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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淮序看著他微微點了點頭，依舊鍥而不捨的問。
“是身體不舒服嗎？”
程硯雪一點不對勁的地方也沒有察覺，他全然以為對方只是長輩在關心小輩。
他搖了搖頭，“只是有點累。”
沈淮序聽了他的話之後，微微蹙了蹙眉，拔腿往他的方向又走了兩步。
沈淮序迫不及待的想要接近對方，他發現這種感覺是壓根控制不住的。
而且，越陷越深。
原本只是想遠遠的看上兩眼就好，但是當你真正看到對方的時候，又想離他近一點。
當你站在對方身邊的時候，你又想變本加厲的多和對方說說話，甚至希望對方的視線統統落在你的身上。
只可惜，他覬覦的寶物，早已有主人了。
“要不要到客房裡面休息一下？”沈淮序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視線。
對於沈淮序的關心，程硯雪並沒有覺得哪裡有不對勁的地方，只是越發覺得真是人不可貌相。
只看長相的話，完全看不出來對方是一個這麼熱心腸的人。
程硯雪搖了搖頭，“沒關係，我坐著休息一下就可以了。”
按道理來講，沈淮序是不應該待在這裡的，但是他就像忍不住一般朝著另一個椅子走了過去。
他伸手指了指自己面前的椅子，抬眸看了對方一眼。
”介意我坐在這裡嗎？”
程硯雪微微一愣，隨後點頭答應了，“不介意。”
為什麼介意呢？這裡不是沈家的別墅嗎，他有一些疑惑的想。
最後得出來了一個，對方真的是非常講禮貌和非常會顧忌他人想法的人。
兩個人一個生性冷淡，另一個有太多的顧慮，就導致了他們面對面坐在一起卻相對無言的場景。
沈淮序覺得自己越來越貪得無厭了，他明明已經離對方這麼近了，按理說應該是已經滿足了的。
但是他卻抑制不住自己瘋狂跳動的心臟，特別想把對方擁入自己的懷中，親切的問一下對方哪裡累。
這樣下去是不行的，沈淮序緩緩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朝著對方微微點頭。
“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程硯雪連忙起身送長輩，“好，您去忙。”
聽到他的尊稱之後，沈淮序的眼中閃過一絲不開心的情緒，但是他最終只能裝作若無其事般離開了。
既然是自己在家裡面舉行的生日宴會，那麼晚餐肯定是少不了的。
雖然這個時間點，已經算是夜宵了，不過來參加宴會的都是年輕人，11點，10點吃飯很正常。
說實話，程硯雪原本以為會是那種很高檔的晚宴，卻沒想到竟然是火鍋，而且還是老北京銅鍋。
他自然是和沈明修坐在一起的，等待著湯底沸騰的時候，對方勾著頭衝著他說。
“老北京銅鍋，投票投出來的。”
“雖然我對吃火鍋也沒有什麼意見吧，但是總覺得怪怪的。”
程硯雪不太喜歡，因為和他坐在同一張桌子上的，除了沈明修和沈小叔之外，其他人他都不認識。
跟不認識的人，在同一個鍋裡涮來涮去的，即使有公筷，他的心裡也不太舒服。
整個宴會大廳裡面被傭人們佈置的跟海底撈火鍋店沒什麼區別，唯一區別就是他們這裡的是大圓桌，八人一桌。
雖然有些不太適應，但是既然是大家投票出來的，他也沒必要掃興。
程硯雪點了點頭，淡淡說：“挺好的。”
“是吧，最起碼挺熱鬧的，等會你想吃什麼我幫你涮。”沈明修伸出一條胳膊搭在對到的椅子靠背上，一臉興奮的說。
另一邊坐著的沈淮序低垂著眼瞼，眼睛裡面閃過一絲不一樣的情緒。
他只覺得自己的胸腔裡面難受的緊，都快要被堵死了。
