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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通板子下來,張氏被打的皮開肉綻。
好在她脂肪比較厚,不過是受了點兒皮外傷。
唐如澗驚堂木一拍問道:“堂下所跪何人?哪裡人士?為何擊鼓鳴冤還不從實招來!”
“稟大人,民婦乃東粼縣人士,我狀告東粼縣令王允禮和我那侄女九兒........”
張氏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將王縣令收了禮金卻不辦事兒,還將他丈夫關了起來,養了九兒卻不懂報恩,不敬長輩之事和盤托出。
既然王縣令不講道義在先,那就別怪她不義!
至於九兒,她不會讓那個白眼狼好過。
周圍的群眾聽罷,頓時沸騰起來,紛紛指責九兒富貴後忘了養育恩,更可氣的是那王縣令簡直吃人不吐骨頭。
谷清漣聽到後若有所思,她已經推斷出堂上苦主說的正是身邊的九兒,再看九兒已經淚眼婆娑,小身子止不住的在顫抖。
但她已得知九兒的身世,暗歎這肥婆厚顏無恥至極!
“你撒謊,不是這樣的!!!”九兒聲嘶力竭的喊道。
唐如澗驚堂木一拍呵斥道:“何人在堂外喧譁?!”
差役將九兒帶進了大堂。
張氏看到九兒後,一副見鬼的表情,她無論如何也沒想到會在這兒遇到九兒。
“回老爺,我就是九兒!”
一石激起千層浪!
圍觀的百姓頓時譁然,沒想到原告居然就在現場,這還真是太巧了。
“府臺大老爺,快治她咆哮公堂的罪啊!”張氏趕忙說道,她因為敲了鳴冤鼓被打了板子,九兒咆哮公堂也理應治罪。
“住口,本府臺沒說話,哪輪到你發號施令。”唐如澗對張氏訓斥道。
依據大景律法,不得對兒童老耄是不得輕易上刑的。
看到苦主口中的九兒也在,唐如澗剛好可以相互印證一下,他不會只聽信一面之詞。
“本官問你,剛你大娘說的可句句屬實?”
“她撒謊,我孃親死後她買了一雙席子就埋了,此後的兩年我在她家做飯、洗衣、端茶倒水伺候她了兩年,我吃不飽穿不暖,動輒遭到打罵,年前更是將我趕出門......”
圍觀的百姓聽到後,紛紛罵她大娘不是東西,太欺負這女娃了。
唐如澗聞言點了點頭說道:“你上前來,讓本老爺看看你手上是否有繭子。”
不愧是青天大老爺啊,是否養尊處優,是否勞累幹活一看手上的老繭便知。
九兒走上前,將雙手攤開。
果不其然,小小年紀她的手上卻滿是繭子。
唐如澗只了一眼便不忍再看,這女娃的年齡也就比他閨女大一兩歲,卻遭受了如此苦難。
唐如澗繼續問道:“那你發跡後為何不敬長輩,她好歹養了你兩年,即便問你要些銀子也.....”
“我給了她一百兩銀子,可她還想要一千兩!”九兒氣呼呼的說道。
圍觀的百姓也被這個數字給嚇到了,人家女娃伺候了她兩年,還給她一百兩銀子。
就這還不知足?!
百兩銀子足夠一家四口滋潤的生活好多年了。
“青天大老爺,你可不能聽她胡說啊,她家裡家財萬貫,才只給我一百兩銀子,這如何說得過去呦!”
家財萬貫?!
一百兩的話確實也不算多。
“回老爺,我是賣身為奴,承蒙主家不棄收留了我,主家的錢又怎能算我的錢呢?即便主家家財萬貫與我又何干?!”九兒聲淚俱下的哭訴著。
聽到九兒這麼一說,圍觀的百姓也覺得有道理。
賣身為奴本就是下人,能給她一百兩真的很不錯了。
“你個小浪蹄子,你與那蘇墨眉來眼去的,分明就是他的妻妾,他的家產怎麼也有你一半!”
“你胡說!我才九歲又未成親怎麼就成了妻妾?!蒙主家不棄,他將我認作妹妹,可我又怎敢持寵而嬌,又從哪兒弄一千兩銀子給你。”
“主家看你刁蠻撒潑,不想與你計較,看在我的面子上給了你一百兩銀子,你卻反訛人一千兩!”
還真是事不辯不明,理不說不清。
是非曲直已經十分明瞭,是那張氏太過貪心了,得了一百兩銀子還不知足,將錢給了王縣令想要謀求更多,結果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了。
“九兒,你再胡說八道我撕爛你的嘴!”張氏眼看要輸了這場官司,不管不顧的就朝著九兒撲去。
“敢咆哮公堂,二十大板!”
如狼似虎的衙役拿著手中的水火棍對著張氏就是一通亂打,只打的張氏求饒為止。
“原告張氏,此事都是你的貪慾作祟,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倘若再無理取鬧將你刺配邊疆,王縣令之事倘若他真的貪贓枉法,本官自會將他法辦,退堂!”唐如澗一拍驚堂木,站起身就朝著府衙內走去。
張氏被衙役叉了出去,丟在了大街上。
周圍人對她指指點點,還有不少朝她吐口水的。
“娘誒,我不活了.......”張氏躺在地上又是一陣撒潑打滾,可惜根本沒人願搭理她。
“走吧,府臺大人已經還你公道了,一切都過去了。”谷清漣安慰道。
“嗯。”九兒乖巧點了點頭。
她的身子還在微微的顫抖,這種場合確實挺嚇人的,儘管她已經成為了修士,可她畢竟才九歲。
如此一來也好,這樣官府就不會找哥哥麻煩了。
她不想與哥哥分開,不想給哥哥添麻煩,不想在哥哥眼中成為災星。
唐如澗走入後宅後,對手下人吩咐道:“先將那張氏關押起來,免得她亂跑出了亂子,再派人查查王縣令,最近兩個月他沒有任何風吹草動,其中定然有隱情。”
“遵命!”
三日後,有關王縣令的情報放在了唐如澗的案牘上。
當他開啟查閱後,發現絕大多數都沒什麼價值,其中就有張氏的案子。
可最後風向卻變了,王允禮居然帶著書院的學生去尋九兒主家的事兒了,更離奇的還在後面。
一群人秀才和一名舉人居然被九兒給打敗了!
這實在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按照大堂上九兒和張氏的說法,九兒離開張氏家才兩個多月,而短短的時間內九兒居然能夠將一群儒修給打敗!
就算九兒是修真奇才,這也太離譜了些。
儒修可沒有那麼不堪,除了壽元稍微短了點兒,其實力並不遜色於修士。
而最後一條訊息,令唐如澗心臟狂跳,如坐針氈。
王允禮。
王縣令沒了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