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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瀾月站在桌案前,看著眼前宣紙上陌生的三個字,念道“戴 汐 月”。
說完,她抬起頭,對眼前的人,問“記住了嗎?”
男子回答她,“記住了。”
夏瀾月猛睜開眼,眼前是熟悉的屋頂。
她側過頭,是熟悉的窗戶,窗外,天已經亮了。
她長呼一口氣,剛才夢裡說話的女人,是誰?
“月姨娘,你起來了嗎?”門口,是阿祥稚嫩的聲音。
“嗯,起來了”,夏瀾月不知道睡了多久,只覺得頭沉沉的。她坐起身,不知是起身太快還是怎的,一陣眩暈。
阿祥推開門進來,手裡拿著一個大包子,一跑一跳到她身邊,舉著包子到她眼前,“月姨娘,你看,這個是給你的”。
夏瀾月扶著頭,顧不上阿祥,此刻的她,感覺身上無力,胃裡還泛著噁心。
阿祥只管一個勁盯著包子,“月姨娘,這個是豆角餡的,娘特意給月姨娘做的”。
夏瀾月扭過頭,看看包子,又看看阿祥,笑著說,“幫姨娘謝謝你娘。阿祥吃飯了嗎?阿祥想吃就吃了吧,月姨娘不告訴別人”。
哪知阿祥小嘴一噘,“不行,娘說了,一定給月姨娘吃。”
夏瀾月此刻顧不上他,“阿祥,幫我把戴叔叫過來行嗎?”
“昂,那你拿著”,說著,阿祥把包子塞到夏瀾月手上,轉身跑出去了。
沒過一會兒,阿祥拉著戴佑的手走了進來。
“兄長,我頭暈的厲害,要再休息一會兒,就不跟大家一起吃早飯了”,夏瀾月有氣無力的對戴佑說。
戴佑聽到後,愣了一下,隨後抬手想去摸夏瀾月的額頭。
夏瀾月沒有躲閃,就一直看著他的手向自己伸過來。
在手快要碰到她額頭的時候,戴佑突然停了下來,收回了手,“你是不是發燒了?自己摸一下。”
“啊?”夏瀾月詫異地看著戴佑,而後“啊!”明白過來,摸了摸自己的額頭,“不燒啊”。
夏瀾月剛說完,戴佑就將手扶上了她的額頭。
“確實不燒,我去請張郎中”,戴佑說著轉身就要走。
“等等,等等,我沒事,你別在麻煩郎中了。”
“可是你頭暈,又不是發燒,那麼有可能腦袋有問題了”。
夏瀾月無語,暗暗翻了一個白眼。
“許是昨天喝了酒,與藥有了衝突,才這樣的”,夏瀾月安慰戴佑,“等會兒就好了”。
夏瀾月虛弱的舉起胳膊,“這個包子你們拿去吃了吧,我再休息一會兒”。
“不行,你一定要吃了,”阿祥聽到夏瀾月不吃包子,有點著急。
“月姨娘現在沒有力氣吃飯”,夏瀾月解釋道。
“可是我想讓你吃。”阿祥鐵了心要給夏瀾月留著包子。
“那就留起來,等我好了再吃,行嗎?” 夏瀾月轉手將包子遞給阿祥。
“嗯。”阿祥接過包子,點點頭。
戴佑站在原地,一臉擔憂的看著夏瀾月。
“好了,我要休息了,你們先出去吧”,夏瀾月已無力坐著,此刻只想躺下休息。
“如果午時還不見好,我就去請郎中”,留下這句話後,戴佑轉身出去了。
夏瀾月想攔住他,話在口邊還沒說出去,戴佑已轉身消失在門口。
他還挺緊張這個戴汐月,夏瀾月想。
“等等我,戴叔”,阿祥跟著也跑了出去。
“唉唉……都跑了,也不關門”,夏瀾月嘴裡抱怨著,低頭找鞋準備下地關門。
“吱”,門發出響聲,夏瀾月再抬起頭看去時,門已經關上了。
“砰砰砰”。
睡夢中,夏瀾月被敲門聲吵醒。