不出一會，火鍋湯底就沸騰了，和他們坐在一張桌子上的除了蔡貝貝以外都是男生。
除了沈淮序一個長輩之外，全部都是活動力非常大的青年，他們一群人都是不折不扣的肉食動物。
湯底剛一滾開，兩個小夥子迫不及待的直接倒了兩盤羊肉下去。
“哎呀，煩死了，都不能少吃一點肉嗎？”
“鍋裡被你們塞的滿滿的，連一根青菜都進不去了。”蔡貝貝翻著白眼埋怨道。
另一旁的一個男生大著嗓門，毫不在意的說：“吃什麼青菜啊，先吃肉再說。”
蔡貝貝好歹也是蔡家的千金，什麼時候被人這樣頂撞過，當時就不樂意了。
只不過她還沒開口，就被另一個人搶先了。
“蔡大美女，吃點肉吧，你不胖剛剛好，老漂亮了。”一個男生看著她擠眉弄眼的說道。
上一秒還一肚子的氣，瞬間就被他的甜言蜜語給消滅了。
蔡貝貝被誇讚了一通之後，捏著筷子閉上嘴巴不吭聲了。
“硯硯，給你。”沈明修把自己調好的醬料推到程硯雪的旁邊。
看著被對方推到自己面前的醬料，程硯雪眼神裡面閃過一絲失落，他不從吃香菜，也曾經不止告訴過對方一次。
“謝謝。”程硯雪淡淡道謝。
剛剛才消停了不到五秒鐘的蔡貝貝見狀，立馬嘰嘰喳喳的叫嚷了起來。
“明修哥哥，你真偏心，從前吃火鍋，我的醬料都是你幫我調的。”
還不等沈明修回答，其他兩個男生率先開始起鬨了。
“哎呦，蔡大美女，我幫你我幫你，快來快來。”
“就是，讓大斌幫你就可以了，沈兄有物件了啊，現在跟以前肯定不一樣啊。”
蔡貝貝非常不開心的瞪了兩人一眼，“以前明修哥哥談女朋友的時候，照樣給我調醬料的。”
她陰陽怪氣的說道：“怎麼著？現在談了男朋友之後就不一樣了啊？”
“不會吧，不會吧？男生竟然比女生還要矯情嗎？”
“嘖，你怎麼說話的。”沈明修非常不滿，他總覺得蔡貝貝老是有意無意的針對硯硯。
他說話的語氣不太好，蔡貝貝當場就發飆了，她把手中的筷子重重的拍在了餐桌上。
“我說什麼了？我說的難道不是實話嗎？”
“之前你談女朋友的時候，我們在一起吃飯，你幫我弄醬料，她們從來沒有意見。”
“怎麼著女朋友沒有意見，男朋友就有意見了。”
沈明修一張臉都沉了下來，忽青忽白，這要換個人他早就開罵了。
沒有開罵的原因，一是因為對方是個女孩，二是因為對方是和她從小一起長大的妹妹。
他皺著眉，語氣依舊非常的不好聽：“你差不多得了。”
“你怎麼知道他們沒有提過意見，我只不過是沒跟你講過罷了。”
沈明修說的確實是實話，之前自己的每任女朋友都要因為蔡貝貝跟自己吵架，甚至還有兩任是因為對方而分手的。
當著這麼多的人被下面子，蔡貝貝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她直接推開椅子站了起來。
木質的椅子腿在地板上摩擦出了刺耳的聲音，她面色不虞的說。
“那又怎麼著？這種事情不管是男生還是女生，只要計較了就是矯情。”
之前輸給其他女生也就罷了，一想到她竟然輸給了一個男生，她就心生噁心。
她咬牙切齒的說：“況且，我們今天為什麼吃飯這麼晚，你心裡沒數嗎？”
“男朋友過生日，他難道不應該請假早早過來嘛，讓所有的人都在這裡等他，一直等到九點半。”
“他根本就沒有把你放在心上！”蔡貝貝不管不顧的說。
程硯雪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伸手拽出一張餐巾紙，按壓了一下自己的唇角，剛打算開口，他旁邊的人卻比他早了一步。
是沈淮序，他說話的嗓音不大，語調也是平平的，但說出來的話卻讓人心生寒意。
“蔡小姐，你自己離開還是我讓人請你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