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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褚凌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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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南星發現這個世界街道上建築的佈局與唐代有幾分相似,城牆內街道縱橫分佈,將城區分隔成一個又一個的坊,每一坊均由坊牆圍住,只開兩個坊門。從褚府到東市,就經過了三個坊。

馬車一進東市,褚南星就發現街道上明顯熱鬧了起來,道路兩邊的商鋪很多,酒肆、成衣店、珍寶店、書店、食品店林立,街上的行人也明顯比前幾個坊多了起來。許是天氣冷,街上的男子大都穿著圓領棉袍,女子基本穿著對襟襖都披著披風。偶爾也能與幾輛馬車擦肩而過,只是看起來都沒有褚家的馬車大,許是一般富貴人家的馬車。

很快馬車停在了一個二層商鋪的門口,“二小姐,人市到了。”李管家在馬車外彎著腰等著。

進了鋪子,裡面的管事看見來人雖是個小姑娘,但身邊跟著的丫鬟僕從足有四五個,就明白了定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忙上前行禮,“這位小姐,可是要買僕從?”

褚南星點點頭,卻未說話。

旁邊的李管家開口了,“我家小姐來買幾個丫鬟婆子,把你們勤快機靈點的帶過來讓我家小姐掌掌眼。”

管事得了話把二人帶到裡間廳房坐下,廳房很大,很快就站了十幾個丫鬟婆子進來。

褚南星開啟了前世多年HR面試時篩選候選人的本能,讓丫鬟婆子們把自家情況一一道來,聽完後伸手點了幾個家境貧苦親屬關係簡單的幾個丫鬟婆子留下,又讓管事換了一批上來。就這麼幾輪,很快就挑好了人手。

馬伕那邊褚南星不好出面,就讓李管家去挑了兩個出來。

很快,二十人的賣身契拿到了手裡。褚南星揚揚手裡一疊的契書,對著挑出來的人說道:“我們家只是普通的經商人家,你們若是進了我們家府門,只要能兢兢業業的做好奴僕的本分,那月錢自是少不了你們的,若是有想攀附世家大族的,可以現在就拿著你的契書出去了。”

李管家聽到此處,心裡不由暗暗讚賞。褚南星這番話提點了這些人,經商人家雖富足,社會地位卻遠不及官宦人家和都城世家,再加上小姐買的都是死契,想攀附權勢之流的、心裡有不安分的心思的怕是都不願意去了。

等了一會兒,卻是沒有一個人願意出去的。被挑出來的丫鬟婆子們從小都是過苦日子的,有的是親人全沒了,有的家裡還有弟妹要養,能有個安穩去處,再能掙上幾錢銀子,已經是他們最好的選擇了。

李管家付了錢,管事承諾申時之前把人送到府上。

褚南星辦完事就乖乖回府了,雖然外面很熱鬧很好玩,但理智告訴她,貪玩的話,元茗元珠會被褚青黛責罰的。

回程的馬車上,褚南星的心裡有些不是滋味。第一次買賣人,對她從小在現代接受的人人平等的教育有很大的衝擊。可她也心裡明白,在這個時代,人人平等彷彿就像天方夜譚。是她運氣好,穿到了一個家庭環境不錯的閨閣小姐身上,若是穿到普通百姓乃至奴籍身上,她雖不會放棄生的希望,可也會像前世一樣,汲汲營營努力一生卻打破不了社會階級的改變。

褚南星emo了一會,就又興致勃勃的掀起車窗簾的一角看起路邊的熱鬧。

沒一會兒,馬車就晃悠悠的行駛到永興坊。永興坊和褚府所在的永昌坊相鄰,卻遠比永昌坊要大許多,而且緊鄰皇宮宮門。

進了永昌坊褚南星就安寧了許多,端坐在車裡也不四處觀望了。因為她在去時的路上曾看到了武侯府、公主府、國公府之類她不想沾一點關係的這個世界真正權力中心的人物府邸。

待回到褚府,下了馬車看到高大的府門看著,門內口齊齊站著三個人都在眼巴巴的等著她時。

褚南星心裡湧上一股酸澀的感動,真好,我有這麼好的家人。她在心裡暗暗發誓,要在這個刀光劍影的都城,保護好她的家人。

褚南星被家人噓寒問暖的迎進府不久,人市的管事就把人送來了。

主院前廳,李管家詢問褚南星:“二小姐,人送到了,老奴這就給他們上名冊,您給他們賜個名吧。”

褚南星擺擺手,:“就用他們原來的名字吧。”爹孃給的名字,她想留給他們最後一份自由。

李管家回了個“小姐仁善”便出去登記了。

廳內,褚南星提到要寫信給祖父要十個護院過來。

褚凌泉回到:“不用,來都城的時候祖父給了十六個退伍的親兵護送,現在他們還在府外別院住著呢,就用他們吧,我等會寫封信告知一下祖父就成。”

褚南星心裡很驚喜,面上卻沒露出什麼異樣,只叫了李管家進來把這十六人的名冊加進去。

真是瞌睡來了枕頭,又是退伍又是親兵的,武力值和忠誠度都解決了,簡直太完美了。

問題都解決了,也到了用飯的時辰,一家人暖暖和和的用了飯。

用完飯,各自都回了自己的院落。

褚南星剛出主院沒兩步,就看見一個高大魁梧的身影揹著手站在路邊等她。

褚南星走過去,喚了聲“長兄”

正是褚凌泉。

褚凌泉比褚青黛小兩歲,比褚南星大兩歲,從小就怕嚴厲的長姐,又經常被調皮的小妹捉弄,爹疼小妹,娘看重長姐,最親他的還是祖父。

於是褚凌泉從小就跟著祖父出入軍營,他沒繼承父親的醫術,也沒繼承母親的才華,倒是練就了一身不錯的武功。此次跟隨父親入都城,也是為兩年後的武考做準備。

聽到褚南星喚他,褚凌泉笑了笑,亮白的牙齒和黝黑的膚色形成了強烈的反差。“近日身體可好些了?”

褚南星看著他笑起來有點傻的樣子,不禁懷疑這貨和清風明月般的長姐是親兄妹?

“好多了。”褚南星乖順的回道。

“給,這是我回來路上買的糖葫蘆。”褚凌泉伸出一直背在身後的手,拿出一串油紙包著的糖葫蘆。

褚南星接過糖葫蘆,說了句:“謝謝兄長。”然後飛快的在心裡收回剛才的吐槽,這麼好的哥上哪找去呀。

褚凌泉面上有點害羞的回了句“天冷,早點回去休息。”就逃也似的轉身走了。

褚南星看著他急匆匆的背影,牙齒忍不住咧到了耳朵,蹦蹦跳跳的回存星苑了。

元茗元珠跟在後面,看著小姐這麼高興,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開心。自離開庭州,小姐一路都是病殃殃的,進了都城更是經了生死,現在她們兩格外珍惜這個健健康康快快樂樂的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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