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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自量力保護她的樣子很酷。但卻不是個好的選擇。”男人話鋒一轉：“我認識一個醫生的天賦是排名122的（淨化），可以將所有的疾病都去除。我認為你比我更需要。”
“呵呵。我現在已經是神人了，掙夠一百萬輕輕鬆鬆。我外婆不需要你來救助。”九天喻眼神依舊冰冷，但卻不如先前強烈了。
“別自欺欺人了。這麼多疾病的累積，又怎麼可能被凡人的醫學所治癒。”男人樂了。旋即嚴肅：“但凡人做不到的事情，神明可以。那是秩序的力量，足以抹殺一切違逆。”
九天喻還是沒說話。他盯著煙氣上升。一條直線，升得很高，偶有偏差。
半晌不見回應。
“罷了，我也不強求你。我這邊還是有備用人選的。又或者說，本來他才是這次行動的原定人選，只是我聽說你和程樂婷的孽緣後臨時想換人。”
男人擺擺手，將菸頭往樓下自家院子一丟，就想回客廳。
“等等。我可以。”這次九天喻回答的倒很乾脆。他不想拒絕，不能拒絕，也沒理由拒絕。
“歐？確定了？”男人笑了：“你能參與當然最好，那個程樂婷太謹慎了。”
九天喻沒理他，只是自顧自的用手指將菸頭碾滅。
刺痛隱約傳來，讓他有了做人的感覺。他覺得有些搞笑。甚至認為當初自已就不該和男人聊起小時候的事情。
但萬事沒有如果。事情已經發生，他也只能做出抉擇。至親和外人，肯定選至親。哪怕這個愛過自已的外人已經被自已傷害過一次。
而且如果是他自已的話，也可以想辦法讓這個善良的女孩子走的不那麼痛苦。他從小就很能騙，編造一個劇本也不是太難。
兩人又在臺階上看了一會兒星星，這才起身往回走去。
男人帶著他去到了一樓辦公室。
辦公室也很簡約，一張茶桌，一個辦公桌，一個電腦。
牆上倒是裱著很大幾行金色題字。
字型是行書，飄逸間又包含堅韌。圓滑而又鏗鏘有力。
”若神重臨於世間，我當為守護而戰。以至惡斬殺神明，以至善守護人類。”
末筆是男人的名字：關中頂。
看到九天喻沉思的樣子，男人也笑了：“這是世界神明研究協會（神會）的宗旨。而我，則是神會行動部中亞分部部長。”
“是嗎。你跟我說這些我也不懂。”九天喻沒有任何情緒：“不過現在看來我們之間還是有信任的，至少你沒給我報假名。”
“當然。其實我一直拿你當忘年交的。只是現在事關人類生死存亡，我也只能擯棄私慾，變成冷血動物。”
男人看他一眼，略帶歉意的笑笑。
“無關的事情就沒必要討論了。我就想知道我能幫你什麼。”九天喻將話題扯開：“如果你是想等我強大起來再殺死電靈，那還得等許久。”
他還是有自知之明的。他不是什麼天才，神力的提升也是緩慢而且單一。
好在，九天喻發現神力也不一定全靠食物積累。似乎只要是進入身體的物品都能被吸收。就連煙氣都能提供不俗的神力。
“額，有沒有一種可能你永遠都超越不了電靈？程樂婷的強大是你想象不到的。她在十歲時就能將天賦排名81（靈焰）的雙臂擊碎，九年過去只會更加強大。
男人一邊說著，一邊將九天喻的左手抓起，將一顆藥丸放到了他手心。
“這是？”九天喻打量著這顆金屬製成的小膠囊，有些好奇。
“裡面是一種全溶於水，無色無味的神經類毒素。”
緊接著，男人又將一串項鍊戴到了九天喻脖子上。鐵質的鏈條加一個金屬的笑臉吊牌。
“這種毒素普通的能力者觸之即死，哪怕她是本體神形，也至少能讓她昏迷十幾二十分鐘。當你成功下手後，這串項鍊就會自動將周圍有人中毒這個訊號立即反饋給我們。
他似乎已經看到了成功的畫面，露出了一絲痴迷：“那時，我們就是這世上第七個斬殺神明的人類。”
