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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嫌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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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陳暖來說大學的學習和高中沒有太大的區別,但是生活上就有了很大的改變。她除了要賺夠自己的生活費外,還需要每個月給家裡匯過去一千元,這是她能上大學的協議。外人看來這真是可悲,對陳暖來說也只是just so so了,比這更難更糟的事她都經歷過了。

成長對陳暖來說真是太苦了,長大是一劑良藥,治癒了陳暖多少的無奈,惶恐和悲傷啊。曾經經歷過的痛苦和磨難,受過的命運摧殘,風霜雪雨,世態炎涼,讓這個成長的過程痛苦而漫長。幸虧世間總有善良的人存在,一點一滴,溫暖著陳暖的心,不至於像賣火柴的小姑娘那般落魄無助。

夜已深,圖書館空空蕩蕩的,陳暖做著最後的收尾工作。

學校給了陳暖在圖書館勤工儉學的機會,週一到週五晚上。圖書館的業務也不忙,就是整理和登記借還書籍,還有空閒的時間可以讓陳暖自習。學生還是以成績為王,即使是到了高校,也一樣。圖書館裡每日都坐的滿滿當當,到了閉館時間大家才三五成群的收拾書包結束一天的學習。

夏夜的風還帶著燥熱,風吹得窗外的樹葉沙沙作響,這樣寂靜空曠的圖書館,連腳步聲都帶著迴響,擺放桌椅的摩擦聲似乎在述說著不為人知的故事。

“陳暖,我送你回去?”一起在圖書館勤工儉學的學長江宇拍了拍腳踏車後座。

“謝謝江學長,我想一個人走走。”陳暖微笑著拒絕了江宇的好意。

“比較晚了,還是我送你吧,騎車快一點。”

“不用了,學長。我們宿舍跟你們的不在同一個方向,我現在回去肯定來得及的。”

“那你路上小心點,走快一點,別錯過了宿舍關門時間。”江宇也不勉強

“知道了,學長再見。”陳暖朝方卓輝了下手。

陳暖看著方卓騎車往另一頭的男生宿舍而去,漸漸消失在黑夜中,對於江宇,陳暖心中還是很感激的。

江宇是陳暖在海大遇到的第一個覺得溫暖的人。陳暖和江宇在圖書館搭班已經兩週了,遇到有重的東西要搬,江宇總是搶先去做。還會教陳暖如何檢閱登入圖書資訊,哪個食堂的東西價效比高,甚至告訴陳暖大學裡該轉變的學習方法。

兩人也會輪班去吃飯,配合默契。最重要的是,江宇並沒有看不起陳暖。其他人的眼中,總是或多或少帶了點鄙夷之色,這是陳暖上了大學後遇到的最常見的態度,陳暖不清楚這是否是自己的多疑造成的誤覺。

以前高中時,只要成績好,老師同學都會另眼相看。選座位都是按成績來的,排名第一的可以選擇自己任意想要的座位,然後按名次依次選擇,完全不管身高視力這些其他因素。在那個貧窮落後的小鎮,大部分人的條件也沒有特別好,所以陳暖並沒顯得特別,雖然她確實是班裡甚至學校裡最沒錢的。

但是現在一切都變了!到了大學,還是有很多區別的。能上這個學校的同學,也都是學校裡的尖子生。那些多才多藝,能說能侃的學生就凸顯出來了,有了鶴立雞群的感覺。而且大部分家庭即使不富裕,也不會差太多。寒門再難出貴子,這句話是真實的社會寫照。有條件的學生,不只成績優秀,琴棋書畫或是大球小球總能來個一兩樣,相比之下,自然高低立現。

最讓陳暖鬱悶的是,她好像被宿舍裡的同學孤立了。當她開門進去的時候,本來在說笑打鬧的幾人立馬就停止了,默不作聲的回到自己的床鋪,床簾一拉,她們就進入了自己的小世界。有時候,她們也會互相眨眼暗示,然後偷偷暗笑。一開始的時候陳暖還會主動跟室友聊天,但是她們都是隨意的應和兩句,然後就拉上簾子,明顯的拒絕交流的表現。陳暖也不傻,幾次之後也就不再自尋沒趣了。

但是室友的行為真的讓陳暖很難受,初高中住校的時候,陳暖跟室友關係都還挺好的。她也反思過自己的行為,到底是怎麼了,一下子讓三個室友都對自己產生了嫌隙。不可能是衛生,最近幾天衛生間都是自己在收拾。打擾他們睡覺了?也沒有吧,他們睡覺了自己也睡了。沒理由啊。

獨自行走在夜色中,兩邊的路燈透過樹葉的縫隙留下斑駁的星星點點,燈光把陳暖的影子拉的很長很長。一彎新月孤獨地在墨藍色的夜空懸掛,更顯出幾分寂寥。路上的行人很少,沒有了白日的熱鬧,只餘孤獨。

陳暖就這樣慢慢走在這條通往宿舍的路上,開學後的點點滴滴浮上心頭。一縷憂傷的情愫從心底悄無聲息地蔓延開來,淚水從陳暖的臉上無聲地滑落,任眼淚洶湧噴薄而出。陳暖決定今天就放縱一下自己的情緒,壓抑太久,總要找個缺口去釋放。

寂寞,無邊的寂寞;

彷徨,無措的彷徨;

迷茫,無盡的迷茫。

陳暖不知道自己要怎樣改變現狀。在這個陌生的城市,沒有朋友,無人訴說。

自己的閨蜜林琳也是忙的四腳朝天,學習,社團,打工,把時間擠佔完了。雖然林琳家是普通的工薪家庭,也並不太富裕,當然比陳暖的條件要好一些,但也好不到哪去。但是林琳是個有追求,有目標的人,所以她從大一入學開始就為將來步入社會做準備了。沒有特別重要的事,陳暖儘量讓自己不要去打擾她

陳暖一直想不明白的是,宿舍的舍友為什麼要這麼對她。她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在入住宿舍第二天就被室友當做小偷對待了。

那天早上,宿舍四人還約好了一起上學,四人一路說說笑笑去教室上課。下午的班會課後,陳暖被老師單獨留下來說勤工儉學的事情,所以沒有跟她們一起回去。等回來的時候發現似乎有什麼微妙的情緒在宿舍傳遞,而陳暖被隔離在了她們的頻段之外。陳暖想融入,奈何頻段不同,接入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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