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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那個噩夢,其實也說不上什麼害怕,醒來之後程無傷甚至也記不得夢裡的事,只是隱隱有種後怕的感覺讓他脊背發寒,轉過身去後盯著那片白花花的牆,他依然覺得有些不真實,他只不過是逃了個課,睡了一覺,卻一夕之間喪屍橫行異象橫生,程無傷甚至覺得他現在是在做夢,在做一場無論如何也醒不過來的夢。
可現在無論如何都醒不過來的是隋雲期。
黑夜就要過去了。
白天快要到來,不知道一直停在同一個地方不動會不會有失序自已找過來,如果隋雲期一直不醒,他的時間被耗盡之後又會怎麼樣。
隋願說隋雲期的生命體徵非常平穩,但現在沒有更精密的裝置,檢查不出他昏迷的原因。
“如果往離譜一點的方向猜測,會不會和他在失序空間裡突然性情大變有關?”程無傷從上鋪翻下來坐到趙栩的床上。
“難道他被失序附身了?然後被附身後的黑能量身體很難排出去,所以才一直昏迷!”趙栩一拍大腿總結出來了一個看似荒謬但實際上有點道理的結論。
“但我思來想去,也不明白為什麼那個附身的失序會跟程哥……”趙栩抿了抿嘴,看了一眼程無傷,將腦海裡所有的詞彙量在嘴裡滾了一圈之後吐出來了一個,“曖昧。”
“沒話說了是吧。”程無傷彈了趙栩一個腦瓜崩。
“我就是,有點不服,要曖昧也是我跟我程哥曖昧,哪輪得到那個失序橫插一腳。”趙栩忿忿不平的又拆了一袋薯片放進嘴裡嘎吱嘎吱的嚼,程無傷眨巴眨巴眼,隋願翻了個白眼。
“趙栩栩同志。”程無傷一臉嚴肅。
“在!”
“彎的否?”
趙栩舉起四根手指,“我趙栩栩對天發誓,我只是想抱程哥你的大腿,絕對沒有饞你身子的意思。”
“你最好是。”
“天黑了。”隋願開啟燈,隋雲期還沒有要醒的跡象。
“他如果一直不醒該怎麼辦?”趙栩問。
“應該不會。”隋願答。
她覺得隋雲期應該還沒有倒黴到那種地步,被失序隨隨便便毫無規律的上身,然後一睡不起,她總覺得這種抓馬的事情應該暫時不會發生在他們身上。
“會醒的。”程無傷擺弄著一個大黃蜂手辦,那是他舍友的,之前寶貝的套著一個塑膠殼子,誰都不讓碰,這會兒大黃蜂孤零零的倒在桌子上,斷掉了一隻手臂。
不知道它的主人去了哪裡,是像程無傷一樣不斷的進入失序空間爭取活著的時間,還是像白天出沒的,被烤的滋滋冒油的喪屍一樣不是被砍死就是被曬死。
一點都不好玩。
程無傷興致缺缺的丟下了斷了胳膊的大黃蜂,“不知道那個失序為什麼要騙我,又為什麼要上隋雲期的身,可能他們兩個之間有什麼聯絡,它不會讓隋雲期死的。”
隋願垂著頭擺弄她的頭髮,也不知道在想什麼,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宿舍中安靜到只能聽見時鐘轉動的聲音,好像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又進失序空間了嗎?”趙栩看著程無傷像是便秘一樣的表情偷偷問。
“沒有,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不是很愉快的回憶。”
程無傷抬手摸了摸已經結痂的嘴唇,又看了看對面床鋪上昏睡著的隋雲期的嘴,好吧,他看不清。
但這難道是在某個偶像劇裡嗎?從兩米高的洞口摔下去,只是嘴磕破了點皮,兩個大男人,滾在了一起?怎麼想怎麼不對勁,怎麼想怎麼像他吃虧,越想越氣,所以程無傷決定轉移注意力。
“你們還剩下多少時間?”程無傷開啟個人賬戶,裡邊的時間還在倒計時中,粗略的估算了一下後,大概還有十一天。
“四天,我和我哥一樣。”隋願說。
“一天,我一共才進了兩個失序空間。”趙栩說,“如果可以的話,我寧願一輩子窩在宿舍裡也不想再進一次那個什麼失序空間,太詭異了。”
“我倒是很喜歡,有一種……”程無傷思索了一下,“賓至如歸的感覺。”
“變態。”隋願中肯的評價道。
“是嗎?你說是那就是吧。”程無傷滿不在乎的攤手,“不過你說我們就坐在這裡一動不動,會不會被拉進失序空間?”
“我不確定,據我的瞭解來說,這個失序空間就像是類似於地雷一樣的東西,踩到了,就爆炸。”隋願說。
“地雷?”趙栩撓了撓他生鏽的腦袋,“就是說,它是在固定的一個地方,不會移動?”
“我想是的,把這東西當成地雷可能是最形象的比喻了。”程無傷起身拉上窗簾,把窗外正在瞪著的黃色大眼隔絕,防止被趙栩變成的雙肩包勒死,“只不過咱們好像又踩雷了。”
“我……”趙栩剛要回頭,就被隋願按住,等到程無傷把窗簾拉好後,才放開了他,趙栩一臉懵的看看隋願又看看程無傷,“到底發生了什麼?踩雷了?我們什麼都沒做怎麼會又被拉進去?天黑了?為什麼時間過得這麼快?”
