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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子終歸是細心的，早在貓雷二人出裂界宣告行動失敗的同時，謝汝盈就已經聯絡上了程樂婷。
“趕緊過去！”程樂婷聽到九天喻的語音後大喜過望。
她是最接近秩序級的人，深知秩序級的規則之力有多恐怖。短時間內，控屍人是絕對沒辦法將將那截手指給收取的。
真是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一陣電光閃爍後，程樂婷獨自一人來到了裂界。
而同一時間，控屍人剛好將神屍手指給收取，龐大的威壓轉瞬即逝。
轟隆！
程樂婷被閃電包裹著，浮在了半空中。數十道電柱從天而降，相互間又形成屏障直接將整個裂界封鎖。
控屍人早已玩了命的奔逃，但眼看要出裂界了，卻是被電流組成的屏障給抵擋。
“竟然是天神級！”
他瞳孔猛的一縮，身體迅速後退，然後一個閃身藏進了還未損壞的別墅裡。
與此同時，一團團咆哮著的岩漿也飛向程樂婷。
紫色的眼眸輕眨。
瞬間，閃電組成的巨手從天而降，將所有的岩漿連同死靈一起碾碎。
巨手再度橫掃，整個裂界都變成廢墟。一切無所遁形。
“我佈局三個月，確是沒想到會有一位天神級參與其中。”
控屍人踢掉壓在身上的房梁，站起身來並無喘氣。
“交出手指。”
程樂婷從高空降落，懸浮在他頭頂。如仙人俯瞰螻蟻。
控屍人沒有理會她，反而是自顧自往地上一坐，摸著下巴一副開始思考的樣子。
“天神級早就可以憑藉神之血破開虛妄現實壁壘，直接進入裂界。所以你為什麼要還要找開啟方式呢。”
他一拍手掌似乎頓悟了：“我知道了，破開虛妄現實壁壘的動靜太大了，你怕被發現。天神級是要被隱務司監管的，你怕被監管！你，是完全本體神形吧？”
砰！
話音剛落，程樂婷身後又是一聲巨響。
一箇中年男人，手臂變成了木刺，浸著不知名的毒素。當然，此刻的他早已被閃電給劈成了碎片。
“拖時間，然後憑藉著魔神級中階的死靈偷襲我。不錯的計劃。”程樂婷面無表情：“不過，塵世之神在你眼裡就這麼弱嗎？”
此刻，控屍人那本就漆黑的眼珠徹底死寂。他原本以為程樂婷在被道出秘密的時候會有一瞬的錯愕與慌亂。
事實她也確實有，但電靈賦予了她絕對精準的冰冷感知，所以任何偷襲都是徒勞無用的。
“哈哈哈，還好哈哈哈！我瘟神認栽了。”控屍人突然大笑起來。
瞬間，他捏住了神屍手指，直接刺向程樂婷。
有閃電劈下，但控屍人卻是直接操控神屍手指連線成護盾擋住了。
滋滋！
擋住閃電後，神屍手指再次破損幾分，其中蘊含的寥寥無幾的虛無凋零之力更是減少了幾分。
“可惡！”
程樂婷暗罵一聲，為了不損壞這救命的神屍，她一時間也是不敢再出手進攻了。
本以為控屍人會找機會逃跑，結果這傢伙得寸進尺，再次朝著程樂婷發起進攻。
“哈哈哈哈哈哈！你不是狂嗎！不是高傲嗎！”
控屍人將神屍連線成護盾，包裹著自已直接朝程樂婷撞了過去。
一邊撞，一邊狂笑，一邊罵。
“憑什麼！憑什麼！為了這個神屍，我兢兢業業努力了三個月！而你們呢！你就跟在隱務司後面等著坐享其成，你那姘頭除了談情說愛啥也不幹！憑什麼神屍要給你們！”
眼見程樂婷不敢還手，控屍人也是愈戰愈勇。
“就憑你是天神級，就可以碾壓我三個月的佈局與努力嗎！”
他終於是怒喝一聲，再度飛身衝向一直存在的雷電屏障。
“哈哈！哈哈哈！放我走，或者大家都別要神屍了。我得不到，就都別要了！哈哈哈哈！”
程樂婷緊咬牙關。
瘋子，瘋子，這控屍人就是個純粹的瘋子！她第一次這麼有心無力。放走嗎？不可能的。
