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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樊城人,在被先皇撿到之前一直住在樊城,這裡我也有很多年沒來了,沒想到還在。”裴璟解釋道。
“我父皇?”月弦見裴璟提到先皇,重複了一遍問道。
裴璟點點頭。
“那你能不能給我講講你們是怎麼遇到啊,自從父皇......我已經很久沒有聽到有人提起他了。”月弦語氣低落。
“好。”裴璟點點頭,然後頓了頓說道:“當時月國還沒有安定,戰亂頻發,在接連失去三城之後,皇上決定御駕親征......”
當時蘅城等三城接連失城,亓國軍隊勢如破竹,直奔下一城樊城而來,他們進城之後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小裴璟當時比較貪玩,和小夥伴從城外那個小洞口回來時就發現樊城變了天,他們的父母都被亓國軍隊殘忍殺害,死相慘烈。
他們雖然逃過一劫可沒想到亓國軍隊居然去而復返,發現了他們幾個小孩,就在他們以為他們要命喪於此的時候,月祁帶著援兵來了。
他們被月祁救下,月祁帶著他們四處征戰,教他們習武學字,人在戰爭下總是成長的很快,沒過幾年他們幾個就已經成為了可以帶兵的將軍,成為了月祁的左膀右臂。
月祁和裴璟幾人配合著成功奪回兩城,然而就最後一個蘅城很是難攻。
到最後他們都很疲憊煩躁,以至於中了亓國的奸計,雖然蘅城是奪回來了,但是除了裴璟和月祁其他人都戰亡了。
再然後就是月祁帶著裴璟回了都城,然而不到一年亓國就不知悔改,屢次來犯,月祁便讓裴璟又回到了蘅城,並封他為異姓王鎮守在蘅城。
裴璟講得輕描淡寫,月弦卻聽得心驚膽戰,戰爭殘酷,不止是百姓受苦,將領也在冒著生命危險上陣殺敵。
幸好後來有裴璟鎮守蘅城,亓國也不敢再來犯,百姓也得以好好生活。
想到這,月弦突然就後悔之前沒收裴璟兵權的決定了,她站定對著裴璟一臉愧疚地說道:“對不起。”
裴璟被月弦突如其來的道歉搞得有些懵:“怎麼了?”
“就是之前沒收你兵權的事,當時辭兒剛登基,且你威望過高.......總之對不起我不該那樣想你的,我就算不相信你,也不能不相信父皇的眼光,我父皇看中的人總不會錯的。”月弦抬起頭看向裴璟,一提到月祁,她的眼裡就滿是驕傲。
“等這次回去我去跟辭兒求求情商量一下看能不能把兵權再還給你,月國由你鎮守我很放心。”月弦一臉堅定的看向裴璟。
裴璟看著月弦眼中的堅定突然有些觸動,朝中懷疑他的人不在少數,每年彈劾他的奏摺兩隻手都數不過來,除了月祁和他並肩作戰的兄弟們以外,他還是第一次被一個人如此堅定的相信。
裴璟並沒有回月弦的話,而是說道:“走吧。”
說完他就邁著步子往前走了,月弦見狀也趕緊跟了上去。
那個小洞口離樊城並沒有很遠,因此兩人沒有走多長時間便到了,看著前方城門口上掛著的大大樊城二字,裴璟一時有些感慨。
他已經很多年沒有回到樊城了,之前是因為不敢回怕勾起回憶,後來是不能回他得守著蘅城。
“走吧。”裴璟說道,往前走了兩步卻不見身後的人跟來,他有些納悶的回過頭,看見月弦眉頭緊皺嘴唇微抿不知道在想什麼。
“怎麼了?”裴璟又走回去,關心的問道。
“啊?”月弦一下子回神有些沒反應過來,反應過來之後笑著搖搖頭:“沒什麼,就是想到小時候我比較貪玩,喜歡出宮,但是父皇好像從來沒派人保護過我,父皇對你那麼照顧,對我這個親生女兒卻這麼不放在心上。”
聽著月弦略微有點酸的語氣,裴璟笑了一下:“你怎麼就知道皇上沒有派人保護你呢?”
月弦本想反駁,但是轉念一想若是月祁真的派人暗中保護她的話她還真不一定知道,這樣想著她的臉又開始糾結起來了。
裴璟搖了搖頭,往前走去:“還記得給你買玉霜糕那個小男孩嗎?”
月弦猛的抬起頭,一臉驚訝:“你怎麼知道.......”
她想起記憶中那個替她付錢的身影,漸漸地跟裴璟遠去的背影重合。
她搖搖頭,有些不敢相信,記憶中的人比較瘦弱單薄,可若是他後來又長大了呢?
月弦想象著然後對著裴璟的背影比劃了起來。
“這也不像啊。”月弦嘟囔著。
不過她還是快跑兩步追了上去問道:“你說的那個人不會就是你吧?”
裴璟挑眉看向她,彷彿是在說原來你還記得。
“不是吧,真的是你嗎?這也太巧了吧。”月弦微微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裴璟並未回答她,而是自顧自的走著,而月弦在旁邊自顧自的說著,嘴一直停不下來。
“走過這道城門前面就進到樊城了。”裴璟突然開口打斷了月弦的話。
“好。”月弦點點頭,然後拿出提前準備好的路引排著隊等著守城士兵的檢查。
裴璟準備的很充分,因此守城計程車兵簡單核對了一下便放他們過去了。
“你的那個暗衛能找到我們嗎?”月弦問道。
裴璟點點頭:“我在沿途留了記號。”
聽到這話月弦有些驚訝,她扭頭看了看,但是什麼也沒發現,她好奇的問道:“你什麼時候留的,我怎麼不知道。”
“你不要找了,這個記號一般人看不出來的。”裴璟看著月弦忙碌的眼睛笑著解釋道。
“哦,知道了,我也沒很想看。”月弦收回視線,嘴硬的說道。
裴璟笑著搖了搖頭。
兩人在一家生意還算可以的客棧前面停了下來,裴璟開口問道:“那就這家客棧吧。”
月弦點了點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