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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間，他在綢緞店享用員工餐，下午店鋪開始促銷活動。別小看這些折扣，因為現在所有商品都是固定價格，一分都不能少。
頓時，即使在工作日，店內的顧客也絡繹不絕。
為了給女性顧客提供空間，李無為在小房間結算完賬目，看了看手錶，才下午三點，於是靠在椅背上小憩，稍後還要去接大舅子下班。
李…\"
陳雪茹輕輕推門而入，見他正沉睡，便悄悄找來一條毛毯給他蓋上，然後又悄然離去，繼續忙碌。
\"李夫人，這兩塊綢緞，是上次進貨時額外贈送的，沒有花費任何費用。它們作為窗簾布料再合適不過了，希望您不要嫌棄。\"
陳雪茹採用了李無為的建議，向主任夫人獻上禮物。
\"窗簾？妹妹，你怎麼知道我家正需要更換窗簾呢！\"
李夫人無法拒絕，畢竟窗簾布並非無關緊要之物。
此刻內室只有她們兩人，談話無需過於謹慎。
\"李夫人，有一件事想請您幫忙。我店鋪後方有個空置的庭院，歸屬街道管理。
“九零零”
我想租下來開設一家裁縫店，這些布料您可以先拿回家，日後需要定製窗簾時隨時可以來。那個庭院有後門，位於巷子裡，出入相當便利。
我已經向街道提出申請，但這麼大的庭院，恐怕只有李主任能批准。\"
陳雪茹暗自思量，敵特選擇的地方確實隱蔽而優越。
\"妹妹，你知道我通常不過問德超的工作，不過既然庭院閒置，改成裁縫店也能方便鄰居們。\"
李夫人的手指輕輕拂過綢緞，兩塊布料能製作多少窗簾啊。
\"沒錯，珍珍姐……\"
陳雪茹低聲說道：\"春天即將來臨，我已聯絡蘇州方面，準備送來一批優質的白色襯料。
等裁縫店開業，我們會保留幾臺縫紉機專門製作男士白襯衫，量身定製，既經濟又體面。\"
原來如此，那裁縫店最好儘快運營起來。\"
李珍珍又聊了一會兒，便帶著精心包裝的兩塊綢緞離開了。
\"淮茹，淮茹……\"
李無為呼喚了幾聲，猛然驚醒，發現自已不在家中。
他擦去嘴角的口水，看了看手錶，慶幸自已沒有睡過頭。
\"李無為，你醒了啊！剛才李夫人來過，按照你的指示送出了窗簾布。\"
陳雪茹聽到動靜，進來收拾好毛毯。
真是件好事，我週三還需要去街道一趟，那時順便來看看。今天我就先走了，我那姐夫快下班了。
李無為轉動脖子，補了個覺，精神立刻恢復了。
\"那週三中午我等你一起吃飯，需要特別點些什麼嗎，我可以為你單獨準備。\"
陳雪茹並未挽留，她稍後要與方阿姨商量合作事宜。
\"煎兩個雞蛋就可以了，我不挑食！\"
他真的得走了，否則秦光明第一天上班就失蹤，他可沒法交代。
\"路上小心。\"
陳雪茹喊了一聲，撫摸著手指上的戒指，笑容滿面。
\"光明，今天上班感覺如何？\"
李無為騎上腳踏車，已經接到了大舅子。
\"姐夫，一切都很好，我跟著居委會的幾位大娘去了糧店登記，就是跑跑腿。\"
秦光明覺得這份工作輕鬆自在，既有面子又不累人。
\"嗯，多觀察，多學習，不要怕事。如果有人欺負你，一定要告訴姐夫。\"
他擅長與鄰里大媽交流，這是基層工作的關鍵，唯恐這個小舅子年輕氣盛，處理不當。
“姐夫，我不會給您添麻煩的。”
秦光明清楚自已出身農村，不敢有絲毫放肆，怎能與姐夫相提並論呢？
“不惹麻煩，但也不會畏懼！認路吧，明早你得獨自過來，初來乍到，千萬不可遲到。”
李無為此刻將手錶收進懷中，儘量保持低調，這塊表價值不菲，足以抵得上普通人一年的薪水。
家裡只差一臺收音機就齊全了，偏偏收音機是最實惠的，只需三十元左右。
就像大學生領到十八塊五的獎學金，省吃儉用就能買得起，算不上什麼稀罕物。
“到了，晚飯你得自已解決，不會做飯就外出就餐。”
好的，姐夫您慢走，我能照顧好自已。”