“我現在去找她，她也只會當我是神經病。你也說過她十分謹慎，自然更不可能接觸我帶去的食物。”九天喻又點了根菸。
並且這不是個好的選擇。他可以用任何藉口將程樂婷殺死，卻不想讓她再經歷一次來自於自已的背叛。
他現在已經不確定自已是在認真分析，還是在拖時間了。好吧，拖這兩分鐘也沒用。但他就是想拖，哪怕晚見到她一秒都好。
哪怕他之前最大的願望就是和程樂婷再見一面。
而且他發現自已煙癮似乎又增加了，煩躁。
“那是自然。所以你們得慢慢接觸，慢慢培養好感，直到成功。程樂婷一向是生人勿近的。但以你們之間那些愛恨恩怨，說不定還有一線機會。畢竟孽緣也是緣分嘛！放心，過段時間你就會變她同學了。”
“嗯。”九天喻也沒有什麼多說的了，只是大口吸著煙，愈發煩躁。
我真是個人渣。
他如是想到。
“要加入神會嗎？”
又吩咐了一下具體做法後，男人露出了姨母笑。
“對我有什麼幫助嗎。”
“怎麼說呢，不加入神會的話，你就跟我是合作關係。加入的話，你我就算僱傭關係，你能夠多一個億誠金融經理的職位，每個月有一萬工資給你。”
“如果我乾的活一樣多的話，那自然是願意的。”九天喻思索了一下，倒也沒有拒絕。
他現在主要任務要去接近程樂婷，自然就沒辦法繼續工作。
這麼一來，生活費就成了問題，而現在已知唯一恢復神之血的手段，就只有從各種食物和消耗品中汲取能量。
“那是自然。神會是一個很鬆散的組織，大家都是為了守護人類聚集在一起，即使後續有什麼事情還要安排，也會給出相應的報酬。”
“既然關先生都這麼說了，那九天喻也只能欣然同意。”
“記住，永遠不要將神人之事讓凡人知曉。這是世界所有神人組織的基本規矩。”男人又補充道。
很快，兩人就簽了一份很簡單明瞭的勞動合同。除了一張新增的保密協議外，其他的都很正常很自由。
這點九天喻倒也理解，畢竟將世界的真相告訴普通人後，除了給他們徒增煩惱外，並無其他作用。
而且現在的世界也趨向於紛亂，神人的出現只會讓一切變得更加混亂。
臨走，九天喻不自覺又看了一眼牆上那和自已無關的偉大信念。
“寫的真豪氣吧！這可是神會創始人的理念與口號。”關中頂在身後拍了拍他：“一般新人都會宣誓一遍，再與之合影。”
“我就不必了。”九天喻恥笑一下，搖頭婉拒：“我沒他們那麼高尚。”
主要是他根本就對這個陌生的組織沒有任何歸屬感。
“嗯。”關中頂倒也沒有勉強。
畢竟兩人有三四年的交情，這幾次談話都是異常順利。但這交情也止步於此了。他現在只覺得關中頂很陌生。
“所以神會是什麼。”
九天喻問出了終極問題。
“額，我還以為我說過了，原來你不知道。”
關中頂有些懵：“所以你連神會是啥都不瞭解，就這麼加入了？”
“信任問題嘛。”九天喻笑笑，很淡然。因為他別無選擇，還不如爭取最好。
對此，關中頂也懶得解釋，只說後續會知道。
然後就又介紹起來程樂婷。
她現在在隱務學院讀書。
這可不是普通的大學，而是古國官方專門為神人設立的特殊學院，目的是為古國官方神人組織（隱務司）培養人才。
而九天喻未來則會和她是同班同學。
說實話，讓程樂婷去學校學習真是屈才了，關中頂現在也才魔神級高階，她都已經天神級了。
至於九天喻，現在才地級初階。
而且按照關中頂的說法，實力上限是和神形掛鉤的，但具體怎麼掛鉤，他又讓九天喻自已上課聽講了解。。
很快，關中頂開著換了新輪胎的保時捷，一路又飛到了中城。
……
大灣區尚未竣工，中城在廣東算不上發達，夜幕下的街道上空無一人。
燒烤店的員工見老闆和九天喻的朋友一起來聚會，都顯得很高興。
這段時間疫情又開始鬧得沸沸揚揚，店裡根本就沒有來客。
