語調很輕,但也平緩。
“你問的人叫傅禮安,死的時候二十一歲。”
沈嬌抿了抿唇沒有打斷他,只是覺得二十一歲,多好的年紀,居然就這樣去世了。
傅羨指腹偶爾捏一捏她的纏在指尖的手指,沒有停下對傅禮安的講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