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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石壘砌,巍峨屹立,殿宇嵯峨,氣勢雄偉。
這座塔樓,不,宮殿。
修葺得異常雄起宏偉,單從外觀上看,已經不亞於前世的時辰旅遊見過的一些名勝古蹟。
大殿前的匾額上寫著龍飛鳳舞的四個大字:
英靈殿。
大有橫空出世,氣貫蒼穹之勢。
“什麼情況……將身為魔術師階的吉爾伽美什的宮殿具現化為英靈之座的載體了?”
一念及此,與武魂一心同體的時辰抬腳踏入了大殿中。
瞳孔驟然收縮,大受震撼:
“這就是……極盡奢華的,王的宮殿。”
由數十根粗大的岩石支柱支撐起金碧輝煌的穹頂,每一根石柱大致都需要五個魁梧大漢的合抱,當他的腳踏入大殿的那一刻,甚至可以清晰地聽見迴盪在殿內的腳步聲。
方甫進入大殿,目之所及是一條直通王座的通道,地板上攜刻著繁複的花紋。
我好像在哪裡見過……時辰覺得這裡有些眼熟:
“《絕對魔獸戰線》中,賢王閃用來議事的王殿?”
兩側堅實墩厚的花崗石牆體;穹頂及窗簷的復古設計;銅瓦鎏金的精緻裝飾;交相映輝的繁複點綴……這一切的完美融合使得整座宮殿顯得富麗堂皇。
然而,
這座大殿所擁有的令人神往的視覺之美,依石而建的渾厚之美……哪怕它是天下間獨一無二的神宇宮闕,也依舊沒有吸引到此刻的時辰半分。
他的視線直視前方,沒有絲毫的偏離。
確切的說,時辰此刻的眼眸空洞,毫無聚焦,彷彿失去了神采,宛如一尊沒有生氣的人偶。
他漫無目的地走在大殿居中的通道上。
“沒了……”
嘴中機械化的喃喃著:
“我珍藏了兩輩子,整整二十多年的初吻就這麼沒了……”
腦中回想起之前的經歷——自己進入靜謐哈桑房間的前後的那段時間……
那時候的自己剛從式姐的房間出來,路過李書文老爺子的房間門口。
式姐的房子就是一間普通的公寓,充滿著日式風格。
有玄關,穿越從玄關算起不到一米長的走廊,馬上就能踏進兼作臥室和客廳的房間。
房間內有一臺冰箱,
冰箱內有兩盒哈根達斯的草莓味冰淇淋。
“哈!哈!!哈!!!”
那道充滿民國氣息的武館中,李書文老爺子穿著中山裝,正站在一根木樁前演練拳術:
“由陰中窺機,由陽中拓路。”
老爺子只是打了一套簡單的拳術,動作緩慢,猶如返璞歸真的志高境界。
時辰瞧得真切,老爺子每一次揮拳的節奏頻率,以及相應的呼吸節奏,都是有條不紊,僅僅是將這套拳法演練了兩遍,老爺子額頭已是滲出了豆大的汗珠。
雖是大汗淋漓,老爺子依舊氣度從容:
“將晚年獻給武術,唔……這話聽起來好聽,也不知道這拳頭究竟能戰鬥到什麼程度呢。”
李書文將灰色中山裝的袖口挽起:
“這就是所謂的老當益壯啊……儘管有些麻煩,但還是要注意一下儀表的。”
老爺子吐出一口濁氣:“御主……吾之拳術無二打你現在還學不了,繼續加油鍛鍊吧,前路還長著呢。”
忽的,
老爺子那僵硬古板的臉上,露出了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對了,老夫建議你最好去看一看新來的那個小丫頭。”
新來的?不就是靜謐哈桑嗎……時辰頷首:
“那老爺子你先練著。”
“去吧去吧,”
李書文揮了揮手:“我就不跟著御主你去了,練完拳後,我還得去我槍階的房間看一眼呢。”
合著你在這還有兩套房間……時辰嘴角微不可查地抽搐了一下,帶上了李老爺子的屋門。
轉身走到了刻有“靜謐哈桑”的房間。
那扇由特殊鋼材製成的房門被“吱~”的一聲推開,隨即便有一股陰冷潮溼的撲鼻而來。
令時辰微微皺眉。
“依照您的意思,我會成為世界上最強的毒。但是……我唯獨不會……殺了你……”
靜謐哈桑的面具已被揭下,擱在桌子上;
而桌子上則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瓶瓶罐罐,裡面盛放著形態各異的毒物,無論死活。
蜈蚣、毒蛇、蠍子、壁虎、蟾蜍……直看得時辰心裡有些發毛,一股涼意從尾巴骨直衝天靈蓋。
他趕忙快速環視了一下四周。
呼,還好,沒有蟲子……時辰稍稍有些安慰。
“……請不要總是看著我,我不太習慣……被人看自己的……真面目……”
面具被揭下,露出面具下精緻小巧的容貌,靜謐哈桑語氣囁嚅地小聲說道。
如名字所示,她是位安靜的女刺客,老老實實。
卻缺乏自我主張。
“額,抱歉。”
時辰知道人家誤會了,但他沒解釋,道歉就完了。
“嗯,”
靜謐哈桑的腦袋小幅度地點了點:“那個……吶,我馬上為御主您演示寶具了……您,您準備好了嗎?”
