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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忙完了。我工作的時候不喜歡別人打擾。\" 姜總的聲音低沉而沙啞,透著深深的疲憊感。
\"我那叫打擾嗎?\" 白玖推動著輪椅向外走去,語氣中帶著一絲委屈,\"我那是擔心你!你剛剛做完手術,又昏睡了這麼長時間,一醒來就拼命工作,我怕你的身體承受不住。\"
聽到白玖的話,姜總沉默片刻後輕聲說道:\"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姜總突然說出\"對不起\"三個字,讓白玖感到有些意外和不適應。
夏日的陽光格外耀眼,刺得人眼睛生疼。
醫院樓下栽種了許多樹木,茂密的枝葉宛如一把把巨大的遮陽傘。
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落在地上,形成了形態各異、大小不一的光斑。
白玖輕輕觸碰了一下姜總的手,問道:\"這麼熱的天氣,你的手怎麼還是這麼涼?\"
姜總默默地看著自已的手,然後淡淡地回答道:\"我不知道。\"
他的表情依舊平靜如水,但眼神中卻似乎隱藏著一些難以言說的情緒。
他是姜致16歲分化時分裂出的人格,雖然他性格跟alpha一樣強勢,但這具身體太虛弱了,幾乎就沒斷過藥,隔三差五還要去醫院打針。
手腳冰涼估計就是身體太虛導致的。
他畢竟是個alpha,沒有哪個alpha願意承認自已體虛的 。
姜總難得不嫌棄自已,白玖覺著自已得多跟姜總培養培養感情。
“姜總,你找伴侶的要求是什麼啊?”
姜總沉默了很久後,開口道:“我喜歡一個人生活,我不想要伴侶。”
白玖:“你不是喜歡你的那個omega助理嗎?”
姜總回道:“我喜歡他是因為他工作效率高,且做事周到。”
白玖又問:“不是alpha喜歡omega的那種喜歡嗎?”
姜總沒有正面回答,咳嗽了幾聲,道:“沒有…咳咳…沒有哪個omega會喜歡我這種弱不禁風的alpha的。”
白玖拍了拍姜總的後背,“我喜歡的。”
姜總嘴角洩出一絲苦笑,“你又不是omega,更何況你喜歡的是薑汁,不是我。”
“薑汁是姜致未分化前分裂的人格,他的性格更像個omega。”
“或許你也並沒有那麼喜歡他,可能也是受了資訊素的影響。”
“或許吧。”老實說,白玖自已也不太確定。
他做事向來隨心,他想跟薑汁待在一起,他就享受與他相處的過程。
至於其他,他沒想太多。
“姜總。”一個穿著藍色襯衫的青年拉著個行李箱朝他們走了過來。
姜總仰頭,“我要繼續工作了,麻煩你推我回去。”
白玖不太情願地“哦”了一聲。
“姜總,你身體怎麼樣了?”蘇橙笑容明媚。
“我沒什麼事。”姜總的語氣明顯比剛剛跟白玖說話時柔和。
白玖推著輪椅回到了病房,一把將人抱上了床。
姜總扯掉了眼上裹著的紗布,“蘇橙,把墨鏡遞給我。”
白玖拿起床頭櫃上的墨鏡,直接架在了姜總的耳朵上。
姜總一睜眼,就對上了白玖那雙滿是笑意的眼睛。
“姜總,注意身體,別太累了。”
離開病房前,白玖對蘇橙道:“醫生說他現在不能太操勞。”
蘇橙抱著檔案,點了下頭,“嗯,好,我知道了。”
姜總瞪了一眼白玖,似乎在說“你怎麼還不走?”。
門被關上後,姜總接過了蘇橙遞給自已的檔案,一份一份仔細看了起來。
蘇橙坐在一旁的陪護椅上,靜靜地等待著。
大概過了一個小時,蘇橙關心道:“姜總,您要不要休息一會兒。”
“不用。”姜總的眼睛盯著檔案,眼角餘光卻總是控制不住地落在蘇橙的身上。
他確實為蘇橙動過心,但他連完整的人格都沒有,他又有什麼資格喜歡蘇橙。
有些時候他也挺羨慕薑汁的,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完全不計較後果。
但不是所有人都是白玖,白玖不在意他身體上和精神上的疾病,不代表別人也不在意。
姜總一直盯著同一頁看,蘇橙心裡咯噔了一下。
這幾份檔案帶過來之前他都仔細檢查過了,照理說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姜總,這一頁有什麼問題嗎?”
