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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 章 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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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撥打的電話無人接聽……”

陳東野連續給周韻撥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沒有人接聽。

心裡慌得很。

又給李嬸打去電話,想讓她去家裡看看周韻幹嘛去了?

怎麼不接他的電話?

“嘟嘟嘟……

您撥打的電話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

嘖……

陳東野壓抑不住內心的焦躁。

抽出一根菸點上深深吸了一口,白霧繚繞。

才抽兩口就把煙扔到地上,碾滅……

回頭看了看還在搬貨的夥計,還有一卡車的貨還沒有卸。

韋理有事情回家去了,這裡實在又走不開人。

內心的越來越不安!

今天早上接到韋理的電話,他本想拒絕,在沒有找到周漢廣之前,他是不想離開周韻太久的。

萬一他要找人報復呢?

周韻就會是他第一個報復的物件。

連自己女兒都能毫不猶豫送去給人頂罪坐牢的人,還有什麼事情做不出來?

他也賭不起這個萬一!

韋理的電話周韻也聽到了,是她勸他來的。

“我沒事,我今天就老老實實在家裡,哪裡都不去,行了吧!”

並且周韻再三保證,陳東野才出來的。

現在電話打不通了,資訊也不回,不免讓他多想。

事情結束後,他還來不及簡單在夥計的宿舍衝個澡,身上灰撲撲的。

回家的路上油門踩了又踩,人在車子裡,心早就飛回去了。

腦子想著各種可怕的可能,越想越心煩意亂,攪著他的呼吸都開始急促起來。

車子離家越近,腦子就越是混沌,心跳得賊快,似要跳出來似的。

握緊著方向盤,手心沁著汗,手指因為用力而發白。

到家時已經很晚了。

樓上漆黑一片,沒有往日的燈火通明。

車子就停在門口,還來不及停到停車位上,車子的火也沒有熄,就火急火燎往樓上趕去。

因為著急,上落的動作就大了些。

客廳黑漆漆的一片,只能聽到自己急切的呼吸聲,各種可能充斥著他的思緒。

還沒有摸到二樓的開關,

就聽到房間裡傳來細小的聲音。

他小心翼翼靠近,推開房間的門。

“咔嚓……”

“祝你生日快樂……”

橘黃色的蠟燭光映在女人的臉上,笑意盈盈地模樣,手裡還捧著一個蛋糕。

女人還在輕輕柔柔地唱著生日歌。

陳東野此時心露了半拍。

微愣的表情,是他突然回憶起那場車禍。

撞的稀碎的車子還有他父親滿臉的血,以及那個早就甩爛的蛋糕。

那是他幸福童年破碎的開端!

那天正是他的生日,從那以後他就再也沒有過過生日,奶奶去世後也沒有記得。

過生日,許願吃蛋糕,這一切似乎已經離他太遙遠了。

晃神之際。

女人已經催促著他許願吹蠟燭。

略微嘶啞的聲音響起。

“今天不是我生日!”

“是你的生日,以後每一年的今天都是你的生日。”

女人說的堅定無比。

陳東野還在晃神,眼睛沒有焦距看著面前的人。

周韻當然知道今天不是他的生日,他的生日就是他父親的祭日。

可是他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不能只沉浸在逝去人的痛苦裡。

她從李嬸那打聽到還有幾天就是他父親的祭日也就是他的生日。

要尊敬逝去的人,可活著的人要好好過日子。

可那是他的傷,他的禁區!

周韻想她可以陪他過一個陽曆的生日。

於是就有了這個蛋糕。

“陳東野,沒關係的,是傷總會好,我會陪著你,其他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我希望你開心!

以後每年的今天我都會陪你過生日。”

“好……”

喉嚨滾動,陳東野很鄭重的回應著。

他又怎麼不明白她的心思呢?

她們兩個都歷經過苦痛的人,當然苦痛之間是沒有辦法比較的,別人說你的苦痛是一片雪花,可是對你來說像是壓了一座山。

誰會理解呢?

也不會期待誰去理解!

外界衡量苦痛的方式,不過是透過這座山帶給你的東西,它禁錮了你多久?傷害了你多深?

當它被移開時你會不會因為它的存在已經被壓得變形?

沒有人會去體會!

可是他和周韻,兩個同樣身處陰影中,同樣身處在深淵中的人,就是這樣兩個人,就像燭火和飛蛾。

在彼此苦痛中願意變成燭火又願意變成飛蛾,相互溫暖,相互照亮,一起扛過寒冬。

“所以,閉上眼睛,許願……”

周韻一臉期待看著男人。

陳東野難得一副乖乖的樣子,照著女人的話去做。

只是他沒有許願,因為他現在滿腦子都是她。

陳東野緩緩睜開眼睛,眼睛裡有些許的溼熱。

兩個人一起吹了蠟燭。

房間裡立即被黑暗吞噬。

周韻放下蛋糕,準確無誤的抱住了陳東野的腰,整個人就依偎進他的懷裡。

陳東野沒有防備懷裡多了一副馨香柔軟的身體。

他的身體一下子就燥熱起來。

周韻感受到男人一瞬間的顫抖。

踮起腳尖,手攀上男人的脖子,頭輕覆在男人的耳邊。

“接下來是……送禮物環節!”

女人的唇似乎從他的耳邊擦過,有溫熱的氣息,卻沒有真實的觸感。

說話時吐出的溼氣又全部灌進他的耳朵裡。

說了一句心起漣漪的話。

她貼著他的胸口蹭。

“什麼禮物?”

男人的聲音低啞的不行。

“我……

喜歡嗎?”

女人氣息如蘭,撩人心絃。

“嗯……

很喜歡……”

男人眸色微暗,喉嚨微動。

周韻雖然看不清楚男人的模樣,但是說出那樣羞恥的話,使得她的臉像蒸了個桑拿一樣,熱得不行。

開弓沒有回頭箭。

“那……你收了禮物,可不能退貨哦!”

周韻咬著自己的唇。

男人嘴角勾起一抹笑。

“不會退……”

周韻再次踮起腳,吻上陳東野的喉結。

男人的喉結不自覺的滾動,聲音嘶啞的說:“別動!”

周韻此刻怎麼會聽他的?

又往後退了一步,手順著男人的手臂下滑牽住他寬大的手掌。

一寸一寸往上移動著,最後拉到自己胸口處。

“那麼現在,要拆你的禮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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