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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在八樓停住，只見張小禾跑到802門口，把門拍的震天響，地上的人睡著的都醒了過來，想開口罵人，卻發現張小禾的手上拿著刀，紛紛嚥了回去。
不一會兒，對面的鄰居也開啟門，好奇地探出頭來，看了看，乾脆直接走了過去。
“那個天殺的玩意，拍個沒完了是吧……”門後傳來張老太罵罵咧咧的聲音。
門剛開啟，張老太還沒看清眼前的人，就被迎面劈來的刀石欠個正著，那個走到一半的鄰居毫不猶豫地轉身跑回家，帶上門。
“啊啊啊！”張老太撕心裂肺的喊聲響徹整層樓，甚至引來了其它樓層的人，但無一人敢上前。
女孩彷彿不知疲倦，機械地石欠著，眼睛睜得大大的，嘴裡念著：“該死，該死，你們都該死，你們都該死！”她的臉上被濺滿了鮮血。
很快，張老太便沒了呼吸，倒在地上，面目全非，而往日神氣的小胖墩，一臉呆滯地站在邊上，手上拿著半塊沒吃完的肉乾。
張小禾沒放過他，麻利地幾刀石欠死他，肉乾滾落在角落裡，裹滿灰塵。
“奶奶，見鬼了你，鬼叫什麼？”房間裡的人不耐煩地開啟門，打著哈欠走出來。
陳霈淨她們這才見到了張老太的寶貝孫子，張建，蓬頭垢面，頭髮結成一條一條的，黑眼圈極重，鬍子拉碴，脖子上掛著一副頭戴式耳機，一臉沒睡醒的樣子。
張小禾看見他出來直接衝過去石欠他，可惜角度偏了，只石欠在肩膀上。
“啊啊啊啊啊”
張健瞬間清醒，她看見面目猙獰的張小禾和地上早已氣絕的張老太和小胖墩，不顧肩膀上的傷，趕緊往房間跑去，想要鎖門。
只是，張小禾沒有給他機會，飛快地追上去又添了幾刀，不如前兩人的麻利，而像是在……玩？
一刀又一刀，張健完全沒有反抗的能力，他癱在地上，雙手雙腳都被石欠了下來，沒支撐多久便嚥了氣。
張小禾做完這些似乎還不夠滿足，她又舉起刀在這些人身上挨個洩憤，血花飛濺，整個客廳染上一片鮮紅。
周圍的人全部聚集在樓梯口，不敢靠近，看的出來，張小禾此刻的精神已然有了些問題，小小瘦弱的她竟然能夠不停歇地瘋石欠。
等到發洩的差不多的時候，張小禾走進廚房，拎出一桶水來，白色的油漆桶，裡面的水略微有些渾濁。
張小禾舀起一瓢水，仔細地清理手裡的刀，順便把自己的臉搓洗乾淨。
洗完臉的張小禾，一雙標準的杏仁眼，眉毛雖然有些雜亂，但是修長有形，看起來反倒有些俏皮，臉是鵝蛋臉，面板不白，有點糙，卻又不失精緻。
張小禾胡亂的擦擦臉，進入臥室，出來的時候，她換了一身衣服，她穿著一條白色長裙，有些寬大，有些陳舊，應該是多年前的款式，皺皺巴巴的，但是很乾淨。
仔細看，張小禾重新紮了頭髮，抹了口紅，雖然沒抹勻，她的手上還帶著一個有些變形的銀鐲子。
然後，張小禾坐在椅子上，拿起桌上的壓縮餅乾，零食等，大口大口地吃著，幾次快噎住了也沒有停下，反而猛喝一大口的水，繼續吃。
幾分鐘後，她擦擦嘴角，背對著人群，拿起那把洗乾淨的刀。
陳霈淨走上前去，“張”
突然，張小禾轉過身來，衝陳霈淨露出一個微笑。
這是第一次，第一次陳霈淨在這個女孩的臉上看見了微笑，她笑得很開心，眼裡不再是空洞無神，那是有光的，是含著喜悅的，像是一張黑白的照片忽然有了顏色，整個人變得鮮活起來，多年以後，陳霈淨回過頭去想當初經歷的人和事，這張笑臉時常浮現在她眼前。
她對陳霈淨說，“姐姐，謝謝你。”
說完，張小禾轉回頭，把刀伸向了自己的脖子，毫不猶豫地結果了自己，鮮血噴湧而出，白裙上紅斑點點。
她從椅子上倒下，陳霈淨迅速上前接住她，懷裡的張小禾張大嘴巴，大口呼吸，指了指電視機的底下，滿眼期待的看著陳霈淨，便失去了氣息。
門口的人看到這一幕紛紛衝了進屋裡，開始翻箱倒櫃，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把整個屋子翻地底朝天，角落裡的小塊肉乾也被撿走。
其中也有上午的曾老太，她帶著她兒子加入了搜刮隊伍，從張老太的屍體上踩過，一眼沒看死去的張小禾，他們當中有的人甚至為了一包泡麵，一小把米大打出手。
陳霈淨把張小禾抱到角落，走向了電視機，在櫃子底下摸出來一張照片，照片的邊緣已經有些磨損。
照片上，一個小女孩在滑梯上玩耍，臉上髒兮兮地，可以看出那是小時候的張小禾，而滑梯邊上站著一位和張小禾有幾分相似的女人，穿著白裙子，滿臉笑意地看著她，這應該就是張小禾已逝的母親了。
陳霈淨拿著照片沒有打算離開，而是在原地等待著，等待著這場搜刮的結束。
“淨姐，不離開嗎？”毛心悅和沈向月好不容易從人群中擠進來。
“我在等等，你們先回去吧。”
“要不要”
“不用，趕緊回去吧，免得被誤傷。”
“那，那我們走了。”毛心悅拉著沈向月離開。
一路上，沈向月的心裡滿是疑惑和震驚。
“向月，你說淨姐為什麼會留在那裡？”
沈向月陷入思緒裡，忽略了毛心悅的話。
毛心悅沒有聽見回覆，轉頭看向沈向月，忽然覺得她有些陌生，“向月，向月？”
“啊，哦，怎麼了？”沈向月迅速變回了熟悉的樣子。
毛心悅沒放在心上，她又重複了一遍問題。
“這個啊，可能姐姐不想讓小禾的屍體被破壞吧，畢竟人來人往的，難免會不小心磕到碰到。”
“好吧，哎，沒想到這麼突然。”毛心悅心情有些低落。
“你別難受，這對小禾來說未嘗不是一種解脫。”沈向月捏了捏毛心悅的手，衝她微笑。
搜刮的差不多了，人群散去，屋子裡一片狼藉，連桌子都被拆開看過。
有些人誤以為陳霈淨呆在原地是偷偷獨佔了一部分物資，氣勢洶洶地朝陳霈淨走去，想讓她交出物資，同時也有不懷好意的人悄悄靠近。
然而，他們都被陳霈淨折斷了手，全都連滾帶爬地逃出屋子。
所有人都離開之後，陳霈淨關上門，將張小禾收進空間，拖起地上的三個人，扔出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