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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
獨眼大漢楊雄挪了挪位置，坐在蔣言之身旁，看著這小子頹廢的臉，怒道“狗皇帝害的你家破人亡，你難道就不想報仇？”。
“不要再讓我看到你這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
獨眼大漢滿臉怒色，常年在軍營裡混跡，他最看不慣的就是那些沒有骨氣的孬貨。
“既然上了山，以後就是我楊雄的兄弟，別整天耷拉個臉，咱們青龍山上可不養孬貨，別讓兄弟們瞧不起你”。
他雖然話說很強硬，但是卻沒有一絲看不起蔣言之的意思，蔣言之看著這幾位才第一天認識的山匪，端起桌子上的酒碗，一飲而盡。
說實話，他以往接觸的都是些讀書之人，滿口仁義道德，卻暗地裡行的都是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從來沒有見過這種豪邁之士。
“我蔣言之落魄至此，有幸遇到幾位哥哥收留，實在不知道如何報答”。
楊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小子，談什麼報答不報答的，來滿上”。
瘦高個徐立也是舉起酒碗“言之，以後你就留在我們青龍山當軍師，給哥幾個出出主意”。
胖子柳青也是站了起來“嘿嘿，有一個讀書人給咱出謀劃策，那以後咱們山寨還不得如日中天啊”。
幾人相視一笑，盡皆端起酒碗，一飲而盡。
就在眾人喝的痛快的時候，寨門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
天色已經黑了下來，顯然來的不是什麼好事。
“開門快開門”山寨大門傳來一陣敲擊。
一夥十幾個嘍囉叫喊著。
“瞎子，在不開門老子把你山寨給燒了”一個滿臉都是胡茬的壯漢喊道。
楊雄聽到這個稱號頓時猛的把酒碗摔碎“好膽，蕭山上的雜碎又來了，老子這就出去劈了他”。
“大當家的，他們人多我們還是忍一忍的好”胖子柳青臉上露出一絲畏懼之色。
徐立也是連忙拉住楊雄“大當家的，不要意氣用事，我們先看看是怎麼回事”。
幾人來到山寨上，就看見十幾個嘍囉正舉著火把在下面叫罵。
胡茬大漢看見寨門上有人上來大喊道。
“楊瞎子，聽說你們今天在我蕭山的地界是幹了一票，你懂不懂規矩？”
“把東西都吐出來，壞了規矩，就別怪老子不講情面了”。
楊雄大怒朝下面喊道“張屠夫，你不要欺人太甚，老子憑本事搶的，有種你自已也搶去”。
“哼，楊瞎子，要不是因為你名氣大，我早就把你青龍山端了，快點把東西吐出來，不要不識抬舉”。
“我看啊都是旁人吹出來的”
“不過是個賊配軍，我看啊也沒什麼本事”。嘍囉們七嘴八舌的議論著。
蔣言之看見來的這十幾人顯然都是些烏合之眾，不由計上心頭。
看向一旁楊雄問道“大當家的，你和張德邦如若一對一可有勝算？”
“不成問題，老子拿下他張德邦不在話下，只不過他們有十幾個嘍囉在一旁……”。
“大當家的放心，今日所劫銀兩可還在，取來給我，我已想到法子”。
眾人對視一眼，都有些疑惑。
胖子柳青一臉狐疑“小子你想幹嘛，這可是我們好不容易才拿下的肥羊，你難道要拱手讓人，不成，絕對不成”。
“矬子，別廢話，聽言之的，快去拿來”徐立看著蔣言之自信的表情，不由也多了幾分信意。
蔣言之接過銀子，站在寨牆上。
對著寨下喊道“張德邦，銀子就在我這，至少五十兩，就看你有沒有本事拿了”。
張德邦看見這個從來沒見過的瘦弱青年喊道。
“小子，你耍什麼花招，快把銀子丟下來，我們拿到銀子就走”張德邦貪婪的看著蔣言之手上的銀袋子。
蔣言之搖了搖沉甸甸的銀袋子。
“想要這銀子也不是不可以，可天底下可沒有免費的午餐”。
“你倒地想幹嘛，老子可沒工夫跟你在這耗著”。
“張德邦你可敢跟我賭上一把？”。
“賭什麼，你跟我們大當家的一對一來上一場，要是你贏了這袋銀子歸你，要是你輸了帶著你的兄弟加入我們青龍山”。
張德邦聞言眯了眯眼，嘴角露出一個不易察覺的微笑。
“好，我答應你，快開啟寨門，讓你們大當家的出來”。
蔣言之搖了搖頭，丟了一根麻繩下去。
“你們這麼多兄弟，要是你不講信用，那我們大當家的可不得遭了你們毒手”。
“張屠夫，你不會不敢吧？”
“笑話，小子你耍的這點小伎倆，你以為我看不出來，要是我上去了你們不講信用聯起手來那死的豈不是我？”
蔣言之把銀袋子裡一半的碎銀拿出來丟了下去。
“張屠夫，你看我這可還夠有誠意，要是你不敢上來，那這就當我們大當家的賞你的了”
寨牆上幾人聞言一陣大笑。
“哈哈哈”
“張屠夫撿起地上的銀子滾吧，就當爺爺賞你的了”大當家楊雄解氣道。
張德邦聞言臉色頓時就黑了下來，衝上去抓住麻繩就往上爬，片刻就上了寨牆。
“楊瞎子，我早就想和你過過招了，既然你們寨子如此羞辱我，就別怪我不手下留情了”。
眾人退開，由兩人在寨牆上交手，張德邦使從腰間掏出兩把殺豬刀，刀劍被磨的發亮，楊雄的朴刀也不遑多讓。
雖然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但是火光映照在刀尖上發出道道寒芒。
兩人交手三十餘回合，楊雄顯然更勝一籌，打的張德邦節節敗退，一個不穩張德邦就要摔下寨去。
這也有十幾米高，要是摔下去，不死也得殘廢。
楊雄見狀連忙扎住張德邦的衣角，張德邦險之又險的穩住身形，腦門是流出一張冷汗。
“多謝，楊大當家的”張德邦有些不適應的道。
張德邦已經沒有了之前的囂張氣焰，眼前的楊雄顯然比他武功要高。
“張屠夫，你實力也不差，都比得上一些軍中好手，我也只不過僥倖贏你”。
“楊寨主說笑了，張某實力不濟，願賭服輸，願意帶著蕭山上的兄弟一起投奔青龍山”。
他又看向一旁的幾人，柳青，徐立他都認識，只不過這個剛剛激了他的年輕書生他還是第一次見。
徐立見他疑惑上前道“你可不要看他年輕，他可是蔣臺蔣功睿之子，實實在在的讀書人，如今乃是我青龍山上的軍師”。
蔣言之拱手道“先去多有得罪，還望張大哥見諒”。
張德邦豁然一笑“蔣兄弟說笑了，張某也是個粗鄙之人，是我實力不濟怨不得兄弟”。
既然張兄弟也加入我青龍山了，不如一同喝上一杯，把寨下眾弟兄都叫上，今晚我們不醉不歸。
眾人足足喝了十幾曇的酒，一個個都酩酊大醉，橫七豎八的醉倒在地上。
蔣言之靠在大樹上，看著皎潔的月亮，喃喃自語。
“一肩明月兩袖清，您做得到底對嗎”
“如今這世道，像您這樣做個清官，被人害死”
“還不如上山為匪來的痛快，你不會怪我吧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