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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誇誇我?”
“嗯。”林知推開那顆湊過來犯見的腦袋。
“誇誇誇!”
“你真棒,好寶寶,太能ger了。”
許故:“……”
*
上午的運動會落下帷幕,學生們一起去了食堂吃飯,準備下午的三千米。
“林大佬你得好好補補。”大家各自獻殷勤。
許故咬著筷子,面露不悅。
張彬和趙博義兩個人端著盤子走過來坐下,他們選了個長桌,剛好坐下六個人。
許故不滿道:“別賄賂我同桌啊,他不稀罕你們。”
姜潼:“……我看林總也沒搭理你啊。”
許故轉過頭,給林知夾了一塊肉,問:“是嗎?”
林知沒看他,不置可否。
許故執拗著看著他,眾人看著許故,要笑不敢笑。
林知沒辦法,把那塊肉吃了。
許故滿意了,炫耀著:“我、同桌。”
張彬:“我們知道了,你彆氣林總了,下午還得靠他呢。”
聽到張彬的話,許故一頓,三千米……
許故用餘光打量著林知,林知沒什麼表情。
這時候齊則端著飯盤,飯盤上有一碗熱湯。
他眼中劃過一絲狡黠,抬腳向許故的方向走了過去。
嘩啦——
路過許故旁邊時,恰巧腳一歪,熱湯不偏不倚,全部灑在了許故身上。
林知站起身,筷子戳在飯裡,冷眼看著齊則。
許故往後一彈,抬頭看向齊則,很錯愕。
齊則滿臉慌張,拿著紙給許故擦,許故撥開他的手,沒有什麼表情,等著他的解釋。
“真的對不起啊,我不小心的……”齊則對著許故說,眸中的得逞轉瞬即逝。
林知面色一沉,他從小察言觀色的能力很強,能夠捕捉任何細節。
許故不知怎麼說,他看的出這次“意外”可能是故意而為之,這麼多人面前,總不能直接撕破臉吧。
桌上的幾個人都愣住了。
齊則很得意,他料定許故不能怎麼樣。
他不經意間瞥到了林知,背後出了一層冷汗。
他的眼神太冷了。
僵持住中,林知一把拽過許故,對齊則嗤笑道:“希望你是無意的,不然我也不知道,哪天我會不會無意。”
林知刻意加重了最後幾個字,然後拎著許故去往宿舍樓方向。
齊則既有得逞的感覺,又有些後怕,林知什麼意思?
他連忙向一桌人解釋,趕緊離開。
出了食堂林知就鬆開了許故。
許故:“你幹嘛呀。”
“他是故意的。”林知停住腳步。
許故很無奈:“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得罪了他,不想惹事。”
“那你下次見他躲遠點,再有下次你不方便動手我來。”
許故噗嗤樂了,倜儻著林知:“關心我啊?”
“死去。”
“……”
*
等到換過衣服後,食堂他們是沒有心情去了。
走在路上,許故想起來:“去便利店阿婆那吃點吧?”
“啊?”林知沒有怎麼去過,他一般能帶夠生活物品。
“去吧,阿婆會喜歡你的。”許故攬住林知的肩膀。
林知遲疑的一會兒,點了點頭。
午休時間很充裕,便利店也不遠,步行了五分鐘就到了。
“阿婆。”許故帶著林知到了便利店,要了些關東煮。
林知也不好意思的叫著。
“來了來了,沒吃飯嗎?”阿婆笑眯眯,“阿婆馬上給你們煮……去等等吧。”
林知看著面前這個白髮鬢角的老人,覺得似曾相識。
他眼眶紅了一點,阿婆很像曾經一個老人,對他照顧有加。
他倉促笑了下,半響,啞聲開口:“阿婆,你很漂亮。”
阿婆愣了下,喜笑顏開:“小孩兒怎麼這麼會說話呢……”
很像,真的很像。
許故帶著他坐在了靠窗的位置,拿了一次性筷子與碗,等著。
林知出神的看著窗外高挺的樹,回想著曾經的種種。
許故用指節叩了叩桌子,痞笑的看著林知:“怎麼了啊林大佬。”
林知收回心思,看向許故。
光灑在桌子上,許故的面頰帶著光暈,眼前的少年格外耀眼。
林知吸了口氣,他已經很久沒有過分享欲了,念頭出現後瘋狂的可怕,此刻的他很想對許故說說往事。
林知肯定,許故會聽。
“這裡你經常來嗎?”林知對上許故的眼睛。
“嗯還好吧,有時間就過來,在這聊聊什麼的。”
“阿婆……很好,我感覺有些熟悉。”
“嗯?幹嘛,你說熟悉阿婆也不會給你免單的啊……”許故嘴角上揚,語氣不正經。
“我說真的。”林知頓了下,垂下眼,長長的睫毛遮住眼睛,看不出情緒,“她很像,曾經一個對我很好的婆婆。”
“……”許故沉默著,聽著他說。
“她對我很好,對我也很重要,她……是世界上第二個對我這麼好的人,第一個是我爸。
她是我們家的鄰居,小時候爸媽忙照顧不了我的時候,就會把我送到婆婆那,有時候他們一出差就一個月或者幾個月,
我就在婆婆那待著,她的兒女在外地,都不怎麼回來,她甚至……把我當成了親孫子,有什麼好吃的都會給我留,她就像我親奶奶一樣,
小學的時候,有個同學寫了一句話,說,盒子很小,只能裝下幾塊糕點,盒子又很大,可以裝下一整個婆婆。”
林知自嘲的笑了下,捏了捏耳朵,繼續道:“當時沒有什麼感覺,覺得那還很遙遠,婆婆可以活到我畢業,我還想給她買玫瑰花餅來著……
她最愛吃那個了。可在初一的時候,癌症奪走了她的生命,從此我也就沒有婆婆了。
剛剛看到阿婆,覺得她很像婆婆,一樣的慈祥,一樣的……有個酒窩,笑起來很好看。”
許故聽著,覺得有些心疼。
這時阿婆端來關東煮:“關東煮來嘍,不夠還有,慢點吃啊。”
林知眨了眨眼,扯出一個笑容:“謝謝阿婆。”
阿婆笑呵呵的離開了。
許故給林知加了個丸子,不知怎麼安慰人,只是道:“都過去了,沒事了奧,以後多帶你來。”
林知點點頭,乖乖的吃著。
許故覺得一直這樣陪著他,也是個不錯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