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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福生趕車大有收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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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老張頭把福生和李先生叫了起來。兩輛馬車牽到了外面。

又把福生叫進窯洞說:把木板放好,把高粱稈和荒草都整理好,記住住過的地方一定要收拾好,下次還能住,這是趕車人的規矩。把高粱稈立起來,荒草放在木板上。窯口清理一下。

老張頭沒有幫忙在那裡看著福生收拾。收拾完出來。老張頭問福生:還有吃的沒有?

福生說:還有半個餅。

老張頭說:那就好估摸著到中午就能有賣吃的了。

老張頭從懷裡拿出最後兩個窩窩頭,給了李先生一個,自己掰了半個剩下半個又揣懷裡了。扭頭對福生說:要是不夠就跟我說我這裡還有半個窩窩頭。

福生說:夠吃沒事。

李先生說道:老張對孩子真好,真是父慈子孝。

老張頭說:這不是我兒子,是我徒弟。第一次出來趕車沒經驗。

李先生又感慨道:一定要讓孩子們知道勿忘國恥吾輩當自強為中華崛起而讀書。

走到一個三岔口,這裡有幾間土坯房老張頭停下來說道:咱們吃點飯,備點乾糧。

老張頭進到房間說道:老闆,來三碗紅薯湯,六個窩窩頭。在打包六個窩窩頭。

老闆看到是老張頭便說道:呦,老張頭好久不見了,

老張頭笑著說道:今兒不是見到了。老闆近來可好

老闆說道:還好,就看這兩天是颳風還是下雨了,

老張頭說道:還是風和日麗。

老闆說道:借你吉言,扭頭對廚房說道 咱家的紅薯湯菜窩窩趕緊上。

李先生在座位上從衣服胸口兜裡拿出一個鋼筆,又從口袋拿出一張紙,在上面一筆一劃的寫上福生 和八路軍

然後遞給福生,手指指著福生倆字說這就是你的名字。又指了指八路軍說道這就是八路軍三個字。

老張頭趕緊搶過紙裝進口袋,並給他倆使了使眼色。

一會飯上來了。福生也餓的前胸貼後背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

老闆看著福生說道:新入行的?

老張頭說道:俺徒弟今天是第一次趕車。

老張趕緊拍了拍福生說道:快叫楊叔.

福生乾脆利索喊道:楊叔。

老闆笑著說:行,這聲楊叔叫的敞亮,多大了

福生說:十八了

老闆說:娶媳婦沒有

福生一下子臉紅了說道:沒有

老闆哈哈大笑起來。。

老張頭看大家吃完了。讓福生把把包好的窩窩頭拿著。自己去結賬了。

老張頭走到老闆跟前說:咋算,這頓多少可以。

老闆說道:管到黑不?

老張頭說道:管到黑最好。

老闆說:管到黑5個

老張頭拿出來五塊大洋放在了桌子上。

老闆從桌子裡拿出一個牌子給了老張頭說道,回來的時候我不在直接放桌子上就行。

老張頭說道,還是老規矩,保重我先走。

老闆拿起五塊大洋在手裡攥著,看到福生準備出門,喊了一聲。孩子在叫聲楊叔。

老張頭三個人停了下來,福生又喊了一聲:楊叔。

老闆高興的說道:敞亮,好久沒有聽到這敞亮的聲音,痛快,拿出一塊大洋扔給了福生。

老張頭對福生說:快謝謝你楊叔

福生說:謝謝楊叔

老闆哈哈大笑說道,痛快,走吧。

福生他們接著趕路了。路上福生說:張叔,這飯咋就這麼貴呢,你還說能管到黑,俺看到不了黑又餓了。

老張頭哈哈笑了起來說道:這不是吃飯管到黑,這是說這一路有他們照著,給咱的牌牌就是遇到攔路的拿出來就行,管咱一路。

老張頭又說到:讓你喊得楊叔你知道是誰不

福生:不知道,是誰呀

老張頭說:來安寨的大當家,飯店客棧都是他們開的。要紅薯湯就是報家門,意思就是老熟人,

福生說:大當家的賣飯?

老張頭說:這你就不懂了吧,這就是套路,在這開店能聽訊息又能防範,也利於逃跑。

福生似乎懂了,又好像不懂。

李先生感慨道:妙呀,這招真妙。。

就這樣三人說說笑笑走了四天終於到了,這一路上有驚無險的到了芝縣。芝縣比福生家的那個縣城要大很多,是河南與山西的交界。雖然縣城也是建在兩座山的溝裡但是又寬又長,物品也比較豐富很多都是福生沒有見過的。

給李先生送到學校告別李先生以後,老張頭問福生:想不想逛逛?