“嗯,你可以開始了。”
英靈們演示寶具,我不是隻需要在傍邊看著就好了嘛……時辰微微頷首,示意靜謐哈桑可以展示了。
“真的,真的嗎?”
靜謐哈桑的小臉上浮現了一抹紅暈,一隻手輕輕纏著脖頸邊的一縷紫色髮絲;另一隻手輕輕捏著腰間的藍色的花朵。
甚是綺麗!
“那,那我上了。”
“嗯,來吧。”
怎麼磨磨蹭蹭的……時辰有些摸不著頭腦。
緊接著,
靜謐哈桑嬌喝一聲:“寶具!”
“炙熱無比,彷彿融化一般……將您的身體與心靈,灼燒殆盡——妄想毒身!!!”
下一刻,
時辰終於知道之前靜謐哈桑一直都躊躇不斷的緣故了。
當充滿誘惑力的【妄想毒身】落入耳畔的時候,
靜謐哈桑的身影倏然猶如幻影一般消失在原地,瞬息之間出現時辰的眼前。
她那精緻小巧的面容出現他的眼眸中,不斷貼近、放大,尤其是那鮮豔欲滴的紅唇,在那一刻彷彿充滿了誘惑力。
時某不是這樣的人,我從小接受的教育不支援我做這樣的事……時辰本想一把將她推開。
但他的精神突然一陣恍惚,停止了反抗,猶如口渴難耐的旅人看見了飽滿的水蜜桃,想要狠狠地咬上一口。
靜謐哈桑的小臉不斷地,貼近,貼近……
嘴與嘴之間的距離不斷,縮短,縮短……
終於,兩唇相接……
…………
“……我是花,殺盡所有生命,只為您在夜晚綻放的……毒之花……”
“……我喜歡的……東西嗎。那個……小動物,很可愛,喜歡,還有鮮花,和蝴蝶;雖然從未……觸碰過……”
靜謐哈桑低著頭,紅著臉,聲音軟糯,細弱蚊蠅。
她房間的世界在兩唇相接的那一剎那,開始宛如一面鏡子般裂開、破碎……
隨即,
拼湊、重組,煥然一新……
最後的最後,靜謐哈桑坐在一片花圃中。
頭頂是浩瀚的星空中,繁星滿天;長勢極好的各色花卉,爭相開放,齊齊簇擁著她;蝴蝶和螢火蟲在花中飛舞。
“我會服侍您,御主。您是我的主人,我的……一切。”
…………
摸了摸嘴唇,上面殘留著一些餘韻。
她的唇是薄薄的,軟軟的,涼涼的,額……我特喵都在想什麼……時辰甩了甩腦袋。
“我絕對是中了她的毒,”
他一臉悲憤,外加生無可戀:“我珍藏了二十多年的初吻啊,就這麼沒了,到底是太年輕了……”
痛定思痛後,時辰暗暗下了決心:
我發誓,以後【妄想毒身】這種寶具,我日後絕不會……絕對只對女人使用,至於男人,呵呵……
看情況。
【妄想毒身】是不斷將靜謐哈桑接觸到的一切毒殺的存在方式所化成的寶具。
將觸碰到自己的肌膚或體液的生物引導至死亡,不是寶具的武裝的話甚至能瞬間腐蝕掉它,由於對生物沒有辦法“留情”,必定會殺掉觸碰到她的物件。
但是,是否腐蝕武裝則能任她心意來決定。
能夠透過嘴部等經由粘膜的接觸給予對方加成傷害,合計“三次”的粘膜接觸可使大部分的生靈都會失去性命。
還有這一僅能使用一次的底牌,
那就是極近距離讓自己的肉體崩潰四散,讓敵方沐浴大量毒血……
等等,
既然是靠接觸,好像也不用嘴對嘴也可以使用這項寶具吧……時辰不由悲從中來:
“竟然騙我,到底是我太年輕了。”
我想起了那天夕陽下的奔跑,那是我逝去的初吻。
沿著大殿內居中的正道,復行數百步,豁然開朗:
“那是我的英靈之座?”