都別要了？她不願意。
可又能怎麼辦呢？她現在想要擊殺控屍人，只能先打破他體表的無形護盾。
可護盾又是和神屍繫結在一起的，共存共亡。
砰！吱吱吱滋滋滋滋滋……
終於，在程樂婷糾結的目光裡，控屍人帶著神屍一頭扎進了閃電屏障裡。
瞬間，粗大的電柱直接將護盾連同神屍一起劈成了碎片。
同樣被湮滅的還有控屍人。
他在最後一刻和程樂婷對視：“再見，下一次，我會讓你死。”
……
“大哥！大哥！”
九天喻似乎聽到什麼聲音。
貓雷在叫他？一定是幻覺。
“九天喻！九天喻！”
似乎又有人在叫他，語氣很擔心。於是他就從夢境中的雨夜脫離了。
睜眼，半晌才找回已經快要丟失的記憶。
身體各種部位都還有些疼痛，但也不是很強烈。
入目的是張雲夢的臉。她受傷的位置也挺多，但都是皮外，已經結痂了。
“蘇沐然怎麼樣了？”九天喻沙啞著聲音開口。
“沒有生命危險。但……”她有些糾結又有些難過：“抱歉，這本身就是我的事情，卻導致你們兩個受傷，我跟個沒事人……”
“好了。”九天喻打斷了她：“沒人會希望這樣，主要責任還是在我的。是我想當然了。”
確實，也許是第一次指揮戰鬥的原因，他把生死之爭想的太簡單了。想當然的以為兩敗俱傷後偷襲，想當然的以為有程樂婷這個塵世之神來肯定不會有危險。
可現實總是喜歡開玩笑的，他也不是小說主角，沒有什麼天道好運氣。
“後面程樂婷……”
“也失敗了，控屍人帶著神屍一起送死，程樂婷小姐也沒辦法。”張雲夢將後續講了一下。
她雖然不知道神屍具體作用，但也感受到了九天喻的在意。但是因為給自已復仇的原因，他終究與神屍失之交臂了。
她想拍拍九天喻後背以示安撫，但卻又因為愧疚收回了手。
空氣凝固住了。
九天喻不知道說什麼。終究還是失敗了嗎？不過，還有機會的。
其實沒有敵對關係的話，他還是挺佩服控屍人的，有手段也有魄力，就連面對塵世之神都不會吃虧。
“我去看看蘇沐然。”
嘆了會兒氣，九天喻從床上爬了起來，張雲夢則是攙扶著他充當柺杖。環顧四周，環境已經變了，周圍是冰冷的純銀色牆壁，不知是什麼材料組成。病床也是很軟的木床，被子和床單都是防水無塵材料，但質感跟絲綢一樣很熟度。
床頭是吊瓶架和小桌，旁邊是一個鏡子。
“這是你朋友帶我們來的地方，挺神奇的，而且醫術很好。”張雲夢解釋道。
九天喻則是在照鏡子。
“真是狼狽呢。”他嗤笑了一下：現在的自已下半身還算完好，穿著一條病號短褲，上半身則是纏滿了繃帶。特別是右手，跟個粽子一樣。
現在也不是傷感的時候，他還是壓著傷痛向蘇沐然的病房走去。
過道很窄，只有兩米寬。牆壁是純黑色的材料，頭頂是很亮的白熾燈。行走其中，有些壓抑。
房門被推開了，沒有一絲聲響。同樣的佈局，只是多了一個小凳子。謝汝盈坐在上面，腦袋枕在蘇沐然床上睡的正香。
而房間的主人卻很精神，瞪著眼睛在看天花板。準確來說她只有眼睛露在外面，腦袋和其他位置都被繃帶纏滿了。
“沐然。”九天喻開口叫了一聲，卻不知繼續說什麼。
“哎喲，天喻小弟弟來了啊。”蘇沐然沒辦法偏頭，開口似乎都痛，於是嘴巴張著沒咋動，說話也模糊，顯得很呆萌：“大哥，看望歸看望，可別像汝盈一樣掀我被子驗傷啊！我左腿小腹右胸纏著繃帶，其它地方沒辦法穿衣服都露著的。”
“好。”九天喻應了，心底愧疚卻是愈發深刻。
“對不起。我這個當大哥的，還要你給我扛刀，真失敗。”
“不至於不至於。我也不是想幫你擋刀。只是當時的最優解就是你不能受傷。我精神力虧空已經要暈了，你再受傷兩個直接一起完蛋。”
蘇沐然似乎很樂觀，但九天喻已經聽說了，她被灼燒的部分要永久留疤。
“反正我已經動不了了，再挨一下也壞不到哪裡去，至少還能逃你一個。我能被捎帶出來活命已經是意外之喜了。”
