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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闕池浸泡著每個神仙的元神,被稱為守魂石。天闕山被上神施以最強的結界守護。守魂石碎則元神散,即使大羅金仙來也迴天乏力。
由於被上古強大的結界力量的守護,白啟只是感受到一瞬間的異樣,就再也探究不出什麼。
屋內的景澤正在七手八腳的收拾衣服,陸君延在一旁默默的將衣服疊整齊放進衣櫃。景澤梗著脖子有點不好意思。
白啟拉著舒亦,“我這一去至少幾個月,有空你來看看他吧,他也想你了。”
“行。”舒亦捋了捋額前的碎髮,“又不是回不來了,別把氣氛弄的那麼悲壯。”
“說的是,是我弄得太嚴肅了。走,回去了。”
舒亦拍了拍放鬆下來的白啟,“看看,還是太年輕了吧。”
趁著白啟還沒反應過來,舒亦趕忙腳底抹油般地開溜。半空中,舒亦轉身,看著白啟的背影,萬般的不捨和擔憂表露無疑。
他知道,白啟是認定了的事情就一定會去做的人,他只能是陪著他,等著他。舒亦壓下心裡泛起的苦澀的情緒,微笑地伸出手,迎接白啟。
陸君延終於幫景澤收好全部的衣服,坐在桌邊倒了一杯水,“剛才公司來電話,說我被偷拍了。”
“?”
“現在上熱搜了。”
景澤一臉“你沒事吧”的表情看著他。
陸君延掏出手機,開啟熱搜榜,將圖片調出來擺在景澤面前。
照片裡是早上他們在醫院,景澤想去追騙了他錢的人,陸君延拉著景澤。還有一張照片是陸君延單獨的,在醫院大廳尋人的樣子。
景澤不懂,這有什麼好上熱搜的。
“我身邊的工作人員媒體都認識,現在突然出來一個你。”陸君延想了想,“那些娛記最擅長捕風捉影,尤其是明星進醫院,男女一起去不是疑似有孕就是疑似打胎。現在是我們兩個男的去,都不知道能給他們亂寫成什麼。現在公司做了公關,只是寫了友人兩個字,下一次要是再拍到我們兩個。估計就不是友人那麼簡單了。”
“沒幾天我就要回去開工進組了,還要幫你一起找善財童子,肯定會不可避免的被媒體拍到,到時候她們翻出來現在的照片,那可真不好說會被寫什麼桃色新聞。”
景澤感動的看著陸君延,“想不到你是個考慮那麼周全的人。這還不好辦,我就當你助理唄。”
“雖然這麼說也是可行,但是既然對外宣稱是助理,那助理做的事···”
“我也做唄,不就是拎包倒水。我可是個能屈能伸的神仙。”
“那既然你沒有問題,我這就讓公司回應了。”
“等一下,”景澤看著陸君延熟練的安排好後感覺出來有點不對勁,“我怎麼感覺被套路了。”
“你感覺錯了。”陸君延一臉正直的表情打斷了景澤的念頭。
“明天帶你去見見經紀人,假期就這麼莫名其妙地結束了。”陸君延念念叨叨地走出房間。
“對了,陸君延!”景澤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喊住了準備離開的陸君延,“你準備洗澡嗎?”
“···洗,洗啊。”
“我也要去。”
陸君延能感覺到嘴角不自覺的在扯動,“我用我的星途保證,我沒有胎記。”
“你想什麼呢,我只是想和你一起去而已,誰要看你。”景澤側過臉,耳尖到脖子泛著粉紅。
陸君延楞楞的看著,終於緩過神來,恍然大悟,“原來你怕黑啊。”
下一秒,陸君延感覺自己快被勒死了,簡直謀財害命啊。
“笑話,我就是財神,我謀你財。”
白啟凝神閉氣,直衝天闕山。
天闕山在極寒之地,常年被冰雪覆蓋,山野猛獸只敢在山腳下短暫停歇,更別說山頂的天闕池,那裡寸草不生,遮天蔽日的結界下,無人敢直視。
白啟在空中伸出手,一把金色的長劍突然出現。抽出劍鞘,長劍發出“錚”的一聲長鳴。
白啟雙足發力,提口仙氣,奮力一躍,進入天闕山內。
瞬間,刺骨的寒風鋪面而來,如刀割般卷著冰碴砸向白啟。白啟一時反應不過,連連後退。
好不容易才穩住身形,白啟定睛打量四周。所見之處全是覆蓋了厚厚的白雪。純色的衝擊讓他險些眼前一花。
天闕山和別處不同之處在於,進入山中,任你修為多高,法術多深,在這裡,全都無法使出來,猶如普通人一般。
白啟看著手腕處漸漸淡化直至消失的仙脈,將長劍掛在腰間,踏著岩石開始一步步往上攀登。
手掌握著冰涼堅硬的冰塊,寒氣刺骨地疼。白啟失去血色的臉龐在冰雪的映照下更加慘白。
他顫抖的手探入懷間,拿出臨行前舒亦塞在手裡的酒壺,“天闕山裡極寒無比,這是釀歲寒,可護住你心脈。你一定要隨身攜帶,一切萬事小心。”
濃烈的酒味混著松柏的清香順著喉嚨緩緩流進身體,白啟感覺快要凍住的血液又漸漸流動起來。
\"爽!\"白啟仰頭喝下半壺,藉著酒勁腳下發力,繼續向山頂攀爬。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一定要來這一趟,心裡的不安和恐懼卻一直盤旋著,在內心無限的放大。
白啟有種預感,如果不來這一趟,往後餘生他將一直在悔恨中渡過。
天闕山的天空是昏暗的,那是連太陽都無法穿透的結界。白啟被風吹割的眼睛努力的辨認著方向,稍不留神就會踏空跌落山崖。
白啟感覺到越接近山頂,整個人就越吃力。彷彿負重千金般僵硬的軀體使他只是機械重複向上的動作。耳邊連風聲都聽不見,彷彿天地間只有自己。
寒風割破他的衣服,刺穿他的面板。眼前是翻滾的黑雲,白啟知道,他終於來到了山頂。
天闕池中整齊的擺放著顏色各異的守魂石,白啟被厚厚的結界阻擋在外面。他默唸術語,卻發現徒勞無功。
手腕間的仙脈適時隱時現。白啟知道這是自己體內仙脈不穩定的原因。別說自己從山下爬上來,已經很虛弱了,就是正常情況下,白啟也沒有把握能破開結界。
他心煩意亂,乾脆直接坐下,掏出釀歲寒,自顧自喝起來,休整一下體力,順便想想有沒有什麼解決辦法。
時間在天闕山上變的不存在,白啟也不知道自己在這待了多久,他關閉了自己的感知,沉默又安靜的看著面前的結界。
不對。
有種奇怪的感覺,肯定是哪裡不對。
白啟心裡騰起一種說不出來的怪異個感覺,這種感覺從他進入天闕山時就在心裡隱隱盤旋。
卻又說不出哪裡的怪異。
白啟不自覺眯著眼睛看去,整個天闕山空空的,不管神還是獸甚至草木都不敢在天闕山久留。
這是為什麼?
突然,白啟似乎想到了什麼,不自覺地倒吸一口涼氣。
他知道了。
是虛無。
這是一種從未有過的巨大的虛無感,這種虛無感,讓人感到害怕,是對這個世界的害怕,對時空的害怕,對自我存在的害怕。
彷彿被攝入心魂般。
白啟拼勁最後力氣,咬破舌尖。腥甜溫熱的液體潺潺流出,他被疼痛激的猛的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