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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黃色的外袍印著趙長瑜略顯蒼白的臉色,馮夠站在一旁,確保一切按部就班地進行下去。
“封姜氏,朝曦郡主為後。”
馮夠喊到這裡,底下站著的大臣面面相覷,不約而同地懷疑是不是自已聽錯了,“朝曦郡主不是先帝的皇后嗎?”
趙長瑜的嘴角才終於勾了勾。
底下的大臣似乎要說話了,馮夠卻放大了聲音,不讓他們有機會打斷。
姜雲曦看著趙長瑜,抿了抿唇,覺得趙長瑜此舉,太過愚蠢。
若是他能讓趙哲雍留下傳位詔書,就能少些隱患。
若是不立她做皇后,就沒有人會藉此攻伐他的品格。
然後,……
然後姜雲曦就看見,趙長瑜將她裝進了一口寒冰棺材裡,不讓她的屍身腐爛。
每日白天,他去上朝,到了晚上,他就和她一起躺在寒冰棺材裡。
可那裡不是人能長久待的地方,趙長瑜的臉色一天比一天差。
直到有一天,馮夠求著他,求著他出來,“陛下,臣聽說,南璃有一種秘術,可以讓人起死回生。陛下,南璃要將公主送過來,正好可以藉機討要。”
趙長瑜像是有了希望似的,側著身子,摸了摸她的臉,笑著說道,“雲曦你看,我就說,我能救你。”
姜雲曦覺得這謊言也太容易被戳穿了,她不免嘲諷道,“馮夠,你說的這是什麼呀?若真有這種起死回生的秘術,這南璃幹嘛不用在戰場上覆活那些已死的勇士?你沒看到嗎?即便有著寒冰冰棺,我的身體已經開始腐爛了。與其讓我這樣一點一點地爛掉,不如一把火燒了,還能給我個痛快!你怎麼能隨著他胡鬧呢?”
當然沒有人能聽到她說話。
她看著趙長瑜一天天地望著她的屍體,就是不信她死的模樣,真想給趙長瑜兩個嘴巴子打醒他,
南璃的公主螢心來了。
趙長瑜日日沉迷於修道,連政事都不顧,朝中之事全交給了螢心打理。
朝局越來越亂。
連馮夠都被螢心無端下獄。
姜雲曦這才明白,“原來,螢心從不曾放下恨意,她來的目的,就是禍國。”
姜雲曦什麼都幹不了,只能站在一旁乾著急。
趙長瑜盤腿坐在蒲團上。
姜雲曦便坐在他面前,擋著他的決心,“你有正事不做,天天做這些有的沒的幹什麼?馮夠都被下獄了,你不關心一下他?”
……
她絮絮叨叨地說了許多,“皇叔,我知道你想做個閒散王爺。但是,你既已經做了皇帝,又怎麼能讓趙家的江山在你手上斷送呢?我知道你能做個好皇帝的。”
……
她說了許多,都沒有注意到趙長瑜已經睜開了眼睛。
“那螢心真是個……”姜雲曦語氣裡十分不滿,轉頭對上了趙長瑜的眼睛,察覺到了他炙熱的目光,頓時感覺到了什麼,“皇叔,你能看到我?你能聽到我說話?”
趙長瑜顫顫巍巍地伸出了手,想要碰一碰她,靠近她臉龐的手卻落了空。
他的手慢慢攥成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