在今天新來的日結工輔助下，大家又烤了不少串，然後拿來幾箱啤酒聚在一起自娛自樂。
……
“嗯？”很快，陳俊就意識到了什麼。他半邊臉一陣抽搐：“你是豬嗎？我靠，吃這麼多還能吃？”
這傢伙是九天喻的摯友之一，這四天都快把電話打爆了。
“啊哈？”九天喻這才發現自已已經吃掉了好幾斤羊肉，但食物在體內迅速被轉化成了神之血，所以並沒有飽腹感。
這倒是個重要的發現。
理論上來說，只要他一直進食，就能不斷變強。
而且這種方式對食物並沒有要求，不論是蔬菜肉類亦或是酒水紙巾，都或多或少能讓神之血增加。
一行人吃喝玩樂直到半夜。
藉著酒會，九天喻倒也把他要去上學的事情說了出來，但沒說原因。
眾人都覺得是他想提升學歷奔赴更好的生活。
大家都很傷心，但也沒有說阻止好兄弟變得更好。
然後大家就說要唱個歌歡送。
音響聲音在不經意間被直接拉滿。陳俊幾人輪流歪倒在地上飆歌。離別並不傷感，大家都在享受這一刻的荒唐。
直到警察上門教育，這場鬧劇才算結束。
……
轉眼接近九月初。
廣東省這幾日又迎來了夏季常見的颱風。雖然沒有去年的山竹兇猛，但站到街上一個不小心也還是會人仰馬翻。
“如果你還看出我有愛你的那面，請剪掉那些情節，讓我看上去體面……”
音箱立在桌面放著音樂，九天喻則坐在一旁玩著最近風靡的大世界遊戲原神。
機械鍵盤被敲得啪啪作響。
那時的原神只出到璃月地圖，他為了升等級一直滿世界打怪做任務。不去聯絡任何人，也不願管任何事情。
一邊咬著吸管品嚐自制的百香果汁，九天喻一邊將本就在書桌邊緣的神明類和刑偵類書籍又往外推了一點點。
嗯，19歲的大一神人新生不需要看書。
按照關中頂的說法，他可以利用討論學習來接觸程樂婷。
可惜，雖然九天喻當初的中考成績異常優秀考上了市第一重點，但他高一就退學了，現在委實對學習不感興趣。
除了那本天賦榜看完外，其餘哪怕是犯罪推理都不曾理會。
距離入學還有一個多星期，這段時間內九天喻拿著神會一個月一萬塊的月薪吃喝玩樂異常快活。
還認識了一個女網友，聊的很投機。
他這兩天已經喜歡上了電腦，他是那樣的方便有趣，只需一個鍵盤就可以滿足自已一切玩欲。反而感覺現實生活有點無趣，太多身不由已。
……
快樂的日子轉瞬即逝，眨眼就到了九月一。
雖然烏雲的餘威依舊存在，但隱務學院校門口仍然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這些人大都這輩子上限已經是地級，所以行為思維都沒有和普通人拉開差距。
不遠處，一輛黃色的破大眾正低吼著向校門口緩慢移動。
此刻，九天喻正坐在駕駛位上故作淡定。他還不知道自已的嘴角已經快裂到耳根了。
哎呀！自已有車就是爽。這輛車是他用存下工資買的二手。雖然破舊但好歹能開。沒面子就沒面子，舒適最重要。
外公外婆那邊也不用擔心了，關中頂已經承擔了全部的醫療費。但指望他現在就把二老治好是不可能的，畢竟這是他唯一的籌碼。
當然，像九天喻這麼瀟灑的畢竟只佔少數。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更多的是頂著燥熱，提著大包小包行李，還要努力尋找自已宿舍的瘦弱學生。
小說裡經常出現的學長此刻也並未現身，甚至連幫忙搬東西的家長都極為稀少。
很快，在人流的不刻意避讓下，九天喻驅車來到了校門口。保安詢問一番後，就將他放進了地下車庫。
畢竟是神人，保安和老師都不敢管的太緊。這要是一時想不開去幹什麼違法犯罪的事情。凡人的武裝力量還真不一定拿他們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