福生點了點頭說想

老張頭帶著福生來到了一個茶棚,把兩輛馬車拴好,帶著福生去逛街了。茶棚賣茶的是老張頭的女兒,丈夫得了急病去世了,一個人帶著倆孩子靠賣茶艱難度日。老張頭的女兒從茶棚拿出一袋草料,給兩匹馬餵了喂又分別餵了兩塊紅薯。拎了一桶水讓馬喝。

福生在街上看的眼花繚亂的,看啥都稀奇,老張頭說前面有賣糕點的,這裡有錢人都喜歡吃,要不要給父母帶點。

福生問道:貴不貴

老張頭說:一塊一包

福生猶豫了一下說:買四包

老張頭說:咋賣那麼多?

福生說到:俺爹孃,二叔,三叔,還有慶山堂王伯家。

福生買了四包糕點。又看到女士的皮鞋很好看,走過去問道:這鞋咋賣?

賣鞋的說道:哪一雙,多大腳?

福生愣住了,他不知道雪娟腳多大,就拿起一雙在自己腳上比劃了一下,伸出三個指頭橫著比了一下說到:比這個在小一號的,這個三個指頭放不下。

賣鞋的愣住了心裡想腳趾頭有多大呀,三個指頭放不下,賣鞋的又拿出一雙遞給了福生,福生比劃一下說道就這一雙,

賣鞋的說:四塊

福生嚇了一跳說道:這麼貴,頂俺賣一車木炭了。不要了

福生買了幾個髮卡,又買了幾雙布鞋跟著老張頭來到了茶棚。

福生說:張叔,你咋啥都不買呢。

老張頭笑笑:說我不用買

賣茶的女人端了兩碗茶放在他們面前。

老張頭說,這次五十塊,買路和吃飯花了五塊。還剩下四十五,你二十三我二十二,數了二十三給了福生。

福生說:張叔太多了,我是跟你學趕車呢,沒想過要分錢,你都拿著吧。

老張頭說:給你你都拿著,別磨嘰。

福生拿起了錢,又數了十塊錢自己裝進了袋子把剩下的十三塊給了老張頭說道:我就拿十塊錢就行。

老張頭說道:你小子是想幹啥,咋開始不聽話了?

福生辦法把十三塊裝進了袋子裡。

老張頭說:這眼看就晌午了,咱們走吧,天黑趕到冷風口住。

福生說:好

老張頭放下十塊錢就牽著馬車走了。老張女兒看到桌子上的錢,拿著錢就出去找老張頭沒找到抹了抹眼淚。回到了茶棚

路上福生問道:張叔,兩碗茶十塊錢呀。

老張頭說道:那是我女兒,我就這一個女兒了,他丈夫去世的早,帶著倆孩子不容易。

福生說:張叔,你兒子呢?

老張頭眼裡含著淚說道:那年我出去趕車,他和村裡幾個孩子去河裡洗澡淹死了。要是活著和你一樣大了。

福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不該問的。

老張頭接著說:現在就我一個人在豐城,女兒在芝縣。

福生說:你為啥不去和女兒在一起生活呢。

老張頭說道:唉,一言難盡呀,等你長大了當了爹就知道了。

福生沒在說話,回來的時間比去的時間要快,很快到了縣城,福生對老張頭說:張叔,俺今天想回家一趟,這麼多天沒有回去了。怕父母惦記。

老張頭說:先回去吧。路上彆著急慢點。

福生告別了老張頭先去了慶山堂,走進店裡看到掌櫃的在捻藥喊道:王伯我回來了。

王掌櫃看到福生說:你可算回來了,這一去七八天了,去哪裡了。昨個你爹還來問你去哪兒了。

福生拿出糕點說道:這是給你和伯母帶的糕點,這次去了芝縣。給一個教授送東西。

王掌櫃說道:拿到後院吧,和你伯母見個面,都惦記著你呢。

福生拿著糕點去了後院看到伯母和雪娟在說話,福生喊道:伯母我回來了。

伯母看到福生從椅子上站起來說道:福生你可回來了。

雪娟喊道:福生回來了。

福生把糕點遞給了伯母說道:伯母這是給你和王伯帶的糕點。

雪娟看到撅著嘴說:給我帶的啥?

