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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了個大排檔。九天喻挑的地方。
他知道自已飯量大，也不想讓美女老師破費。
兩人點了一隻雞一隻鴨還有盤脆皮豬肉。
大部分都進了九天喻的肚子，美女老師只吃了一點後來加菜時上的耗油生菜。
“話說你找我什麼事？”
“嗯。其實我對解剖學挺感興趣的，有幾個問題想問問你。”
路邊響起摩托車發動的聲音。
燈光從九天喻背後打來，讓張老師在這瞬間看不清他的臉。
“問吧，啥問題。”
張老師似乎有些嗔怪，這種氛圍下討論學術實屬掃興。
“額……”
九天喻頓時語塞，書到用時方恨少，他還真不懂解剖學，就連一個問題都問不出來。
“其實我就想看看那幾具襲擊之人的屍體。”
既然技巧無用，九天喻就拿出了真誠這張感情牌：“我感覺他們的天賦似乎有些奇怪，我得好好了解應對，避免後續而來的報復。”
“可明天上課時我會帶全班去的。”張老師似乎有些為難：“學校領導也發現了這幾具屍體的特殊之處，已經禁止任何人接觸了，你們班也是唯一一個被選中去上課的。”
呵。
聽此話，九天喻心中不禁冷哼。想來是學校領導也發現了控屍天賦的存在，抱著和神會一樣的想法。
而自已班有個參觀機會，恐怕也是這幫人為了瞞住上級讓他們以為只是普通神人屍體。
真是搞笑。
直覺告訴九天喻，這個擁有控屍天賦的黑衣人絕對沒沒有這麼簡單，單憑一個小小的地方學院怕是沒有胃口吃下。
不過看這架勢，自已似乎也只有明天那一次奪取眼珠的機會了，那等會就必須得去提前踩點計劃好路線。
於是他換上了溫柔的口吻：“老師你明天要教那麼多學生，肯定顧不上我，所以不一定能將他們研究透徹，還不如趁今晚沒事去看看。”
“那，也行吧。”
蘿莉老師想了想，還是選擇陪九天喻冒險一次。畢竟是為了自已妹妹連命都不顧的好人，幫一幫也是沒問題的。
於是兩人結賬，驅車又往學校跑去。
咔呲，咔呲。
跑了沒一段路，破大眾就傳來了異響。
“媽的。二手車就是毛病多。”
九天喻罵了一聲，也是急忙減速開的心驚膽戰，生怕開快了車會爆炸。
“哈哈，沒事，你還小，還沒有成長。等你以後成為了高階神人，隨便幾次任務的酬金都夠你買輛超跑。”
張老師在一旁安慰道，隨即又吐槽起她新買的蘭博基尼開著燙背。
“對了，你天賦是啥？”
“我？我和你妹妹一樣，也是沒有天賦和神形的。”
“啊這，抱歉。”蘿莉老師似乎有些尷尬，隨即補充到：“沒事，你只要好好學習，憑藉知識也是能生活富足的。”
“嗯。”
九天喻有些奇怪為什麼她會突然變臉。
不就是沒有天賦和神形嗎？我單純靠身體強度成為高階神人也不差吧？
……
很快回到學院。
神人學校的晚自習是真正意義上的晚自習，大家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操場上是稀稀拉拉的人群和情侶，教室裡也有人在奮筆疾書。
解剖室在綜合樓，靠近後花園，顯得有些偏僻。
“嘀！DNA認證成功，歡迎你，張雲夢，你擁有二級許可權。”
這裡需要人工智慧認證許可權通行。所以也沒有學生閒逛。
但九天喻就喜歡就這種偏僻的地方。他藉口抽菸，又在綜合樓附近轉了一圈，將所有通路熟記於心。
綜合樓除了需要認證的大門外，還有一個後門，但是被下界合金的做成大柵欄門封住了，似乎只用來應急。
門外是條小路，路旁是花園。
整棟大樓遍佈攝像頭，有些難辦。
蘿莉老師疑心樓道里的煙霧報警器會報警，所以也是陪著他溜達一圈，等煙抽完才去到解剖室。
啪嗒。燈光對映，十分明亮。於是少了電影裡恐怖的氛圍。
