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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梅搶過袁立國手裡的信,繼續往下看:
我提著大包小裹的出現在爸爸家裡,不出意外,得到的不是歡迎。
爸爸臭著臉問我怎麼回事?我也實話實說,是被媽媽給趕出來的。
後來不知道是不是爸爸媽媽聯絡過還是怎樣,我就在爸爸這裡住了下來。
我這幾年,已經鍛煉出了很會看人臉色。
繼母下班回來看到我,滿臉的寒霜,不知夫妻二人是如何溝通的,我並沒有被趕出去。
繼母以另外的一種方式來對付我,她每天都會買許多好吃的,但都拿回他們的房間裡藏起來。
我知道自己已經長大了,也告訴自己不要饞。
可是小小的弟弟,不知是得了授意還是他自己就是這樣想的,每次都到我面前來炫耀,還做各種鬼臉來嘲諷我。
我是一忍再忍,我是爸媽的乖孩子,但可不是這小屁孩可以隨意羞辱的。
就在他又一次嘲諷我的時候,我把他抓了過來,啪啪的打了他幾下屁股。
這下可是捅了馬蜂窩了,繼母也不再裝了。
冷嘲熱諷,摔摔打打,含沙射影。
爸爸也終於爆發了,一把將飯桌子給掀了。
碗盤碎了一地,還對我吼道:“你滿意了?是不是想把我這個家給攪散了你才甘心?”
我僵硬的回到自己住的屋子裡,明明被罵嘲諷的是我,被罵的也是我,最後發脾氣也是對著我。
在這一刻,我清楚的明白,這裡也不是我的家。
可我的家在哪裡?
誰能給我一個家?
我已經不敢奢望爸爸媽媽能夠愛我了,只要有人能給我一個家就好了。
我做了一個決定,想辦法買了一瓶安眠藥。
我緊緊的把藥瓶攥在手裡,能感覺出手心裡已經汗津津的了。
腦袋裡回想了好多事,印象最深的就是媽媽把我的衣服從六樓扔下來,還有爸爸掀桌子的畫面。
可能也是因為發生在近期吧?
讓我沒有任何猶豫的把整瓶藥都和水吞了下去。
我沒有什麼其他的感覺,就是有些困,慢慢的、慢慢的就睡了過去。
可能老天覺得我不應該在那時就死去?
迷迷糊糊間,只感覺有人在摳我的喉嚨,我抵抗不住生理反應,哇哇的大吐。
吐到什麼也吐不出來了,又有人給我往嘴裡灌水,不停的灌。
我一直在推搡著,又有人抓住我不聽話的雙手,我只不停的哭。
心裡只有一個念頭,為什麼不讓我睡覺,怎麼這麼煩,
很快,新的一輪扣喉嚨催吐就又開始了。
不知道到底經過了幾輪,經過了多長時間。
反正我醒過來的時候是在病房裡,手上還輸著液。
病床周圍是班主任老師和同學,老師還問我:“孩子,有什麼事能讓你這麼想不開?大好年華還沒開始,怎麼就非得輕生呢?”
趙老師的聲音很溫柔,從來沒有人這麼溫柔的跟我說過話。
眼淚瞬間就不受控制的滑落到了枕頭裡,“我想媽媽,我想要媽媽。”
趙老師不知道我們家裡發生的事,但她肯定能明白,孩子是受委屈了。
她上前把我擁入懷裡,輕輕的拍著我,“以後就把老師當成你的媽媽,有什麼事都可以跟老師說,好不好?”
我雖然沒有當真,可這一刻,我很貪戀這個懷抱,好溫暖。
醫生讓在醫院觀察兩天,沒事才能出院。
姑姑和奶奶也來到了醫院,奶奶一邊打我一邊哭,“你這個狠心的丫頭,你這不是要了我的命嗎?以後可不能再做這樣的事了,聽到沒有?”
我不明白怎麼就要了她的命了,不過旁邊病床的家屬也都說奶奶是個好奶奶之類的話。
我也沒有精力多想什麼,很快就又睡了過去。
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爸爸就給了我一記重錘,“我給你媽打過電話了,我跟她說了你自殺的事。”
“你媽說你願意死就死去吧,跟她沒有關係,讓你以後都不要再找她了,她就當你死了。”
我的人生竟是如此的黑暗嗎?我是想死的,為什麼要把我救回來呢?
出院回到爸爸家裡,繼母開啟了無視的模式,不跟我說話,不看我,只當我不存在。
我是無所謂的,只當自己是這裡的住客,又不是自己的家,隨便怎麼樣吧!
只是夜深人靜的時候,我不免亂想,我可能不是爸媽親生的孩子吧?
不過聽家人說,我不是在醫院出生的,那就沒有被抱錯的可能了。
我又在想,是不是接生的老奶奶,提前帶著我到了這家,把我跟媽媽生的孩子給調包了?
可我知道,這一切都是我瞎想的,根本就不存在這個可能性,我只是想給爸媽不喜歡我找個理由罷了。
有一次,爸爸看見我在哭,他問我怎麼了,我說想媽媽了,爸爸就發了很大的脾氣。
從那之後,我再也不敢在明面上說想媽媽的話了,只敢在夜裡躲在被子裡面偷偷的哭。
許梅看到這裡是真的怒了,下了死手的給了袁立國一個耳光。
在她還要再打第二下的時候,被袁立國緊緊的抓住,並厲聲喝問:“你發什麼瘋?”
“我發瘋?你為什麼要把我生氣時說的氣話告訴孩子?”放梅雙眼通紅,像只要發瘋的野獸。
“我那時馬上就要上火車了,你讓我怎麼辦?”
“我們明明都講好了的,你為什麼就不能對孩子好一點?”
袁立國也不知道許梅說的是什麼,只能用力的把人甩進了椅子,拿過信來自己看。
看到了許梅說的事情,也頹廢的坐到了椅子上。
幾次都想要開口說些什麼,但也無法為自己去辯解什麼,說什麼都顯得太蒼白太無力了。
許梅這回哭了很久,想到女兒那歷歷在目的訴說,她彷彿被凌遲了一般。
“袁立國,我真後悔當時為了跟你結婚,對我父母以死相逼。”
許梅哭的不能自已,用手狠狠的捶著自己的胸口。
“如果沒有嫁給你,我的女兒就不會以這樣的方式離開。”
“袁立國,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