福生從口袋拿出髮卡遞給了雪娟,雪娟高興的接過髮卡就往頭上帶

伯母問道:福生你這次去了哪裡,咋這麼長時間。我還讓雪娟去城外找過你。

福生說:去了芝縣,芝縣可大了。比咱這縣城熱鬧人多。

雪娟說:真的嗎。下次再去帶上我唄

福生說:可不好去了,很遠的有機會了帶你去

伯母說:昨天你爹來了,來店裡問你呢

福生說:王伯給俺說了,俺就是把東西送來俺就準備回去了。

伯母說:行,就不留你晚上吃飯了,現在還早,趁早回去。

雪娟說:那你啥時候來。

福生說:兩天後就來了。

走到前堂和王掌櫃告別準備回家,王掌櫃說福生說了兩種中藥讓福生再來的時候帶過來

福生出了慶山堂趕著馬車回去了。到家已經天黑了,還沒到家門口,秀琴就跑出來了,說到:就是福生回來了,聽到馬鈴兒響了,還真是。

福生說道:娘,俺回來了,給你帶了好東西。

進到院子裡,一家人都在院子裡,尚老二剛好從山上回來拿東西.

福生看到尚老二說道:二叔剛好在家,我還想著你要是不在家一會去找你呢,我給你們一人帶了一些好東西。

福生看到在抽菸的尚老財說道:爹,我回來了,這次去的比較遠,去了芝縣。

福生並沒有給他們說路上遇到土匪的事,不想讓他們擔心。

福生拿出三包糕點,給尚老二一包,尚老三一包,又給秀琴一包。接著又拿出6雙布鞋說道:這兩雙是俺娘和俺三嬸的。這四雙是你們四個的。你們穿下試試看哪雙合適。

福娃說道:哥這次去了那麼長時間有沒有什麼新鮮事,芝縣美不美。

福生說:芝縣很大,賣啥的都有。晚上講給你聽。

麥芽說:福生真懂事還惦記著咱們,沒白疼他。

尚老二握住選好的鞋感慨道:終於穿上孩子們買的鞋了

秀琴也拿著鞋愛不釋手,尚老財說道:趕緊做飯吧,估計孩子餓了。

福生說:在外面天天都想著娘和三嬸做的飯。

秀琴把鞋放下說道:俺這就去給你做飯。

福生坐在尚老財跟前說道:爹這一路挺順的,那天早上吃完飯剛到接貨點,就遇到李先生來找車,也沒顧得上給王伯說就走了,

尚老財說道:我去了,看到你和老張頭都不在就知道你們出遠門趕車了。我也就放心了。

尚老二說:福生這次趕車有啥收穫沒有。

福生說:有,這次趕車讓我知道我之前想的太簡單了,收穫很大,

福生又接著說道:我知道我的名字怎麼寫了。

然後拿出紙對照著一筆一劃的寫,寫的歪歪扭扭,但是寫出來了。

尚老財和老二老三包括福娃都笑了。

福娃說:哥那我的名字怎麼寫

福生說:咱倆的福字一樣,但是娃字我不知道,等我再見到李先生我問問他。讓他教我,我教你。

福娃羨慕的看著福生點了點頭。

福生並沒有把八路軍三個字也告訴他們,他覺得不是時候。

晚上福娃躺在床上看著福生說:哥,你給俺講講路上的新鮮事。

福生把路上的所見所聞全部講給了福娃。

福娃羨慕的說道:哥,你說都是真的,你當時怕不怕

福生吹牛的說道:一點都不怕。都是人怕啥。

福娃說:俺也想跟你一起趕車

福生說:在等等,等我把路上的一切熟悉了,我帶你去,到時候咱們在把城裡趕車的全帶上。

說著說著福生打起了呼嚕,本來福娃有很多想問的,但是聽到了福生的呼嚕聲就沒說話也閉上眼睡覺了

第二天吃完早飯,福生把需要的藥材給尚老三說了,自己去找桐油往輪子上抹。又給馬餵了喂草料,就去找秀琴了。進屋看到秀琴在給自己補衣服說道;娘,你給俺做個大一點的包,在給俺做個小包,又從口袋拿出二十三塊大洋,給了秀琴,說:這是俺這次賺的錢,老張叔多給了俺一塊。

秀琴說道:等中午吃飯的時候你在拿出來入賬,現在不要給我,不是在咱一家的事。

秀琴從床頭的木箱裡拿出一塊布料,就準備給福生做個包。

中午吃飯的時候,福生當著幾位長輩把錢拿了出來,秀琴接過錢問道:你還有多少。

福生說:這次買完東西就剩下五塊了。

秀琴數了六塊給了福生剩下的十七塊入了賬。

福生說:明早我就走,

尚老財說:跟著老張頭多學學,需要花錢的時候不要不捨得。還有慶山堂那邊記得都要多打點。

福生說:這個我知道,

秀琴說:包我給你做好了,裡面給你裝了兩件換洗的衣服。出門在外一定要注意安全。

福生對著福娃說:等我熟悉了路子,我帶你去。

福娃點了點頭。心裡挺不甘心的。其實他很想和福生一起去,但是他知道現在不能去。

殊不知,福生的趕車次數越多,危險就離他越近。

隨著日本鬼子的殘暴擴張正在慢慢的逼近了福生所在的縣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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