映入眼簾的是數不清的大小瓶瓶罐罐，裡面是用比福爾馬林更高階的藥水浸泡著的各種標本。
除開一些常規動物和人體外，還有一些長相極為噁心變異物種。
按照張老師的說法，那都是類似於先前大蒼蠅一樣的裂界生物。他們體內流淌著被汙染的神之血。
“嘿，你小子倒是淡定，看起來像大人一樣。”張老師似乎有些驚奇：“我還從沒見過哪個人第一次見到裂界生物能像你這麼平靜。”
“哈哈，老師你猜對了，我確實很大。”
確實，雖然他也只有十九歲半多點，但從小到大的經歷早就讓他被迫褪去了幼稚變得成熟，變得波瀾不驚。
又或者說無心。
“滾！你個變態！”蘿莉老師倒是臉紅了，低頭嗔怪。
？？？
啊這，老師，你想歪了吧。
不過經過這次誤會，兩人非但沒有尷尬，還拉進了不少距離。
蘿莉老師甚至給九天喻分享起了自已的教學思路。
“我就打算明天先給他們參觀標本室。再去隔壁的解剖室解剖教學，最後就給你們自由活動總結課堂筆記。”
她的語氣有些輕快，似乎教學是一件很開心的事情。
“可以啊老師，這個方案不錯。”九天喻一邊心不在焉的誇讚，一邊閒逛著打量起周遭的佈局。
標本室的左上角有個監控，正對著去往解剖室的通道。
而解剖室是無菌無電無塵間，自然沒有監控。
“老師，你安排這麼多專案，時間夠嗎？”九天喻突然想到個問題。畢竟他也需要足夠多的時間才能實施計劃。
“夠的，這次課程是要向上級彙報的，領導給了我們兩個小時。”
兩人又閒聊了幾句，這才進到解剖室。
屍體被裝在一個純藍色冰棺裡，寒氣逼人。
饒是以九天喻的身體強度，也不由的打冷顫。他幫著老師將冰棺掀開，發現並不重，解剖臺就在冰棺底部。
他將二人眼睛掰開，看到裡面那漆黑如墨的眼珠，心中瞭然。看來這確實就是被控屍操控的死靈了。只是不知道大哥拿這些死靈的眼睛有什麼用。
“你看，他們生前的身體肌肉一直都是保持運轉的，而且十分規律。似乎沒有五感，所以不存在痛覺。”張老師似乎有些擔心：“所以你以後遇到這種人儘量小心一點，他們就像一臺不知疲倦的殺人機器，隨時隨地都能保持最佳狀態。”
“好。所以這是什麼情況。”
“嗯。大機率是某種增幅類天賦造成的效果，黑眼珠可能就是增幅印記。”
蘿莉老師說的很認真，信誓旦旦的。要不是九天喻知道真相，差點就信了。
隨即他又憂心忡忡起來。這樣的資訊差可不是好事，他可不想以後自已的同伴們面對控屍時再度吃癟。
包括張老師，包括自已今天接觸的謝汝盈。
但學校高層似乎有意隱瞞這個資訊，所以得有一個局外人把他傳遞給隱務司。關中頂明顯跟隱務司不太對付，不知道能不能如願幫忙。
兩人又聊起了解剖。但九天喻明顯不是很感興趣，草草將話題給結束了。
“好了，小九，今天就這樣吧，你先回去睡覺吧，不然第二天精神不好。”蘿莉老師很貼心的結束了話題。
“好好學習充實自已吧，你看你來到就睡覺，無精打采的，哪有剛剛和我討論學習的時候帥氣？”
兩人分道揚鑣前，張雲夢感慨了一句。
“老師也很可愛，小小的。”九天喻一邊盯著她一邊思考著計劃隨聲迎合。
“啊啊啊！你個變態，趕緊滾！”
可蘿莉老師瞬間變了臉，直接把九天喻攆走了。
不是，啥情況？
九天喻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
很快。九天喻就騎上了他的破大眾，慢悠悠的朝市區跑去。
這破車被他踹了兩腳後竟然好使了，不僅沒有再叫，速度也快了不少。
“這裡！這裡！”
及時便利店門口，陳俊正在朝他招手。
“不是，你是豬吧？喝酒不吃東西是吧？”九天喻看著他只抱了一箱啤酒，不由得嘆氣：“你等著，我去買點吃的。”
他進店，一邊想著事情，一邊買了四個買一送一的大食桶泡麵。