一連串的問號劈頭蓋臉的砸向程無傷,程無傷擺擺手,揮散那些看不見的問號,轉身面無表情的坐回床上又拆了一袋薯片。
“程哥你們到底看到了什麼啊?為什麼突然要拉窗簾,都被拉進失序空間了還吃什麼薯片啊啊啊!”趙栩要崩潰了,明明什麼都沒做還要被拉進來,這詭異的氛圍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別叫了,再叫這袋薯片就是你的斷頭飯。”隋願不堪其擾的朝趙栩扔了一袋薯片,“剛剛窗戶外邊有一隻眼。”
“眼?一隻?一隻眼有什麼可怕的。”趙栩說著就拉開了窗簾,“眼能有多大,不就是……”
“怎麼樣?夠大嗎?”程無傷接住即將要硬邦邦倒在地上的趙栩,在他腦袋上涼嗖嗖的開口。
“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隋願起身拉上窗簾後蹲在趙栩直挺挺的身子旁拍了拍他的頭,“小子,還是欠練。”
“欠練。”程無傷贊同的點點頭,把趙栩薅了起來。
趙栩張著嘴愣了半天都沒緩過神來,“不是,那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啊?”
程無傷的宿舍其實算是個一室一廳還帶個陽臺,既然有陽臺,那麼就會有一個佔了整面牆的玻璃門,也就是程無傷拉上窗簾的那一面。
此時玻璃門外正有一隻巨大的黃色眼珠滴溜溜的轉著,黑色的豎瞳隨著窗簾的拉開合上緩慢的變化著。是的,只有一隻眼睛就足足填滿了整扇門,那一整扇門甚至還不足以盛下整個眼睛。
“看不出來是個什麼東西,但豎瞳的生物好像也沒有幾個,羊?蛇?貓?還是說那就只是一個脫離了其他身體部位的眼球也不好說。”程無傷摸著下巴思索著。
“我們確實是沒有挪地方,但卻突然被拉進了失序空間,那是不是要推翻我們之前說的,失序空間不會移動的結論?”隋願問。
“等等,這不對勁,我已經經歷過兩次明明沒有動卻在毫無知覺的時候被拉進來的情況了。”程無傷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嗯?醒了?”
是隋雲期抓住了程無傷的手,但程無傷轉頭望過去,他卻還是閉著眼的。
“隋願。”程無傷叫她。
“怎麼了?”隋願轉過正在觀察那個巨大黃色眼睛的頭看著程無傷,她從這個角度什麼都看不到。
程無傷轉了轉身子,露出了隋雲期抓著他的手,“你哥耍流氓。”
隋願:?
趙栩:?
“喂,醒了嗎?醒了你就睜睜眼。”程無傷抽出手輕輕拍了拍隋雲期的臉,隋雲期依舊沒動靜,但呼吸卻加快了很多。
“耍流氓被抓包了不丟臉,不用逃避。”程無傷接著輸出。
隋雲期從脖子紅到了耳朵尖。
“他急了。”程無傷指著隋雲期對隋願說。
隋願:……
“隋大哥,放手吧,你值得更好的,程哥就交給我照顧。”趙栩在一旁添油加醋,被隋願一個爆慄打的哎呦一聲捂著腦袋躲到一旁。
“隋雲期你怎麼了?鬼壓床嗎?”隋願把程無傷扒拉到一邊戳了戳隋雲期的臉。
沒想到隋願只是隨口一說,卻成了真,隋雲期的呼吸瞬間急促起來。
“來真的?”隋願疑惑的看了程無傷一眼,卻在對方眼裡看到了一抹了然,他了然什麼?
只見程無傷從櫃子裡翻出了兩瓶礦泉水,擰開了蓋子一手一瓶利索的倒到了隋雲期臉上,速度快到隋願甚至來不及伸手去擋一下。
“咳咳!”
隋雲期被嗆醒了。
一陣猛烈的咳嗽後,隋雲期頂著溼淋淋的腦袋抬頭看向“罪魁禍首”。
只見“罪魁禍首”在一旁洋洋得意的叉著腰,“怎麼樣?鬼壓床就得這麼治,一下就好了。”
“我看你是存心報復吧。”隋願在一旁拿毛巾遞給隋雲期,不鹹不淡的開口。
“應該是吧。”程無傷撓撓頭,竟也沒有否認。
這不提還好,一提隋雲期好像又要暈過去一樣嘭的一聲倒回床上,雙目無神的盯著上鋪的床板子裝死。
“哥?”隋願探過頭去和隋雲期大眼瞪小眼,“你怎麼了?”
“剛剛你們說存心報復,隋大哥應該是想起了什麼吧?不會是……”趙栩薯片嚼的嘎吱嘎吱響,好像燃起的八卦之魂完全燒滅了剛剛被巨大黃色眼睛嚇到的恐懼。
“是的。”隋雲期生無可戀的捂住了臉,還在隱隱作痛的嘴唇告訴他那發生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小劇場
趙栩:願願姐你真的不害怕嗎?
隋願:還好吧,可以接受
趙栩:程哥你也不會被那東西嚇到嗎?
程無傷:不會
趙栩:我程哥不愧是我程哥
隋願:他都看不清有什麼可害怕的
程無傷:願姐別揭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