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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學這三年,家鄉的變化很大,雖然每個週末我都要回來一趟,可我一般也都是宅在家裡,不喜歡出去瞎逛。
這個小縣城在這三年裡的變化讓我覺得有點陌生,多了很多新店,也多了很多以前這個小縣城沒有的新鮮事物。
回到家裡並沒有給我太多的時間感慨,因為我要忙著應付高職單招。
就在我準備孤注一擲的為了未來而努力拼搏的時候,我病了。
病得很重。
渾身上下,沒有一處骨頭是不疼的。
每一塊骨頭都彷彿被鐵錘砸碎了再拼接回去再砸碎一般,讓我夜不能寐、寢食難安。
我媽帶著我四處求醫,瀋陽、大連、首都......
不到半年的時間,家裡的積蓄就已經花完了。
我爸我媽四處奔走,在親戚朋友家又借了四十多萬,可這些錢花完,我依舊沒有檢查出到底得的是什麼毛病。
“媽,我想回家。”我看我媽著日漸消瘦的臉,流著眼淚對她說。
我媽眼中也有眼淚,她看著我默默的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麼。
回到家之後,可能是心情的緣故吧,我覺得我的身體要比之前好一些了。
能夠簡單的站起身在屋裡走幾圈,雖然走的時間稍微長一點,我渾身就會跟散架了一樣疼的難受,但我還是彷彿看到了希望一般。
由於我的病確實挺怪的,全國各地這麼多家醫院,都沒有確診。
我媽也懷疑我是不是又招著啥玩意兒了,得的不是實病,而是虛病。
便又給之前那個來過我家的大嬸打了個電話。
大嬸在知道我有病了之後,很快便坐車來到了我家。
她來了之後,又是燒香又是燒紙的,折騰了一溜十三招,最後愣是沒啥效果。
而且她告訴我,我身上現在啥也沒有。
我向她詢問我身上那個護法,也就是黃天烈的時候,她也是搖了搖頭,說沒跟著我,不在了。
我媽不信邪,在送走大嬸之後,又陸陸續續的找了好幾個大神兒給我看病。
但得出的結果無一例外都說不是虛病,我身上啥都沒有,建議我們去醫院看看。
我也向他們問過我身上有沒有仙家啥的,他們也都說我身上啥也沒有。
醫院治不好,大神兒們都說我沒毛病,我徹底不知道我到底是怎麼了。
就在我準備徹底放棄,破罐子破摔的時候,我卻又做了一個特別離奇的夢。
我很確定我是在做夢,因為在夢裡,我的身體完全好了,不但能夠自由的行走,身體也不再那麼疼了。
夢裡我爸我媽都沒在家,我一個人坐在我家炕上看著電視。
“這兒有面條沒?”
“78一碗。”
“啥麵條兒啊?這麼貴?”
“蘇格蘭打滷麵。”
“那是滷子貴啊?”
“滷子不要錢。”
“先來一碗滷子吧,孩子餓了!”
“媽呀,沒這麼上過啊,這老爺子,我要說麵條不要錢,你還來一碗麵條兒了呢?”
夢裡邊,電視裡一個穿著裙子,說話不男不女的服務員正拿著選單讓一對爺孫點菜。
這段對話給我看的齜牙直樂。
就在我看的正高興的時候,我家屋裡突然走進來了個老太太。
這老太太一身灰衣服,腦袋上還圍著個綠色的圍巾,有些看不清楚臉。
我看著她走進屋裡,心裡頭沒來由的有些好奇她是誰。
“你找誰啊?”
我對著她問了一句。
她走到我家北地就站住了,兩隻手在胸前互相踹在另一隻手的袖子裡:“小夥兒,你看沒看見我兒子?”
“你兒子?這是我家,你兒子怎麼會在我家呢?”我聽到她的話,心中覺得挺荒誕的。
我又不認識你,更不認識你兒子,你上我家找什麼兒子?
“我兒子就是在你家走丟的,我不上這兒來找,我還能上哪找去?”這老太太依舊直勾勾的看著我,語氣也是十分篤定的告訴我,她兒子就是在我家丟的。
“你是不是走錯屋了?不行你上旁邊兒兩家問問吧?”我聽到她的話,心中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覺。
看她的年紀,她兒子應該也不小了,咋還能丟了呢?難道是腦子不好?
“沒走錯屋,就是這,我還知道,我兒子就是讓你給弄丟的。”老太太搖了搖頭,語氣淡淡的對我說道。
當她對我說完這句話,我就感覺我後背開始嗖嗖冒涼風。
同時我的身體也開始不斷的哆嗦了起來,就好像屋裡突然變的特別冷了一般。
“你兒子長啥樣啊?要不我幫你找找吧?”我聽她說她兒子是讓我弄丟的,心裡突然冒出一陣不好意思的感覺,便強忍身上寒冷的感覺,哆哆嗦嗦的對著她問道。
“好啊,我兒子右腿折了,走道有點不利索........”
這.......難道是........
我聽她這麼說,心裡咯噔一下。
那老太太繼續追問我:“你見過我兒子嗎?是不是見過?他在哪兒呢?我怎麼找不著他了?”
“不!我不知道,你別問我,我啥也不知道!”
我嚇壞了。
“你撒謊!!!”
老太太快步朝著坐在炕上的我走來,一張臉突然出現在我眼前。
這時我才看清楚她的模樣。
整張臉上的五官扭曲,緊緊巴巴的湊在一起,尖嘴猴腮的如同個大耗子,一雙綠豆大小的眼睛,此時正泛著絲絲幽紅色的光芒,
“啊!!!!!”
我從夢中驚醒,身上已經溼透了。
外地廚房,我媽聽見我的驚叫聲,連忙跑進屋滿臉關心的問我:“兒子,是不是又疼了?”
我搖了搖,對著我媽說:“沒有,睡魘著了。”
我媽一臉愁容,伸出手擦了擦我腦袋上的汗:“你要是疼的厲害,就跟媽說,啊,別自己挺著。”
我再次搖了搖頭:“媽,真沒事,你做飯去吧。”
我媽聽我這麼說,也是點了點頭,從炕沿上站起身,一步三回頭的向著廚房走去。
而我,卻是在回想著之前夢裡發生的那一幕。
我很篤定,那老太太嘴裡的‘兒子’,應該就是之前的那個黃皮子,肯定沒跑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