然後上車，去到了陳俊新租的公寓。
兩室一廳，所有裝置齊全。房間裡，裝著陳俊新配的電腦。
電腦閃爍著五顏六色彩光，正小聲放著一些說唱。
“不是，你才是豬鼻吧？”
趁著九天喻在沙發上抽菸躺屍的時機，陳俊已經將酒和泡麵擺到了桌子上。
“你是三和大神嗎？泡麵配酒都給你想出來了。”
“額，好吧，我的問題。”
今天接觸的事情太多，九天喻暫時有點腦子短路，都忘記自已今非昔比了。
他自輟學後就有失眠的毛病，經常喜歡喝酒入睡。而最便宜的下酒菜肯定就是泡麵，還能省個晚飯錢。
“丟了吧，我去買點滷菜。”
九天喻剛起身，又被陳俊拉下了：“算了算了，掛壁酒局也不是不行，我去燒水。”
“我去吧，你幫我看看這個。”九天喻取下項鍊，丟給了他。
“啥東西，還怪精緻的嘞！”
“網上買的電子科技大學盲盒，不知道有沒有啥錄音定位器。”
“搞笑啊你！”陳俊拍拍他肩：“別等會還去參與一元搶蘋果11pormax，我笑你一輩子。”
“可以試試。”九天喻打趣到，他又想到自已那新買的二手紅米手機，也覺得確實該換換了，主要是二手貨就是問題多，螢幕似乎有點失靈。
等泡麵泡好後，陳俊也將項鍊丟給了他：“這是一種特殊物質到的檢測傳輸裝置，沒啥影響，但你也用不到。”
“這樣啊，那就好。”
九天喻鬆了口氣。
他記的很清楚，自從上了初三後，家裡就裝了監控，方便在外出繁忙工作的父母監視他好好學習。
從這一刻開始，他就失去了一切休息和娛樂，變成了一個只會學習的機器。
也是從這一刻起，他討厭上了任何形式的監視。如果這個項鍊真是用來監視他的手段的話。
九天喻絕對會撂挑子不幹事甚至和關中頂反目成仇。
好在這是一個程樂婷身體狀態的監視器。
兩人吃了東西，又吹了會牛。
“唉，這是哪個！”
眼尖的九天喻很快就發現了陳俊朋友圈裡有一個大美女正在被互推。
是的，從21年開始，年輕人的圈子裡就已經出現了互推這個概念。就是一個人將自已的微信二維碼和三張最滿意的照片拼成大圖，再讓朋友掛自已去她的朋友圈。這樣不停迴圈。
一開始的互推完全是為了戀愛，大家新增好友都異常謹慎。只可惜時過境遷，互推很快就變成了擴列的方式之一。
而陳俊正好處在一開始的階段：“這個太漂亮了，我感覺拿不下。”
他將那女子的照片點開又劃掉，遲遲下不了決心。
但那女子確實好看。
照片裡酒紅色的長髮，狐狸眼，淡妝。似乎很普通。
但她骨子就給人一種美感，一眸一笑，每一個動作都是魅惑。
“我靠！必須拿下。”
九天喻搶過手機，幫他加了微信。
將幾瓶啤酒喝完後，九天喻就回了出租屋。
雖然他很想在陳俊的大房子裡過夜，但要因為回去拿關中頂給他準備的道具，只能作罷。
路上，他似乎對明天的計劃有了頭緒，又將車停到了便利店門口，直接買了一條和天下香菸。
很快回到了出租屋。
山腳下的小公寓，雖然兩室一廳但裝置簡陋，蚊蟲成群。
好在九天喻不在意這些，他自顧自的開著電腦玩起了原神。網友小糖進了他世界，兩人一邊打著電話一邊探索打怪。
山裡的網很卡，女生的話都聽不真切。九天喻感覺很煩，這是他唯一能感覺到溫柔的時刻，卻總會被各種各樣的外部原因打斷。
於是燒水洗了個澡就倒下了。
他似乎什麼時候都覺得很累，都都想睡覺。好吧，似乎是疲倦，那是一種迷茫造成的疲倦。
又失眠了似乎。
封閉的空間總讓他感覺壓抑，新環境的陌生需要適應。
“你可以聽聽ASMR。”電話那頭，小糖建議道。
……
第二天起了個大早。九天喻有些緊張但又有些輕鬆。
他還是第一次幹這種電影裡才會出現的大盜行為。但卻並不害怕被發現。因為所有的結果和經歷都讓他感覺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