兩人靜默了一會兒。因為過於愧疚的原因，九天喻根本不知道如何開口，開口說什麼。
“你，趕緊休息吧，睡一會兒，會好起來的。”
九天喻嘆口氣：“其他我無法保證，但我答應你的事情一定會拿命做到。”
他已經發現謝汝盈醒了，於是眼神示意她出門。
“睡不著，無聊，想追劇。”
身後的蘇沐然還在唸唸叨。
……
“情況咋樣？貓雷呢。”
“他在這裡的訓練場裡訓練，三天過去已經是天級中階了。當時他和夢姐出來後，夢姐在墓地入口守著接應，他則去找之前隱務司的師傅求助，卻被羞辱了一番。現在發憤圖強呢。”
“實力確實重要。”九天喻認可了。但當下最重要的，還是：“控屍人死了沒？那個死撲該。”
“沒有，那個畜生太謹慎了，後面程樂婷進裂界後面對的也全是死靈。”謝汝盈攥著拳頭，語氣也有些憤恨。
“媽的。讓他活一會兒，遲早弄死他。程樂婷一開始怎麼沒來裂界？”
“監控顯示她進了，然後她的好朋友林落塵遇到危險了，就又出去救她。具體經過不知道，從程樂婷出手開始監控就被電壞了。”
“媽的，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九天喻聽完差點氣出一口逆血。要是林落塵現在在面前的話，他百分百會揍她一頓。
雖然昏迷這三天傷勢恢復了不少，但稍微動過之後還是渾身疼痛。
無能狂怒一陣後，九天喻拖著四處疼痛的身體，重新往病房挪去：“我先去下面躺著了，有啥事你自已看著來就好。”
“好。”
謝汝盈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渣男，趕緊去給你的兩個置頂回訊息吧，這兩天都是我用醫生語氣回的。”
“咳咳，咳咳，謝謝你。”九天喻已經尷尬壞了，下意識的用纏滿繃帶的手偷偷遮臉。
很快就回到了病房。
鎖上房門，瀏覽了一下訊息後，他先給網友小糖打了電話，然後一邊接著一邊給程樂婷發訊息。
這妮子還是有些擔心他的，這幾天都在問他醒了沒。於是給兩人都報了個平安。
很快就收到了程樂婷的回覆：抱歉。我打聽過你在哪個醫院，但沒人肯告訴我，所以我也就沒辦法看望你，你現在傷勢咋樣。
九天喻：沒太大問題。過兩天應該就出院了，到時再找你，現在在我朋友這裡療養。
程樂婷：那就好。抱歉，都怪我沒有趕到裂界，你才會傷成這樣。
九天喻：不怪你，帶個拖油瓶是誰都想不到的事情。
又過了好一會兒，程樂婷才回了個語音。
點開卻是林落塵的聲音：“九天喻，是，主要是我的問題。但你放心，我會想辦法補救的。而且我也不想的，本來我已經調集了些人手來保護我讓程樂婷安心進裂界。結果不知道哪個天殺的把裂界開啟時間提前了。”
“咳咳，咳咳。”
啊這。貌似，提前強行開啟裂界的正是他，或者說是他領導的啟組織。真是自作自受。
“咋感覺你語氣那麼尷尬呢。”
正在通話的網友小糖有些奇怪。
“沒有沒有，不尷尬不尷尬。”
……
隔壁病房。
蘇沐然正在看著天花板幻想呢，就有一隻手在她眼前亂晃。
“姐姐，我給你吊個平板在臉上吧？你還有一隻手可以滑點小影片看。”謝汝盈靈光一閃。
？？？
蘇沐然疑惑瞬間後內心就被感動填滿。
她不過是隨口唸叨一下想追劇而已，謝汝盈這妮子竟然就設計好方案開始實施了。
說幹就幹，還沒等蘇沐然開口呢，她就已經變戲法一樣掏出來了一根大鐵棍。
“天花板打洞不太現實，我回來的時候找掃地阿姨要了一個鐵棍。把手機支架延長一些就可以了。”
謝汝盈一邊尋找著工具，一邊把腦袋放在蘇沐然床上蹭來蹭去，就像個在主人面前撒嬌的小貓一樣。
“嗯嗯。那你可真厲害。”
蘇沐然從不吝嗇誇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