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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孃!莫要胡言亂語!”
安祿山見母親又說些沒來由的話,趕忙插嘴攔住,
“這是我剛結拜的兄弟,時才在城中多虧了這位兄弟相救!”
我心中暗自一驚,看眼神,這老婦人彷彿知道我的來歷和目的一樣。
我收了收思緒,拱手道,
“見過伯母!”
老婦人嘆道,
“哎!來者是客,屋內著實簡陋,隨便坐吧。”
轉過頭去,又對安祿山說道,
“兒啊!為娘還要替阿史那可汗的勇士們卜天,多有不便,你就代為娘好好招待這位小兄弟吧。”
說罷便不再言語,盤地而坐,嘴中唸唸有詞。
安祿山應了一聲,便徑直走到灶房,揭開見底的米缸,稍顯尷尬地對我說道,
“賢弟,好不湊巧,家中已無餘糧,待為兄去山中打幾隻野味,也好招待下賢弟!”
說罷,取上門後的長刀和大弓,轉身便要出門。
看到要與那古怪老婦人獨處,我略感不適,叫住安祿山,
“兄長且慢!”
我找了個由頭,繼續說道,
“這山中兇險,還是我與你一同前去吧,也能有個照應。”
安祿山回頭看了看我,眼中閃過一絲欣慰,點了點頭道:“也好!”
出門不到兩裡地就是一片群山,樹木鬱鬱蔥蔥,藤蔓纏繞,枝葉犬牙交錯,遮蔽了天空,樹葉的縫隙間,透過的陽光形成一道道光斑。
低處的灌木叢中,時不時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跟林間小溪的潺潺流水聲一唱一和。
溪邊幾隻嬉鬧的野雞,很快引起了我們的注意。
安祿山眼神一凝,拉滿弓弦,“嗖”的一聲,箭矢破空而去,穩穩地插在一隻野雞身上。
提著野雞,難得看到安祿山露出稍顯得意的神情。
“呦呦,呦呦”
兩聲鹿鳴傳來。
安祿山一陣竊喜,低聲對我說道,
“要上大貨了!”
說罷便貓身循聲而去,我也緊身跟在後面。
十米開外,一棵碗口粗的大樹上黑影一閃。
我定睛一看,一個蒙面黑衣人正在搭弓引箭,眉目間與城裡的那個黑馬蒙面人極其相似。
再看黑衣人箭頭的方向,正指著安祿山。
此時,安祿山的注意力全在那頭小鹿身上,絲毫沒有察覺背後的兇險!
嗖的一聲,黑衣人放開拉滿弓的右手。
我大叫一聲,
“兄長危險!”
便撲將過去,把安祿山壓在身下。
“噗嗤!”
那隻暗箭還是勢大力沉地飛來,正中我的左肩,沒入一寸有餘。
鑽心的疼痛讓我一下昏了過去。
“賢弟!賢弟!”
安祿山看著我這副模樣,瞬間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望著來箭方向,搭箭還射了過去。
黑衣人早已往密林深處逃去,安祿山追了幾步,又擔心我的安危,便又折了回來。
醒來的時候,我已經是在安祿山的房間裡了。
肩上的箭頭已被取出,老婦人正在幫我清理創口,用草藥敷好後,便包紮了起來。
看老婦人的眼神,多了一絲欣慰。
安祿山應該是把過程給她說過了。
見我甦醒過來,安祿山急切地說道,
“賢弟!你總算醒了,要不然為兄的罪過可就大了。現在感覺如何?”
“還好!應該沒傷到筋骨,只是皮肉傷。”
我寬慰道。
想起那個黑衣人,我便問道,
“兄長在本地可有仇家?我看山林中的那人與城中的蒙面人似乎是同一個人!”
安祿山也感到納悶,回覆道,
“為兄平素也不是那為非作歹之人,何來仇家?家父早年去世,老母也只是阿史那部的卜古,從未得罪過他人!”
我心中一震,那黑衣人可以肯定就是時空偷渡者了,刺殺行動已經開始了!
怎麼避開時空偷渡者的追殺?
營州看來已成他們的目標,不能久留了!
想罷,便對安祿山說道,
“這黑衣人看樣勢,是要取兄長性命,不知兄長有何打算?”
“怕他作甚!下次叫我遇到,定不會教他跑了!”
安祿山有些惱怒了。
“兄長不可爭一時之氣!現在是敵暗我明,不知道黑衣人下次會在哪出手,防不勝防!”
看安祿山稍恢復平靜,我繼續說道,
“營州地界,那黑衣人應是已做好後手,不如兄長暫避他地,一來躲躲風頭,二來可以暗中調查仇家到底是何人物?”
安祿山沉思片刻,覺得不無道理,便望向老婦人。
老婦人幽幽說道,
“兒啊!為娘原本只求你能安穩過此一生,不去惹那俗世虛榮。可終究還是躲不過了,天意如此,去吧!”
安祿山聽罷,收了眼中的淚水,詢問道,
“賢弟認為去哪合適?”
“幽州!”
我果決地答覆道,
“幽州營州相去不遠,便於隨時打探營州的情況。”
安祿山點點頭,說道,
“那為兄就依賢弟的意思,去那幽州了!”
見安祿山去意已決,我連忙說道,
“兄長莫急!這趟行程,為弟也一同前往,也好有個照應。待為弟告知父母后,便啟行程!”
安祿山怔了怔,微帶愧疚地說道,
“為兄拖累賢弟了!只是你這身體?”
“無妨?皮肉傷而已,現在已不覺有何不適!”
我試著抬了抬左臂,已沒有多少疼痛了。
……
回家中勸說安慰了雙親,他們雖有不捨,但也明白事理,突厥的雄鷹終有一天要衝向藍天的。
……
營州幽州相距千里,我和安祿山馬車加徒步,行了十多日才到幽州城下。
只聽見前面一陣嘈雜聲,裡三層外三層在城門處圍了不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