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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幾日,寧父身體大好,早上的時候就跟兩兄弟一起上工,他細緻的做著小燈籠。
寧採君夫婦來到工廠,高興的寧採君遠遠的就向寧父三人小跑過來。
“爹,採沉,鋪子裡的燈籠已經賣光了,你們做好多少?我們趕緊拿到鋪子繼續賣”
“爹不用這麼仔細,你只要隨便做一些能拿出去的貨色就行了,反正最後交給季法師,大筆一揮就畫成錢了”
“這兩個小燈籠,是我特地做給一索,得男玩的,你難道忘了嗎,今天是初一,這個月我要去你家裡住,待會兒收工,順便拿給他們玩”
“是啊,又到初一了”
春花翻個白眼,愉悅的心情瞬間消失。
“你找死嗎?老孃在這兒,你說初一就是初一嗎?今天是十五”
寧採君尷尬不敢說話。
寧採義不滿的站了起來。
“霸王花,你不是又想耍賴。又想把爹丟在我家吧”
“我不是耍賴,而是公公有病了,你也看到了,之前他咳咳這樣,我現在懷有身孕,外一傳染我的孩子怎麼辦”
寧採沉也站了起來解圍。
“爹吃了你那個根人參。身體已經痊癒了”
寧父打斷他們的話,怕他們又吵了起來。
“你不信的話,我可以咳兩聲給你聽聽”
寧採君馬上阻止。
“不用了爹……真的不用…”
“真的沒有痰了…”
剛說完寧父打個噴嚏。春花抓到機會。
“你看他,病入膏肓了這個症狀哪有這麼容易好“痰”何容易啊”
寧父無奈,寧採義生氣的走到春花面前大聲不滿呵道。
“霸王花!你別忘了,你招郎入舍的時候,答應除了拿錢給娘治病之外,還說會拿我爹當自已爹照顧,會生養死葬的”
“生養的意思,咱們輪流交錯,你和我每個人養一個月,死葬就是爹在誰家百年歸老,誰就要負責所有的花銷”
“說的是,就好像咱們一起養個狗一樣,你給他養的又患面板病,又掉毛,然後就把他丟給我善後,之後我在養的白白胖胖還給你,你說說,哪有這麼好的事?”
寧採義氣急對著不做聲的寧採君。
“寧採君,你是不是姓寧啊!你娘子說爹是狗啊!你說句話啊!”
寧採君尷尬的搓搓手。
“其實…我這種嫁出去的兒子,就等於潑出去的水”
“你說你還是不是男人?”
“花開你個富貴,你說歸說,不準講這個,說我不是個男人,男子漢大丈夫,有哪個男人想入贅,要不是當年娘病那麼重,卻沒錢治病,我們三兄弟中,就我英俊瀟灑,要不我怎麼會被看上去入贅?”
“我已經犧牲色相了,叫你犧牲一點都不行嗎?”
說完寧採君馬上討好的看著春花。
“不過,我幸好入贅一個好家庭,一個好娘子,所以說,幸福不是必然的,有個好娘子才是最自然的”
春花滿意的點點頭,寧採沉被他肉麻的發言“咦“的一聲,渾身抖了一下。
寧採君見狀衝到寧採沉身前。
“你,還有你,你抖什麼抖,你這是什麼反應阿,一天就知道之乎者也,之乎者也……”
“要不是有你二嫂幫著你啊,你早就把自已餓死家裡了。還在這兒之乎者也”
他轉過身看到無奈寧父,聲音溫和一下。
“爹,這兩個燈籠,我今天回家的時候,會代替你交給一索和得男的…”
春花挑了挑眉。
“還不快點拿燈籠出去賣?讓我等你嗎?”
