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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喝兩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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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一同往田家走。

夏瀾月從夏先生家出來,就在思考一個問題,夏先生的娘叫田廣是伯叔,那夏先生和田廣他們是叔侄了,可田廣姓田,夏先生姓夏啊?!這是什麼關係?夏瀾月想不通。

“田叔,晚上喝點?”夏瀾月舉起酒罈子,在田廣面前晃晃。

“行,喝點,你也會喝啊?”田廣笑著問夏瀾月。

“會”,夏瀾月以前可是能喝倒男生的人,這麼一小罈子酒,都不夠她一人喝的。

“晚上我陪叔喝”,戴佑說話了。

“我也要喝”,夏瀾月說。

“你不能喝”。戴佑說。

“為什麼?”夏瀾月瞪戴佑一眼。

“你要喝藥”。

“喝藥是喝藥,喝酒是喝酒,都喝”。夏瀾月對著戴佑擺個笑臉。

“不行,郎中說了不能喝酒。”

“哎呀,郎中總把病說的很嚴重,他說我的病要半個月好,你看,我這不是都活蹦亂跳的了”。

“可是你……”戴佑看著夏瀾月,可是半天,說不出來後半句。

“可是什麼?別可是了,今朝有酒今朝醉”,夏瀾月笑著對田廣說,“是吧?田叔。”

“唉,我不懂你們文化的人的話,但是這酒不錯的”。田廣笑著說。

“就是,不喝對不起這麼好的酒”,夏瀾月搖著頭氣戴佑。

就這樣,兩人吵吵鬧鬧跟著田廣一同到了家。

王翠已經做好了飯,就等著大家回來了。

一見到田廣,張口就問,“見到女婿了?”

“見到了”。

“讓你跟她們說的事兒,說了嗎?”

“說了,說了,真囉嗦”,田廣不耐煩的說。

“那就好,快來吃飯吧” 王翠招呼大家吃飯。

今天的飯特別豐盛,王翠為了給夏瀾月補身子,特意燉了一隻鴨子。

夏瀾月受寵若驚,幾日來的清粥喝的肚裡沒油水,中午小面裡的肉沫更是沒吃過癮,正想著肉就來了。可是馬上,她自覺過意不去,沒給田家幫襯,反倒吃了他們珍視的鴨子,讓她覺得很不好意思。

“今天有好菜,喝一杯?”田叔笑著跟夏瀾月說。

“田叔,我給你滿上”,夏瀾月給桌上四人滿上酒,舉起酒杯給田廣敬酒,“田叔,感謝你的救命之恩,我敬你”。

田廣笑著拿起酒杯,夏瀾月伸手,在田廣的酒杯上碰了一下,然後一仰頭,一杯直接下肚。

“哎呦,慢點喝,一會兒醉了”,田廣看夏瀾月喝的太猛,趕緊攔著她。

“沒事沒事”,夏瀾月再給自己滿了一杯,舉起來對著王翠,“這杯敬嬸子,感謝嬸子的照顧”。

說完,也一口灌進嘴裡,只是這次,在嘴裡還品了一下,才嚥下去。

這酒度數不高,微甜。

夏瀾月給田廣,王翠滿上酒,然後又給自己滿了一杯。

“慢點喝”,田廣嘬一口酒,“這酒怎麼樣?”

“好喝”夏瀾月不知怎麼形容,乾脆就用最直接的評價吧。

戴佑看看她,也舉起酒杯,對田廣,王嬸敬了一杯,“敬田叔,王嬸”,說完,就一口喝下去,接著便是一陣咳嗽。看樣子他是真不會喝酒,怎麼敢說陪田廣喝酒的。

夏瀾月舉起杯子,想再細品品這酒,被戴佑攔了下來,“可以了,張郎中交代過,你不能再飲酒。”

