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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敏沒有告知寒思,獨自一人重返Z城。
家,此刻顯得遙遠;寒思,她暫且不願面對。
撥通程素華的號碼,得知她早已出院,肖敏深吸一口氣:“我去你那兒。”
門開處,程素華以一身居家裝束迎接,肖敏打趣道:“穿睡衣的你更迷人。”
程素華翻了個白眼:“你這些天跑哪兒瘋去了?”
肖敏直接癱倒在沙發上:“我媽自殺了。”
程素華驚愕不已,“什麼事能嚴重成這樣?”
視線掃過肖敏,似有所悟,“你爸出軌了?”
肖敏嘆了口氣:“一團亂麻。有吃的沒?”
“想吃啥?”程素華問。
“隨便。”
“想吃啥就去買啥。”
“你去買?算了吧,我良心不安。”
“江慕白去。”
肖敏詫異:“真的假的?”
“怎麼可能。就是個小屁孩,我用來解解悶罷了。”
“別坑害未成年人。”
程素華扔來一個抱枕,“得了吧,到底誰坑誰?”
肖敏勸誡:“不愛就別招惹。”
程素華嗤笑:“要是這麼簡單就好了。”
她挨著肖敏坐下,順手取了支菸,猶豫再三,終究放下。
肖敏調侃:“戒菸了?”
程素華自嘲道:“我要是能戒掉愛情就好了!”
兩人擠在沙發上看老電影,肖敏的手機響起,她動了動,卻沒接,也沒看。
“為什麼不接電話?”程素華問。
“不知道該說啥。”
肖敏關機,倚在沙發上沉沉睡去,隱約聽見電視的嘈雜和程素華的笑聲,後來似乎江慕白也來了,他的聲音清脆如豆,夢中的肖敏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清晨,肖敏醒來,周遭一片寂靜。
她簡單洗漱後走向陽臺,深呼吸,無意間望向樓下,見程素華和江慕白在小花園裡,江慕白笨拙地擺弄著呼啦圈,程素華在一旁忍俊不禁。肖敏啞然失笑。
她悄然離開程素華家,未驚擾二人。
辦公室裡,肖敏感到頭疼,隨手抓起報紙閱讀,卻因睏意來襲,幾行文字後便昏昏欲睡。
猛地驚醒,她自嘲地笑笑,這段時間為何總是睡意綿綿。
李耀斌的電話響起,接聽後轉告:“猛哥通知,半小時後會議室開會,寒總要佈置任務。”
肖敏按著額頭,苦惱道:“昨晚失眠,頭疼得厲害,這會兒怕是開不了了,衛蘭,能幫我請假嗎?”
衛蘭痛快答應:“行,沒問題,你早點回去休息吧。”
肖敏拎起包,如同逃避般衝出了辦公室。
天邊灰暗,預示著即將下雨,秋風拂面,帶來陣陣涼意。
她打了個冷戰,心中猶豫,究竟該何去何從?真的回家嗎?
肖敏本就不善交際,偏愛寧靜,身邊的朋友屈指可數。
她漫步至民歌廣場,那裡老年人正隨著音樂跳著交誼舞,進城務工的年輕人則無所顧忌地在長椅上沉睡,花木繁茂,一位穿著布鞋的母親帶著孩子跨過草坪,撿拾起遺落的風箏。
肖敏靜靜坐著,思緒紛飛,既感覺思緒萬千,又彷彿一片空白。
忽然,背後傳來呼喚聲,“肖敏!”
她轉身,看見了馮強鍾。
肖敏心頭湧上一絲歉意,想要開口,卻被馮強鐘的笑容打斷,
“噓,我懂的,我們依然是朋友。”他滿懷期待地望著她,“對吧,還是好朋友。”
肖敏幾乎要為這份理解而感動,連忙回應,“當然,永遠的朋友。”
馮強鍾笑得眼角泛起細紋,顯得格外親切與魅力十足。
肖敏知道,這樣的男子定能吸引不少女性,而自已,無疑是那個不懂珍惜的傻瓜。
眼眶微溼,她答道,“當然,我很樂意。”
他的新車泊在廣場旁,肖敏驚訝道,“換新車了呀!”
馮強鍾淡然一笑,“最近變化挺多,只是你都沒留意。”
他並無責備之意,但肖敏依舊感到內疚。
如果早些堅決拒絕,或許就能減少他對自已的期待與深情。
分手時,他或許也能更加釋懷。
“我把房子賣了,買了這車,準備辭掉工作,去西藏旅行。”馮強鍾繼續說道。
肖敏驚訝萬分,“真的嗎?”
馮強鍾笑中帶幾分灑脫,“早就想好好旅行,卻總被瑣事牽絆。”
他溫柔地撫過她的髮絲,
“別放在心上,肖敏。我依然愛你,就像你希望的那樣,像哥哥,像朋友一樣愛你。如果你需要,隨時可以找我聊天,喝茶,不必擔心給我帶來不必要的希望。而且,永遠不必對我感到抱歉,更不要因為歉疚而將我排除在你的生活之外,那會比不愛我更讓我傷心。”
肖敏微微側頭,迅速拭去眼淚,勉強笑道,“好的,我記住了。”
她從包中取出一個小禮盒,“這是給伯母買的禮物,一直沒機會送。你幫我轉交吧,告訴她一定要健康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