秦光明住在偌大的庭院裡，興奮不已，待在這裡，睏意和飢餓感都消失了，滿心鬥志。
“行，等你姐不忙了，我會帶她來看你。”
李無為騎著腳踏車離開，經過春橋副食店時，突然瞥見熟人何大清拎著瓶酒走出店門，三輪車停在路邊。
“何師傅！”
哎呀，你今天回來得晚了些？”
何大清笑容滿面，每天蹬三輪車賺現錢，晚上喝兩口才舒坦。
“怎麼，你看上店裡那個大媽了？”
李無為曾光顧過這家店，櫃檯裡有一位資深售貨員，風采不輸三大媽。
“去你的，我眼光沒那麼差。”
何大清始終對白寡婦念念不忘，娶妻得找個能與荷花媲美的，否則荷花若回頭，他還不知如何抉擇。
“何師傅你也別急，娶妻靠緣分，說不定哪天你內急上個廁所，就能遇見良緣。不打擾你了，我得回去吃飯了。”
李無為說完便離開了，沒有潑冷水，像何大清這樣的條件，只要降低標準，市場潛力還是有的。
“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
何大清嘀咕一聲，隨即跨上三輪車離去。
“哥，你回來了，飯菜都準備好了。”
秦淮茹聽見動靜，連忙從屋裡出來，剛才她還在踩縫紉機。
“嗯，我先洗手，馬上來。”
李無為停放好腳踏車，到院裡的水龍頭洗手，此時家家戶戶都在用餐，他也未與人打招呼。
走進屋內，剛坐下，筷子和一碗白飯已遞到面前。
確實有些餓了，他先吃了幾口，然後說道：“光明今天上班表現不錯，明天他會自已去。”
“那就好，他還算懂事。”
秦淮茹鬆了口氣，過兩天再去看望。
“淮茹，最近工廠沒出什麼問題吧，我明天要去廠裡領薪水。”
又到了發薪日，今天接光明時，他已經領完了街道的租金和工資，還有絲綢店五十元的兼職收入。
每個月，他有兩百二十二塊五毛的合法純收入，其中三十塊歸秦淮茹，剩下的足夠他日常花費。
\"沒什麼特別的事，就是明天下午廠裡要開個會，說是有股東，想聽聽工人們的想法。\"
秦淮茹的話讓李無為皺眉，難道軋鋼廠也要提前實行公私合營？
深思熟慮後，他意識到這樣做是有道理的。像軋鋼廠這樣的核心企業，不可能再允許私人持有股份。
果然，婁家恐怕要放棄他們的股權了。只有這樣，他們才會願意將千金下嫁到工人階級。
但這與他無關，許大茂已經有了妻子，他與婁曉娥之間不會有交集。更何況，若婁曉娥未曾有過婚姻，她對傻柱的吸引力也將蕩然無存。
\"嗯！明天早上我就不再送你了，連續早起，身體有些吃不消。\"
李無為吃完飯，沒有去散步，早早地洗漱後便進了內室，沉沉入睡。
秦淮茹過了一會兒也起來了，踩著縫紉機忙碌了半小時，完成了一件嬰兒衣物。看到天色已晚，她也隨即休息。
在前院，閻家！
閻埠貴為了今晚的重要事情，特意與同事調換了明天的課程，他上午不必去學校。夜深人靜，他帶著妻子和四個孩子出門了。
\"爸，這麼晚我們要去哪裡？\"
閻解成一臉困惑。
\"你這孩子，我不是說過不要大聲嚷嚷嗎？出了巷子再告訴你。\"
閻埠貴讓大兒子安靜下來，他一手抱著一個，另一手牽著一個。三大媽抱著小女兒，關上門，一家人在神秘的氣氛中離開了院子，奢侈地使用了手電筒，這是向易中海借來的。
出了巷子後，閻埠貴按照李無為的指示對大兒子和二兒子進行了交代。
\"爸，這樣做真的可行嗎？\"
閻解成驚愕不已，這豈不是要排到天亮？
\"解成，有什麼不行的，媽媽給你帶了板凳，到了那裡你就抱著弟弟，口袋裡裝著半個饅頭，餓了就少吃點。記得穿上外套。\"
三大媽充滿活力，她期待著這筆額外的收入。
\"不多說了，行動吧。如果真能賺到錢，明天咱們家也來點麵條改善伙食，別老是吃窩頭，人都吃膩了。\"
不久，閻埠貴告別妻子和孩子們，獨自消失在黑夜中，來到選定的糧站外，卻發現已有不少人開始排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