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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仲翔這番話,說得合情合理。
一時之間,聽審的眾人也紛紛點頭。
衙門口私議紛紛,韓忠一派驚堂木:“江千越,你有何話可說?”
面對質問,江千越卻不慌不忙,直接反問:“孫遠因中毒死於我江家酒樓,草民確實沒有辦法證明清白,但孫仲翔與黃鴻一口咬定是被人毒害而亡,那請問又有何憑證?”
“嗯,根據酒樓眾人的供詞,確實無法佐證他二人的異議。
況且根據本官調查,你與這孫遠素來也無仇怨.”
韓忠說著,不忘看了孫仲翔與黃鴻一眼。
黃鴻目光直視,義正言辭道:“韓大人,您如此偏私,恐怕有失公允,學生聽說您與江家素有交情,難不成……”“放肆!”
不等黃鴻把話說完,韓忠猛然一拍桌面,“本官處事,向來講究法理,若是孫遠之死真如你所說,本官自會秉公處理,可這毒死孫遠的動機何在?”
“當……”孫仲翔正要開口說些什麼,卻被黃鴻直接拉了回來,隨後開啟摺扇笑道:“既然如此,那學生就放心了.”
黃鴻雖然不再爭糾下去,但是卻讓整個輿論風向變了。
不論這個案件最後結果如何,對於江千越的這一層陰間濾鏡,是無論如何也擦不清了。
江千越見狀,突然道:“黃兄,你可真是個有趣之人.”
“哦,是麼?”
“當然!”
江千越搖了搖頭,“這就好比在這公堂上,你放了一個悶屁,而你卻率先將目光投向江某,所以不管其他人清不清楚事實,都會愚昧的與你一同指責江某,認為這個悶屁發起者是江某.”
“噗!發起者……江兄這個詞真是……”相較於眾人的忍俊不禁,秋萬拂卻被江千越的用詞給逗樂了。
人群中孫音離,雖然聽著有些尷尬,但還是認真道:“大雅亦是大俗,故而能流芳百代,大俗亦是大雅,故而襲傳萬世.”
嘶!此言一出,孟新宇和秋萬拂均是一怔。
孟新宇拍手稱讚:“孫姑娘說得好啊,大雅若是束之高閣,其中道理又有幾人明瞭,江兄剛才那番話雖是粗俗了一些,但眾人卻能立即明白道理.”
“過譽了.”
“塞翁之馬,焉知非福.”
秋萬拂說著意味深長的話,“孫姑娘,恭喜!”
看著微微低頭的孫音離,一旁古小梅不解問:“你們再說什麼?”
孫音離急忙道:“沒……沒什麼.”
公堂上,黃鴻卻毫無怒意,反而是笑了起來:“江兄,還是一如既往的牙尖嘴利,可惜了!”
“可惜什麼?”
就在江千越發問之際,聶刑匆匆進了大堂。
快步來到韓忠近前,低語了幾句後,韓忠豁然站了起來。
緊接著,快速整理衣冠,迅速向縣衙外跑去。
眾人一臉蒙圈,就連江千越也是有些意外,不過看到黃鴻與孫仲翔流露得意之色,他心中多少有了一些猜測。
分開人群,韓忠率領眾衙役在衙門口靜候。
很快,一輛馬車緩緩駛來。
“這馬車……”孟新宇見狀,臉色有些怪異,“沒想到,連他也來了.”
一旁秋萬拂嘆了口氣:“看在這件事情還真不簡單,竟然引來了原州司馬.”
兩人談話間,馬車已經到了近前。
韓忠急忙對著馬車躬身行禮:“嶽峰縣丞韓忠,攜全縣衙吏恭迎烏大人.”
一撩車簾,率先走出不是烏早光,而是其子烏魁山。
烏魁山站在車上俯視眾人,隨後才讓開通道,緊接著一名四十多歲男子走了出來。
反應過來的眾人正要行禮,烏早光卻揮了揮手,用和藹的語氣道:“免了,老夫今日不著官服,就不必講那些規矩了.”
“烏大人體恤百姓,實乃我輩楷模,請!”
“好啊,這夏日炎炎,車內悶熱的緊.”
烏早光爽朗一笑,“韓縣丞,老夫沒打擾你辦案吧?”
“誒,烏大人見外了.”
韓忠小心翼翼,畢竟官大一級壓死人,而縣丞與司馬之間可不止一級。
最重要的是,將來他能不能補上縣令這個缺,恐怕還要這個烏早光多舉薦幾句。
“聽魁山說,近期發生了一起離奇命案,所以就順道來瞧瞧.”
烏早光說得十分隨意,言辭也是不加修飾,畢竟是個武職官員,沒有文官那種掉書袋毛病。
兩人邊走邊說,這些話聽到眾人耳中,就覺得十分的虛偽。
離奇命案?很離奇嗎?順道來瞧瞧?烏府距離縣衙好幾道大街,這是順道的意思麼?身為本職崗位不駐守,閒得蛋疼來這嶽峰縣衙聽審案,就算是個傻子也會覺得不合常理。
烏早光與韓忠先一步走進縣衙,烏魁山跟在身後,在與秋萬拂、孟新宇點頭示意後,餘光就瞥在了孫音離身上。
此時的孫音離抬頭平視,雙眸流露的是平靜無波的從容。
這讓烏魁山心頭萌生異樣,但也沒管那麼多,轉身也進了縣衙。
案情審理依舊是韓忠,烏早光坐在大堂的一側聽審,烏魁山則是站在其身後,目光直勾勾地看著江千越。
當烏早光剛坐下時,黃鴻急忙殷勤行禮,孫仲翔更是下跪叩頭。
對此,烏早光只是微微點頭,顯得十分的滿意。
相較之下,江千越卻成了另類。
“江千越,這位原州司馬烏大人.”
韓忠這句話,是在提醒江千越趕快行禮。
其實從烏早光一進來,江千越就已經暗中打量著此人。
應該說,烏早光雖然是個文人,但或許是在武職上待久了,言談舉止間頗有幾分武將之風。
身材瘦削,但不羸弱。
站在身後的烏魁山,此刻嘴角流露一絲譏笑。
他在等江千越行禮下跪,到時候也就等於給他下跪叩首。
江千越緊走幾步,來到近前:“草民江千越,見過司馬大人.”
躬身行禮,卻絲毫不跪。
不稱其姓,卻直呼官名。
這番言行舉動,讓烏早光臉色微微有些變化,但是卻掩飾得很好。
身後烏魁山見狀,言辭犀利道:“區區一介草民,難道不知禮數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