姜總側頭看了蘇橙一眼,放下了檔案,身子往後一仰,“我有些累了。”
蘇橙收拾了一下檔案,“姜總,您先休息一會兒吧。我不打擾您了,我先去醫院隔壁的酒店辦理入住。”
“您簽好字後打電話給我吧。這幾份檔案比較急,我明天得帶回Z國。”
“嗯。”姜總應了一聲。
蘇橙拉著行李箱出了病房,看見站在走廊上的白玖,微笑著朝他點了下頭。
白玖問道:“他忙完工作了?”
蘇橙:“姜總說他有些累了,讓他睡會兒吧。我先去酒店了。”
白玖看著蘇橙遠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地推開了病房的門。
病房內的窗簾沒拉上,姜總抬手遮擋著眼睛,似乎不太舒服。
白玖走到窗邊,拉上了窗簾,看了一眼病床上的人,默默地坐在了床沿。
十幾分鍾後,睡夢中的人忽然蜷縮成了一團。
白玖:做噩夢了?
白玖在姜總的背上輕拍了幾下,釋放了安撫資訊素。
夢中。
冰涼的針頭刺入腺體,惡魔般的嗓音響起。
“姜致,你憑什麼跟我爭?你這種病秧子,就算死了,也沒有人會懷疑到我的頭上的。”
“哈哈哈,你死了,父親就只有我這麼一個兒子了。”
“姜總。”見安撫資訊素不管用,白玖搖晃了一下姜總的肩膀。
姜總的睫毛顫動了幾下,漂亮的眼睛倏地睜開了。
確認眼前人不是蕭卓雲那瘋子後,姜總這才鬆了一口氣。
白玖見姜總臉色慘白,關心道:“剛剛做噩夢了?嚇到了嗎?”
姜總避開白玖的眼神,將臉埋進了被子裡。
白玖掀開被子一角,輕撫著姜總的臉頰,“要再睡會兒嗎?我陪著你,別怕。”
“我才沒有害怕。”姜總盯著白玖的眼睛,想要增加自已這話的可信度。
剛剛做過噩夢,姜總不想再睡了。
他坐起身,拿起床頭櫃上的檔案,低頭看了起來。
病房內沒有開燈,光線很暗,看手機都覺得費眼,更別說看紙質版檔案了。
白玖開了床尾那側的燈,問道:“這樣會不會好點?”
姜總:“嗯,謝謝。”
許久之後,姜總終於看完了那些檔案,並在檔案上籤了名。
他閉著眼轉動了一下痠痛的脖子,再睜眼時,他看見了靠坐在沙發上的白玖。
呼吸間,咖啡味的安撫資訊素湧入鼻尖,帶著微苦的香氣瞬間帶走了他的疲倦。
他似乎不討厭白玖的資訊素,甚至還有點喜歡。
姜總:我怎麼會喜歡他的資訊素?肯定是因為我喜歡喝咖啡吧,都好久沒喝咖啡了,還挺想喝一杯的。
姜總下了床,戴上了墨鏡,拿著手機走到白玖面前,問道:“我去買咖啡,你喝不喝?”
白玖:“醫生說你不能喝咖啡。”
姜總不悅地蹙了下眉 ,“醫生什麼時候說的?我怎麼不知道。”
白玖:“戚言之前問過,醫生跟他說的,我當時就在旁邊。你要是不信,你自已打電話問他。”
姜總沒給戚言打電話,出去詢問了一下護士。
護士說的話跟白玖說的差不多。
此刻的姜總褪去了沉著冷靜、不苟言笑的外衣。
他彷彿變成了一個渴望得到糖果卻無法如願以償的小孩子一般,眼中的光芒被失落一點一點吞噬。
白玖抓著他的手腕,問道:“還想不想喝咖啡?”
姜總將自已的手腕抽離,“想有什麼用,又不能喝。”
白玖:“你喝咖啡喜歡加糖加奶嗎?”
姜總微微點了下頭,“喜歡。”
白玖:“我知道了,你去病房裡等著。我去給你買。”
姜總回到病房後,覺得有些莫名其妙的。
護士說了他不能喝咖啡,白玖打算買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