夏瀾月還想喝,剛才喝太猛,她還沒品出這酒有什麼不同呢。可是戴佑的手勁太大,捏著她的杯子,讓她掙脫不開。“喝完這杯吧,我都倒出來了”,夏瀾月沒辦法,只好這麼說。

“我替你喝”,說完,戴佑從夏瀾月手裡搶下酒杯,一仰頭喝了,接著又是一通咳嗽。

夏瀾月舔舔嘴唇,可惜啊,這麼好的酒,她才喝兩杯,夏瀾月有點心痛。

“好了,都不許喝了,留著下回喝。”王翠起身拿起酒罈子,封上口,放到身後的櫃子裡面。

“你們去鎮上,都玩了些什麼?”王翠回來坐在凳子上,問。

“我們去逛了鋪子,鎮上真是熱鬧”,夏瀾月興致勃勃的講。

“跟你們都城沒法比吧?”王翠接著說。

“啊,……各有各的特色,這邊的也挺好”,夏瀾月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弱。

戴佑扭頭看了夏瀾月一眼,沒說話,只低頭吃飯。

“聽說都城可繁華的,我們這自然是比不了的,有機會真想去都城看看,我這一輩子,都在這小田地裡生活了,沒見過外面的世界”,王翠露出嚮往的表情。

“有機會來都城,我一定好好招待嬸子”。

“唉,有你這句話,嬸子就開心了” 王翠露出滿意的微笑。

飯後,田廣王翠回屋休息去了,戴佑收拾好飯桌,拎著桶去河邊刷碗。

夏瀾月跟在他身後,一起去了河邊。

感覺有人跟著,戴佑停下腳步回頭,見是夏瀾月,說,“你回去吧休息吧,我去洗就行了”

夏瀾月揹著手,沒說話。

戴佑以為她是應了,轉身又往河邊走。

夏瀾月繼續跟在他身後。

戴佑回過身,看看她,無奈,“那就一起去吧”。

到了河邊,夏瀾月就蹲在水邊,扔著石子玩,她想打水漂,可是不會,只濺起一個個水花。

戴佑就安靜的刷著碗。

“你左手手腕有傷口”,夏瀾月提醒戴佑。

“嗯,沒事”,戴佑不在乎的口氣。

“像是新傷”。

“昨天在竹林子砍竹子時劃傷的,過幾天就好”,戴佑語氣很平靜。

夏瀾月聽完,沉默了片刻。“我們什麼時候離開這裡?”

“等你的病完全好了。”

“我已經好了”,夏瀾月有點著急。

“我說的不是咳疾,是說這裡”,戴佑轉身,指了指自己的頭。

夏瀾月愣住,他是想等她恢復記憶?!那怎麼可能啊?!

“你一直住在灶屋,又是油煙,又是老鼠的,多不舒服啊”。

“沒事的,大小姐,我習慣這樣的生活”。

“可我們一直在這裡打擾田叔夫婦也不好啊,他們也不算富裕呢,還總是照顧我們吃喝的,為了招待我們,今天都把平時過年才吃的鴨子燉了。”夏瀾月不放棄。

“我明白了,我會想辦法補償。”

“我們回去了,用銀錢補償不是更快些嗎?”夏瀾月說。

戴佑沒回話,低頭刷著碗。

看他不說話,夏瀾月心裡沒底了,從早上他就躲著她,這戴佑是有什麼心思不想讓她知道?她為什麼非要恢復記憶再回去呢?難道是怕回去被責怪沒有照顧好她?

“你放心,我變成這樣,不會有人怪你失責的”,夏瀾月怕他不信,“我保證。”

戴佑依舊堅持著他的想法,“大小姐,還是好了再做決定吧”。

好了再做決定?!這是什麼意思?回家需要決定什麼?難道是家中發生了什麼事情,回不去了?!又或者她就是不想在家裡才出來的?夏瀾月越來越糊塗。

“家裡發生了什麼事?”夏瀾月忍不住問出來。

戴佑搖搖頭,眼神閃躲,不再說話了,看的出他有些為難。

接著不管夏瀾月再問什麼,戴佑都只顧低頭刷碗,不再回答了。夏瀾月看著又氣又急,一把搶過他手裡的碗,假意要扔掉威脅他,“到底為什麼?”

戴佑伸手拿,夏瀾月躲,見他就是不回答問題,一個手快,把碗扔進水裡。戴佑再想去接,就因為太遠,已經接不到了。

戴佑沒有責怪她,只是嘆口氣,把水桶挪向了另一個身側,遠離夏瀾月。

直到洗完碗,戴佑都沒再說過一句。

等他轉身拿著桶往家走。

夏瀾月無奈的衝他喊,“那你總得告訴我,家在哪裡吧?”

“自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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