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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羽給二人解了啞穴,也順手將二人口中的布條取走。
蒼松與朱大恢復了說話能力,頓時放聲慘叫起來,
這叫聲,初時如同被撕裂的布帛,尖銳而刺耳,隨著時間的流逝,漸漸變得淒涼而悲切。
如同風中的落葉,無助地在夜空中飄蕩,每一聲都如同尖刀般刺入心頭。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卻是鐵石心腸,站在一旁低眉垂目,如看猴戲般老神在在。
又過得半刻鐘,二人似乎喊累了,叫聲漸漸停歇了下來。
“我想了想,機會難得,還是想讓二位再品鑑品鑑這第三指!”
墨羽抬手摩挲著光滑無須的下顎,冰冷的話語從他口中淡淡說出。
這句話讓蒼松和牛大的心再次被打回十八層地獄,兩人眼眸裡的光一剎那就暗淡了下來,彷彿整個世界都失去了顏色,只剩下無盡的空洞和迷茫!
“好了,時間也不早了,先別玩了!”
燕北歌以手扶額,打斷了墨羽的惡作劇,他對墨羽性格的惡劣之處早就深有體會。
如果說墨羽剛才那一番話,讓蒼松和牛大從人間跌落到地獄的話,那燕北歌的話,則是讓他們得以重回人間,重新做人。
這一瞬間,他們竟然對燕北歌起了無盡感激之情,有種肝腦塗地也無法報得大恩的愧疚感。
可見盜門這門拷問之法何等神異,創出此法的先輩又是何等驚才絕豔,其所思所想又是何等詭異離奇!
“哎,真是不禁嚇!”
墨羽咕噥一聲,微微一笑,在蒼松與牛大驚恐的神色下,在兩人眉心處輕輕一點。
剎那間,那股折磨得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劇痛,彷彿海水退潮一般,消失得無影無蹤。
兩人躺在被汗水浸潤的地面上,想要起身,卻發現自已連動彈一根指頭的力氣都沒有了。
墨羽蹲下身,將腦袋湊近兩人,蒼松與牛大看著他越來越近的臉,又渾身哆嗦了起來。
“還請兩位將所知之事盡數告知!”
兩人努力地點了點頭,便如倒豆子一般開始講述了起來,當真是有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之意。
原來血影教得知鑄兵谷劍令重出江湖的訊息,便要派人前來搶奪。
但在領頭人選上卻出了分歧。
血影教自教主以下,血海、影殺兩部以及六旗令之上,還有兩位核心人物,便是蒼松與牛大口中的兩位“殿下”。
這兩位殿下並不在教中任職,反而各自組建勢力,自由發展,算是血影教編外勢力。
或許是血影教主本著物競天擇的理念,對二人的行事從不干預,這也導致了兩方勢力,些年來明爭暗鬥無數,各佔勝場。
近日不知是何原因,血影教主漸漸將教內之事交於兩人處理,似乎是在正式挑選接班人。
原本婺州城之謀與這劍令之事都在東玄域內,只派一人即可。
然而兩方爭執不下,索性便將任務一分為二。婺州之事由二殿下統籌,血海部執行;劍令一事則由大殿下攜銳金旗負責。
可那二殿下竟然打著協助的幌子,堂而皇之地將麾下群邪安排進銳金旗的隊伍之中,伺機貪墨奪令的功勞。
這才有了之前朱大向蒼松索要銳金旗主一職的一幕交易。
“可是大殿下似乎對這任務並不如何上心,這次行動中從未現身,都是由家父代為發號施令。”
朱大休息了一會,有了力氣,便從地上站了起來,擦了一把鼻涕和眼淚:
“我等在此扮作村民,本想以迷藥迷倒長風鏢局之人,拿到劍令便即刻遠遁,卻不曾想出瞭如今這場變數!”
“我知道的就這麼多了!其他的……”
他看了蒼松一眼,欲言又止。
以眼前兩人的能為,此次計劃基本宣告失敗,朱大也就無需再隱瞞什麼,況且他所知本就有限。
“好!”墨羽點點頭,問道:“你們教主可是姓官?”
“並非姓官,而是上官。”朱大有些意外地看著墨羽,不知他問這作甚。
只是他與他老子不同,他老子是個死忠分子,而他朱大卻對教主多有怨念。
料想今夜難以全身而退,至多不過一個死字,只求不要再被墨羽折磨,因此索性將他想知道的全盤托出。
燕北歌卻在此時插起話來:“那你口中的兩位殿下可是複姓上官?”
“主上姓上官,殿下自然也姓上官……”朱大呆了呆,脫口而出,可過了一會,下意識地感覺到了異常。
這是個常識問題,眼前這兩人必然不會無聊到以此來打趣自已,那麼這個問題必然非比尋常。
朱大隻是看著憨厚,並非真的痴傻,反而格外機靈,憨呆的人可不會生出異心,只是先前被折騰得狠了,腦袋裡還有些漿糊。
此刻回過神來,細細咀嚼這個問題,回想起在教內與教主等人相處的點滴細節,即便是教主,竟也從未喊過二位殿下的名諱。
“這……這……雖然教主的名諱少有人知,可我等老人卻是知曉的,可……可殿下的名諱,卻從未有人提及……”
朱大低下頭喃喃自語,霎時感覺一股寒意自脊背處生出,一瞬間蔓延到四肢,手腳發涼。
“與你先前所猜測的無二!”墨羽一邊傳音給燕北歌,一邊繼續問道:
“紅音閣中那位愛穿紅衣的女子,是你們哪位殿下?”
“是大殿下!”朱大再度抬抬起了頭,看了墨羽一眼,滿眼震驚:
“你竟然連紅音閣都知道!那可是西幽總部內,大殿下香閨所在,即使在教內也是禁地,除了教主以及殿下身邊隨侍之人,無召不得靠近市長之內!”
聽他這話,應是進過了紅音閣,那便意味著這人闖入過血影教總壇,並且全身而退,這訊息無異於一道驚雷,在朱大耳中炸響。
“哼,就連機關城吳南北那死胖子的九色琉璃塔,我也一樣來去自如,小小血影教總壇,又非什麼龍潭虎穴,根本不值一提!”
墨羽啐了一口,絲毫不以為意:
“那麼,再說說二殿下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