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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雲揚深情款款地吻他的臉頰，一隻手貼著他的臉，指尖溫柔摩挲著他的臉。一陣涼風吹來，易冰清打了個冷戰。
夏雲揚擔心他冷，將人抱得更緊了，又與之耳鬢廝磨了一會，復又回到唇上，刻意磨蹭著他唇上的那顆硃砂痣。
夏雲揚邊親他邊騰出手來，小心翼翼褪去已經完全溼透的衣袍。
易冰清仰頭回應著他的吻，眸中似有一汪盈盈秋水，直到對方微涼的指尖觸到他溫熱的面板時，才如觸電般地想反抗，想逃脫。
“別……唔……”
但已經來不及了，夏雲揚將他緊緊箍在懷中，不讓他逃，動作又輕又柔，仿若捧在手中的是無價之寶。
易冰清衣衫浮在水上，似散開的白花，他羞得不敢抬頭，這才想起伸手去阻止，卻也無濟於事，上衣逐漸滑落，飄在池中，猶如一雲朵掛在天上。
夏雲揚一把甩出老遠，溼乎乎的衣袍還粘在身上，他抓住他的手，一邊扯一邊在易冰清耳邊低聲道：“幫我......”
易冰清心跳劇烈，雙頰通紅，惱羞成怒道：“你簡直膽大包天……”
“師尊一貫教我要禮尚往來，怎的自己卻忘得一乾二淨？”
易冰清聲若蚊蟻：“你……誰教你禮尚往來是這麼用的？”
“師尊別惱，你幫我......不就扯平了嗎？”
易冰清不想再跟他胡攪蠻纏下去，掙扎著要從他懷中逃離，不洗了還不行嗎？惹不起總躲得起吧。
若是再早些，也許還來得及，但此刻已經太遲了。
夏雲揚仗著身高優勢，製得他動彈不得，又是一個吻重重覆下來，親得易冰清頭腦空白,眼前一片五光十色，五感盡失。
淺淺分開後，易冰清抽了口氣，終於擺脫了那種窒息感，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夏雲揚尤覺不夠，俯身輕吻了一下他的側臉，一路向下，一切感官在這靜謐的黑夜中都被放大，再放大。
他仰著脖子，大口喘息，猶如一條缺氧的魚，已經到了極限。
易冰清靠在他結實的胸膛上，仿若夢中，但感覺是那麼真實。
夏雲揚喉結滾動幾下，手搭在易冰清的褻衣上，輕輕扯了扯，靠近他耳旁，嗓音低沉道：“可以嗎？師尊。”
易冰清腦袋“嗡”的一聲，腦袋一片空白。什麼可以？可以什麼？要幹嘛？
易冰清掐著手指，指尖被摳得通紅，像個手足無措的孩子，低頭垂眸盯著自己的手指。
夏雲揚見他這小鳥依人的模樣，心中又憐又愛，整個把人抱起來，小心為了他除去那最後一層遮羞布。
“啊……”易冰清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到了，整個人攀在他身上，不敢亂動。
不知是溫泉水太熱了，還是兩人的體溫太燙了，夏雲揚腰眼發麻，恨不能立刻、馬上把這人拆骨入腹，但他又不敢妄動，怕嚇到心上人。
易冰清神情恍惚間，腦子瞬間清醒。察覺到自己現在的處境，很難不聯想到些什麼。
他是男人，從前他清心寡慾，或許不懂。後來跟夏雲揚初嘗滋味後，他不僅開了竅，甚至深陷其中，無法自拔地與之淪陷。
易冰清覺得有些羞恥，想開口說些什麼，又難以啟齒。
被抱起來的易冰清比夏雲揚高出一些，夏雲揚抬起下頜又吻上了他的唇，他微微仰頭，露出如月牙般的頸子，在破碎的月光下，被覆上一層溫柔之色，煞是好看。
夏雲揚咬他，就在要不可救藥地沉淪前，易冰清抹去了臉上的水珠，嘆息著制止了他：“我……我要沐浴。”
“師尊……可我難受。”
易冰清不再跟他嘻嘻哈哈，語氣嚴肅道：“放我下來。”
夏雲揚有些委屈，還是聽了他的話，將他放了下來。
“你左手岸邊石頭上有個木盒，裡面有皂角，你自己拿。”說著，便要過去取。
夏雲揚搶在他前面，伸手去夠，“師尊別動，我離得近，我幫你拿。”
易冰清伸手向他討要皂莢：“給我吧，我自己來。”
夏雲揚嘴角上揚，一臉壞笑道：“幫人幫到底嘛，我來。”
“不……”
他口中剛吐出一個不字，夏雲揚的一雙大手便覆了上來，手掌寬大有力，手指纖長，掌心還有練劍時磨出的老繭……
易冰清面板本就被熱水泡得泛紅，經這雙手的揉搓後更紅了，斑斑點點的不規則痕跡，宛若白綢緞上繡著點點的合歡花。
夏雲揚亦是忍到了極限，發狠地咬上了他的唇，似一頭野獸，咬的他又麻又痛。夏雲揚抱著他親了半晌，貼著他的臉：“師尊，我受不住了……”
易冰清也難受，他頭鬧昏沉，眸中蒙上一層薄霧，水汽極重，張了張口卻什麼都沒說。
見他遲遲沒吭聲，夏雲揚喉結滾動，幾乎用哀求的語氣對他道：“師尊，我想要……可不可以……”
“求你。”
已經說到這份上了，他就是再傻也明白是什麼意思，他想拒絕，話到嘴邊卻開不了口，最終磨蹭著擠出三個字：“別在這。”
易冰清臉貼著夏雲揚的胸口，不敢抬頭，此刻他的臉已經燙得如煮熟的雞蛋，他為自己感到羞愧。但話已出口，他又不自覺地放鬆下來。
不管了，破罐子破摔吧。
“那……那我們去屋裡。”
夏雲揚目光一亮，語氣全滿是激動與歡喜，將人打橫抱起來，走出溫泉。
晚風颯颯，涼風吹來，吹冷了身上的水珠，易冰清打了個冷戰，“衣服……還......”
夏雲揚吻了他的額角，低聲道：“別管了，明日再說罷。”
好在園內黑燈瞎火，什麼都看不見，不然易冰清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他雙手環著夏雲揚的脖頸，側臉貼在他心口，還能聽到對方劇烈的心跳。
一彎新月靜綴在雲層中，給大地籠上一層朦朧的薄霜，夜空靜謐，幾隻鵲撲稜著翅膀從枝頭掠過。
兩人的影子緊緊依偎在一起，被月光拉得很長。
夏雲揚抱著他跨進暖閣，用腳踢開門後復又帶上。屋內有了亮光，他終於能好好看一眼易冰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