時辰抬眼望去,愕然發現,那佔據通道居中的位置,穩居於那道十一階臺階的高座之上的,
赫然是一座類似於古代帝王的靠背石座,周身懸浮著七個類似於國際象棋的金色半身雕像。
皆是散發著宏大而荒古的氣息。
一切都跟以前一樣,只不過那道石座後面的靠背變得高大了許多。
又長又直。
而且靠背石碑上印刻的英靈真名依舊攜刻在上面。
這不正是自己的那尊傲嬌不理人的英靈之座麼……唉,
等等!!!
“那裡好像出現了第八尊雕像?”
時辰大吃一驚,他覺得是自己一時之間的眼睛花了,隨即抬手揉了揉眼睛。
睜大了眼眸,定睛望去:
金漆斑駁的Lancer雕像和淡金色的Assassin雕像,宛如繞著行星不斷運轉的天體一般,於英靈之座周身不斷律動,散發著淡淡的光芒,交相輝映。
其他五尊雕像均是黯淡無光,彷彿古廟中因無人打理而落滿灰塵的破敗佛像。
“難道剛才真的是我看花眼了……不對!”
時辰眼睛微眯,眸光微凜,屏息凝神,索性直接挨個將雕像依次數了起來:
“握劍、挽弓、持槍、韁繩、法杖、匕首、獸首人身……Saber、Archer、Lancer、Rider、Caster、Assassin、Berserker……沒了?怎麼可能呢,我剛才分明瞧見了……啊……”
聲音戛然而止,
時辰看到那尊獸首人身,象徵著狂戰士的雕像側面,赫然有著一具嶄新的雕像。
只是,
有些虛幻!!!
那道雕像的顏色依舊如同其他幾個尚未開啟的職階雕塑一樣,整體呈銀色,卻沒有落灰,色澤清麗。
“這是什麼職階的?”
當他踏上那十一階臺階,走到英靈之座的身前彎腰湊近,想靠得近一點,觀察得更仔細。
結果,
時辰愕然望著石座邊這尊新生的雕像,仿若全息投影一般,整體都驟然變得虛幻起來,內裡彷彿蘊含無數星光。
就好像,
它本來就是由點點蔚藍的星光彙集而成的。
一如之前顯影英靈們的虛影一般。
而這尊突然多出來的雕像,也因此讓人瞧得不甚真切,只能依稀變得它是人身,至於它手中到底持有何種器物,卻是再也看不透了,哪怕時辰催動了‘鷹之眼’。
倏然,
“轟!”
整個英靈殿突然顫動了一下,
這英靈殿怎麼會震動呢?難不成剛剛建好,是豆腐渣工程……時辰有些困惑,急忙扶住石座,穩住身形。
剛剛穩住身體。
“轟!!”
英靈殿又顫了顫,時辰又是一個不穩,但靠著用左手肘強撐著英靈之座的扶手,還是勉強站穩了腳跟。
“我怎麼感覺震源是我腳下的英靈之座呢?”
這個念頭剛一升起。
“轟!!!”
整個英靈殿又是劇烈的抖了抖,時辰乾脆擺爛了,直接一屁股坐在那尊英靈之座上。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怎麼感覺英靈之座故意讓我站不穩,繼而坐到它身上的呢……這個念頭一升起。
“嘶……”
時辰再次感覺自己的臀部被什麼堅硬冰冷的東西往上給狠狠頂撞了一下。
“好哇,這熟悉的感覺。”
時辰狠狠拍了一下扶手,身體往左側斜傾,揉了揉舊傷未愈又添新傷的屁股蛋。
語氣充滿憤懣地質問道:
“之前撞我的也是你,是吧?”
果然,整個案件的過程剛剛浮出水面,罪魁禍首便不再說話了,額……是不動了。
正在這時,
王座的正下方,多了一張青銅石桌,左側距離時辰最近的位置多了一張高背椅,但完全沒有他的這張椅背高。
奇怪的是,
構成那張椅子的高背並不是土黃色的石塊,而是一面清晰的鏡子。
像是一面落地鏡,
俄頃,
那扇落地鏡的鏡面驟然變得虛幻,漸漸有了一縷淡紫色的霧氣在緩緩流動,好似漩渦般,很是綺麗。
不多時,
霧氣散去,鏡面變得宛如湖泊般清晰,一道文字赫然於迷霧散去之後顯現:
“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