“進來”,夏瀾月用虛弱的嗓音說道。
是戴佑,他進來的時候手裡端著藥。
夏瀾月坐起身來,她感覺好多了。
“頭還暈嗎?” 戴佑問。
夏瀾月晃晃頭,沒有那種眩的感覺了暈,“不暈了”,說完,她伸手接過藥。
“燙”。
“嗯”,夏瀾月邊吹邊喝。
“好些了嗎?月姑娘”,王翠推門進來。
“王嬸,讓你擔心了,我沒事了”。
夏瀾月又跟王翠攀談一會兒,王翠見她狀況不嚴重,就說要帶著阿祥去夏先生家裡幫幫忙,她告訴夏瀾月,夏先生的娘夏慧芳一人照顧夏先生幾日下來有些累,作為親戚得去幫襯下,不能讓他誤了科舉考試。她讓夏瀾月好生在家休息,如果有事讓戴佑去夏先生家裡找她,地方他們去過也都知道,說完她就放心的出門了。
原來夏先是跟娘姓啊,夏瀾月心想。
喝完藥,夏瀾月將碗遞給戴佑。
戴佑接了碗,“我在院子裡,有事叫我”,說完,出去了。
夏瀾月原本計劃著繼續著昨天的話題,繼續和戴佑說說,可現在這個樣子,她也沒那份氣力了。
夏瀾月看向屋外,陽光正好,就想著出去曬曬太陽。
院子裡,戴佑正一手拿筐,一手拿凳子,從灶屋出來。見她也出來了,就在她面前放下個凳子讓她坐,轉身又去拿另一個。
“田叔呢?” 夏瀾月問。
“去地裡了”。
“你採這麼多竹子幹什麼?” 夏瀾月不解地看著他筐裡的竹子。
“做竹馬”。
竹馬?夏瀾月記起來了,戴佑跟阿祥說過竹馬。
“你輸了?”
“嗯”。
夏瀾月笑笑,她知道戴佑不過是讓著阿祥而已。不過,這竹馬倒是勾起夏瀾月的好奇心。
夏瀾月坐在凳子上,看著戴佑手上的動作,只見他拿出刀,先將竹子對半破開,再把其他部分劈成寬度一致的竹條,接著從中選取表面光滑平整的放在一起備用。然後從灶屋搬出來桌子放在院子裡,又轉身回去灶屋。
夏瀾月以為他又要準備什麼工具,卻看到他端著一個碗走出來,遞給夏瀾月。
夏瀾月接過來,是碗熱水。
“你能給我做個簪子嗎?木頭的就行”,夏瀾月問他。
戴佑看看夏瀾月頭上的髮簪,“你想要什麼樣式的?”
夏瀾月指著頭上的髮簪,“就照這樣來吧。”
戴佑點點頭。
然後戴佑接著做竹篾,他走到桌子旁,抽出一根竹條,放在桌子上,然後小心翼翼用刀將竹皮剝離,再將竹條切分成薄層。
竹條看似好切,卻非常考驗功夫,看戴佑的手法,顯然不是行家,做起細緻活略微有些笨拙,但他絲毫不在意,全神貫注切著。
但是,還是意外發生了,小刀切斷竹子,直衝他的左手拇指划過去,血一下子流了出來,一滴,兩滴……滴在地上。
“啊!”
夏瀾月發出一聲驚叫,趕忙放下手中的碗,衝過去,檢視他的手指。可她只顧著看傷口,頭探的太靠前,沒注意到差點撞著戴佑。
戴佑無奈把頭向後仰去,和她保持著距離。
“沒事,就是破皮了”,戴佑安慰她,接著悄悄挪回了自己的手。
夏瀾月皺了下眉,明明傷口很深。
戴佑把手指放進嘴裡,吸出血,吐在地上,再吸,再吐,這樣反覆幾次,然後用食指按住,不讓傷口再裂開。
“先止血,”夏瀾月不知是給自己說還是戴佑說,然後從袖子裡摸出來一條手帕,折了兩下,伸手想幫他包住傷口,被戴佑躲開。
“沒事的,不流血了”,戴佑又把手挪遠了點。
戴佑這是……在躲她?
戴佑……真的在躲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