“是”
寧採君招呼著工人拿好燈籠。
寧採義不滿的喊著寧採君,正要追上去,春花抬起手阻止。
“怎麼樣?我叫他做事,有話跟我說就好”
“你…\"
\"你什麼?說,不過我不想聽,哼!走王媽\"
春花轉身離開,留下氣呼呼的寧採義。三人齊聲嘆氣。
三人下班走出門外,肩靠肩的往家走,寧採義突然停下。
\"爹,你幹嘛跟著我和採沉回家?霸王花家在那邊\"
\"但是之前她說的很清楚\"
\"爹啊,從小你就告訴我,要有鐵杵磨針的毅力和意志,怎麼能半途而廢呢?\"
\"大哥,我們都有責任照顧爹,你何必跟二嫂斤斤計較,你不怕天打雷劈?\"
\"我當然怕了,所以更加不能剝奪採君對爹盡孝,害他被雷公劈\"
寧父擺擺手。
\"採義啊,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小的時候對爹一向很有心思,經常把存起來的錢,給爹買酒喝來孝敬我\"
\"爹,你還記得以前的事?對不起爹,以前是我不懂事,拿錢去買沒必要的東西,以後我會加倍努力,把錢省下來\"
\"採義,我剛才不是這個意思\"
寧採義拉住寧父的手。
\"爹你放心,在我加倍努力省錢的日子裡,我會把你送到採君那,讓你享福的,來!\"
寧採義拉著寧父的手就要去寧採君的家裡,寧採沉雙臂阻攔。
\"大哥…\"
\"你回去做飯給我\"
寧採義推開寧採沉,拉著寧父胳膊,去了富府。
寧採沉嘆氣,卻無可奈何。
寧採義拉著寧父到富府,天色暗了下來。看著緊閉的大門,他扶著寧父坐在臺階上。
\"爹,你先休息會兒,接下來的事交給我辦\"
寧採義站直身體,對著門啪啪幾聲。
\"寧採君,寧採君,開門,寧採君,我把爹帶過來了\"
門內的寧採君聽到聲音,並沒有開門,隔著門還有些沒好氣的回答。
\"大哥,你還帶爹來幹嘛啊?在工廠不是講清楚了\"
\"你還說,白天你在工廠數落爹,你說他靠賣兒子籌錢來醫治娘,你這麼說,就是說爹,把娘病死在家裡,你是埋怨爹了\"
\"你不要亂講話,爹,你不要聽大哥亂說\"
\"那好,你開門讓爹進去\"
寧採君一臉為難。
\"娘子說過不可以給你們開門\"
寧採義沒好氣的轉身看著寧父。
\"爹,看你生的兒子,生了一個這麼忤逆的兒子,不過爹你運氣好還有我這個乖兒子,你跟我回去,我請你喝稀粥\"
\"走吧…爹…\"
寧父正要起身,身體卻被寧採義按住,食指放嘴上做著\"噓\"的動作。
過了一會兒,寧採義敲門,夾著嗓子發出女人的聲音。
\"有沒有人啊?\"
寧採君坐在石桌旁,聽見女子聲音馬上起身。
\"什麼事,姑娘?\"
\"我被搶劫了!\"
\"花開個富貴,不用怕,我馬上來救你…\"
突然,憤怒春花出現一把抓住寧採君的耳朵。
\"寧採義,你不用演戲騙人了,我富春花這樣都上你的當,還能行走江湖?\"
\"娘子,你說那個女…,阿不對,我大哥假扮女人?\"
\"王媽!吩咐所有人,把富家上上下下,前前後後,都鎖起門,連狗洞都給我堵上\"
\"霸王花!算你狠!\"
寧採義一屁股坐在臺階上嘆氣,旁邊的寧父,輕拍一下他。
\"採義,爹肚子有點餓。不如回家明天再來吧\"
\"當然不行了爹,從小到大教我,今天的事就要今天做,你現在想去茅房,我讓你明天去行不行?\"
\"還有兩個時辰初一,放心吧爹,在這個兩個時辰之內,我一定想到辦法送你進去\"
寧父無奈嘆氣。寧採義,突然有了好主意,他不知道從的哪兒找到梯子,拉著寧父去了後院的圍牆邊,他擺好梯子。
\"採義,你不是叫我爬上去吧?\"
\"當然是了,還要靜悄悄的\"
\"這裡這麼高\"
\"爹從下看上去很高,從上看到下就不高了,我托住你…你快爬…\"
\"你進去之後,他們不會趕你走,他們不會這麼沒人性…\"
寧父的奮力的爬到圍牆上坐了下來,寧採義把梯子交給寧父。
\"爹,那我先走了,你小心點,吃飽一點\"
寧採義走後,寧父小心翼翼的把梯子放到牆邊。這時路過兩個醉鬼,寧父怕被人看到,腳一滑,梯子掉落,後面的衣領掛在瓦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