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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
顧老爺大笑起來。
“不錯，不錯。不愧是我顧家的姑爺。”
說完之後竟然一臉欣賞的眼神，與剛剛判若兩人。
“現在，雪兒可以去看她娘了嗎？”
徐夜問道。
話音剛落，現場鴉雀無聲。
紛紛瞪大了眼睛看向了顧老爺。
甚至有膽子小的已經捂著嘴，生怕自己叫出聲了。
顧家誰人不知。
顧如雪的孃親是不能提的，否則的話，免不了皮肉之苦，甚至還可能丟了性命。
果然。
顧老爺的臉色陰沉的像是要滴出水來，烏雲密佈，似乎是在醞釀著一場暴風雨一般。
顧如雪和徐夜並肩而立，都沒有退縮。
有了徐夜的支撐，她的膽子也大了幾分。
直視著自己的父親，不再躲閃。
“當然。”
眾人期待了很久，卻沒想到，最後得到的竟然只是這樣一句話。
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失望和不解。
“孫福，領他們去。”
顧老爺擺了擺手說道。
“是。”
孫福捏了一把汗，應聲道。
他剛剛真的是緊張的汗流浹背了已經。
怎麼都沒想到，這新姑爺居然這麼大膽，居然敢和老爺叫板。
不過自家老爺的反應也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他當先穿越後門，進入了後院。
徐夜見狀，也不猶豫，拉著顧如雪緊跟其後。
三人飛快離開了小院。
“姑爺，一會兒你還是跟老爺道個歉吧。”
孫福見走出了一段距離，便放慢了腳步，善意的提醒道。
“為何？”
徐夜問道。
“姑爺有所不知，老爺不是忍氣吞聲的人。你如此頂撞於他，是給自己找不痛快。”
孫福太瞭解自家老爺了，當即補充道。
徐夜呵呵一笑，沒有在意。
就算是真的動起手來，他也沒怕。
若是想要離開這顧家，只怕是這些人還是攔不住他的。
而且現在這便宜岳父既然沒動手，那就更沒必要認慫了。
徐夜看得出來。
這個岳父應當是個沉穩的人。
之所以沒有動手，反而是同意了自己和雪兒去看她的生母。
多半是驚訝於自己的變化，與三年前相比巨大。
所以不敢輕舉妄動，擔心自己是攀上了什麼關係，所以有了底氣。
孫福見他嗤笑，自知提醒已經沒用，便不再言語。
而徐夜的猜測。
基本上就是顧老爺不動手的原因了。
顧家老爺名字叫做顧言，也是人精一樣的人物了。
作為巨北關內為數不多的舉人，自然也是見過不少世面，與這城內許多達官顯貴都有些關係。
徐夜大包小裹的來了他的府上。
那些東西他只看了一眼就知道，價值不菲。
若是別人送的，他可能不會懷疑。
可是徐夜不同。
這三年他當然瞭解徐夜身上發生的事情了。
按理說應該是家道中落才是，可是這一百多兩的花銷，反而顯得財大氣粗。
十分反常。
所以對他來說，自然心生疑惑。
尤其是徐夜的變化，才是讓他最為生疑的。
從一個落魄書生，突然變得如此有底氣。
甚至敢於和自己硬碰硬。
他敏銳的察覺到了異常，並且最終推測。
徐夜應該是報上了誰的大腿，自己不能輕舉妄動。
於是等徐夜走後。
他便叫來了得力屬下，安排他前去打聽。
“老爺，就這麼放過他？”
顧夫人氣不過，上前兩步道。
“我自有安排。”
顧言掃了她一眼道。
對於自己的這個夫人，顧言其實早就已經膩了。
只不過她是自己兒子的生母，母憑子貴，所以在這顧家作威作福。
他一直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三年前。
顧如雪之所以會嫁給遠在徐家村，連秀才都不是的徐夜。
也全是拜她所賜。
要說顧家徐夜最應該感謝的人，還真就是這位顧夫人。
不是有她在，他也不可能娶到這麼國色天香的佳人。
至於原因嘛。
顧夫人自己是為了自己的兒子考慮了。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只有顧如雪這個顧家大小姐嫁了人，她才能真正的放心。
雖然這麼多年來，她已經極盡打壓了。
曾經顧如雪親生母親帶來的下人們，她全都趕出了顧家。
讓顧如雪從眾星捧月的大小姐，變得孤苦伶仃。
但是孫福她卻還是無法撼動。
有了孫福的照顧和庇佑。
顧如雪在顧家府裡的日子雖然依舊艱難，可總算是有依靠的。
至於顧老爺，也是視而不見，就那麼任憑顧夫人折騰。
最後，終於是把她嫁了人，一切才算結束。
徐夜和雪兒在管家孫福的帶領下，一路穿過了顧家。
走了將近一刻鐘。
最後才在一處老舊的小院門前停了下來。
破敗的木門搖搖欲墜，門鎖上生滿了鐵鏽，落著厚厚的灰塵。
“自從大小姐走後，夫人便不允許任何人來這裡祭拜了。”
孫福長嘆了一口氣，出聲解釋道。
顧如雪沒有言語，可兩行清淚卻已經順著眼角流下，說明了她此刻的心情。
“嘎吱。”
伴隨著木門開啟。
徐夜才看清小院的佈局。
院中孤零零的矗立著一顆枯樹，地面上滿是落葉和雜草，臺階上佈滿了苔蘚，盡顯荒涼。
與身後顧家的乾淨整潔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門剛開啟，顧如雪便等不及了。
徑直走向了院中唯一的木屋，推開了那道塵封已久的房門。
徐夜緊隨其後，生怕她跑的急了，不小心摔倒。
“娘！雪兒不孝，雪兒回來看你了。”
顧如雪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淚水。
這一瞬間。
委屈，痛苦，害怕，思念。
所有的情緒一同湧上心頭，化為了嚎啕大哭，宣洩而出。
徐夜和孫福不約而同的立於門前，不再動作。
只是兩人的眼中，都寫滿了心疼。
伴隨著光線射入木屋，徐夜漸漸看清了房間中的情況。
一張桌子，一個蒲團，僅此而已。
牆上有著一副畫，畫中女子與顧如雪竟有著八分相像之處，也是個不折不扣的美女。
可從畫中也不難看出，雪兒的母親去世的很早。
徐夜走到了雪兒身後，伸出手輕撫著她的後背。
此刻他才終於知道雪兒真正的身世，更感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