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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魚枝哼了鍾離寇一聲,五人轉身踏入書房。
長魚枝心不在焉的回憶起九方月的模樣,不知怎的心下一沉。
忽而想起初見九方月時,她居然公然對大人不敬,出口便是居高臨下的態度。
是為不尊、無禮。
而又聽松青照說,她並未透過武試和文考,由太后塞進來的。
心中更生出幾分不喜。
原本身為郡主應當是個知書達禮的,許是想入海鶴書院進來看看罷了。
可不曾想,對方居然行為粗鄙、態度驕橫。
隨行僕人便有四五個。
接著又出言氣走了兩位大人。
原本鬧劇就此結束,她居又過問自己的行蹤。
當日後心下對二枋這個師妹十分不喜。
自從二枋、三枋進來後,海鶴書院原本冷清的樣子多了不少鮮活氣息。
特別是二枋院裡的那些精心照料的奇花異草,很有生活氣息。
如同二枋的那群人那般。
後來又漸漸習慣了九方月和二枋那群人每日被大人責罰又活蹦亂跳的樣子,如今出了兩次任務回來。
人變了。
一枋、三枋都比較安靜,這海鶴書院鮮活的就是二枋,那月氏青和九方月還整日與那三枋的道山重和蒼清野整日你來我往的掐架……
“這次叫你們來……”
松青照的話打斷了他的思緒,他愣了一下又專心聽起松青照的話來。
此刻的二枋,沒了往日的吵鬧,五人默不作聲的坐在枋院中,月氏青的肚子先響了起來。
“今日輪到誰做飯了。”
月氏青看了一眼那小牌子上輪流順序。
今日輪到九方月去做飯了。
往日她都要想方設法賴掉做飯的日子。
如今倒是看了一眼那小牌子自覺走去了廚房。
月氏青剛剛抿緊的嘴唇突然張了張,想要說什麼但是喉嚨不知道怎的卻發不出聲音來。
算了,還是不說了。
廚房裡的九方月一邊熟練的忙活著一邊不停的掉眼淚。
剛剛在書房她就想哭了,聽到南榮祈向松青照稟報“太子妃同東離太子妃隕了”的時候她便想掉淚。
皇姐那麼好的一個人,為什麼說自刎就自刎了呢。
每年皇叔壽辰的時候,皇姐都會跟著東離太子回龍夏,那會經常聽皇姐說起東離太子的好。
每每提及,皇姐都是一副嬌笑模樣,好不生動。
但是她怎麼能就拋下她在龍夏的家人隨著去了呢?
而那溫孤一家又何必作死非要動那赤霄王爺呢?
枋院其他的四人裡,南榮祈與堂溪微話本不多,月氏青和柳下辭還是忍不住講起這件事來。
柳下辭磕著桌上的瓜子問道。
“你們說,那九方鵷,當真是自刎的?”
堂溪微搖了搖頭。
“不清楚她是不是自刎,但是她若不自刎,這件事反倒更難辦了。”
南榮祈接過堂溪微的話。
“九方鵷如今算是東離人,已嫁去東離,若是九方鵷沒有自刎,那想必赤霄王爺更難做。
如若九方鵷活著,那赤霄王爺是將如何安置她呢?
作為已經送出去和親的公主是沒有送回國的道理的。
那九方鵷若是留在東離王宮,那赤霄王爺給她何種身份?
是為什麼身份留在王宮?
如此一來,不論九方鵷是否自刎,她都必須自刎,赤霄王爺殺了溫孤一族我們不好評判,畢竟確實是溫孤一族先下了死手。
當然別國之事我們無法多做妄論。
但如果說赤霄王爺殺了九方鵷,如今九方鵷雖說是東離太子妃,但是嫁過去之前她終究是龍夏公主。
如果對外稱赤霄王爺殺了九方鵷,他如何向龍夏交代?
不論是赤霄王爺還是溫孤寓知,他們都有意與我們龍夏交好,這對我們龍夏是有益的。
但是溫孤寓知太過優柔寡斷、多疑,自古君王多疑。
且他溫孤寓知不該動祁夜一族,祁夜一族一死,鳳臨必有動作。
這對我們兩國來說並不是一個明智之舉。
但是赤霄王爺不一樣,赤霄王爺早年便名聲在外,深得百姓喜愛,甚至市井還修有他的廟堂,可見百姓重視程度。
且赤霄王爺真正上過戰場,殺敵數萬,身上那股氣勢即是鎮的住那群臣的,也壓制得住那些反對低價予我們易鹽的敵對派。
所以如今祁夜一族當政,反倒對我們龍夏有利。
不論九方鵷是否自刎,從溫孤一族動了動手的念頭開始,九方鵷的命運就已經有了定數。”
月氏青聽罷咬了咬牙,不再多說其他,只道。
“真是複雜,這些日子跟你們這些文鄒鄒的世家子弟相處下來,搞得我都有點離魂了,好在明日我便回我那溪山去了,我得回去薰陶薰陶。”
月氏青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倒也是想念我母親了,也不知道我這麼久沒回去她想不想我。”
九方月端著菜從廚房走了進來。
聽見月氏青說起“母親”二字,眼淚又沒來由的往下掉。
四人抬頭看去,終是不忍。
堂溪微平日不喜別人哭哭啼啼,尤其討厭九方月動不動就哭。
但是這次她倒也理解。
起身端過九方月手裡的盤子。
安撫著九方月坐下來。
九方月如今是如何也忍不住了,放聲痛哭起來。
月氏青和柳下辭見狀也連忙安慰著。
南榮祈拿出一個小箱子出來。
開啟後上面是一些奇奇怪怪的小玩意。
只見他把箱子推了過去,試圖讓九方月轉移一下注意力。
“這是我在東離看到了,瞧著樣式倒是特別,就買回來了,你們四人挑一挑吧。”
南榮祈本身是不喜這些小玩意的。
堂溪微也不喜。
“你們三個挑就行。”
那九方月哭到一半看到箱子裡的那些小玩意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
抹了抹淚起身走了出去。
眾人不知所措,只是個個都是惴惴不安的看著。
柳下辭面上侷促。
“她……不會是又觸到她與她那皇姐的什麼回憶了吧?”
“八成是……她皇姐住在東離,說不定說回龍夏的時候就是給她帶了這麼些小玩意。”
九方月沒多久又回來了。
眼睛還是紅紅的。
堂溪微百般撫慰道。
“你堂姐或許走的也很安詳,畢竟她若是活著見不到在東離愛的人也是白白痛苦的。”
九方月點了點頭,她知道這個道理,她也知道皇姐無論如何都活不了。
她早知道了,只是她不願這麼想罷了。
如今哭了幾日倒也想明白了。
她的母親早去,皇姐待她極好,是除了祖母和父王之外對她最好的人。
九方月捧著五個一寸大小的青銅盒子出來。
分別遞給了五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