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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言在 ICU 門口守了一夜。
他的眼睛透過門上那塊玻璃,凝視著裡面的一切。
躺在床上的人宛如沉睡的天使,安靜得讓人心疼。
戚言的目光在那張臉上游移,試圖捕捉到一絲細微的表情變化,可回應他的只有無盡的沉默。
Eric 醫生的出現,讓他陰鬱的眼底有了一絲光亮。
“身體各項體徵還算穩定,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估計這兩天就能醒。”
這話讓戚言那顆七上八下的心臟終於安分了一些。
兩天後,姜致沒醒。
戚言讓醫生又給姜致做了遍檢查。
“Eric醫生,您不是說他兩天後會醒嗎?他怎麼還不醒啊?”
Eric醫生看了一下姜致的檢查報告單,“可能是他的身體比較虛弱吧,也有可能是他想要甦醒的意願不夠強烈。”
戚言滿臉愁苦,“那怎麼辦?”
Eric醫生:“你可以多跟他說說話,喚醒他的意識。”
那天之後,姜致轉去了普通病房,戚言每天都會花很長時間跟姜致說話。
他講了很多,但躺在床上的人沒有絲毫反應。
“姜致,我倆好歹在一個戶口本上,我說話是一點也不管用嗎?”
戚言無奈嘆氣,打電話讓助理將姜致的那些玩偶帶了過來。
他將那隻兔子放在姜致的枕頭邊,在兔子的肚子上用力地按了一下。
“I love you!”
戚言按了好幾次,床上的人終於有了動靜。
但也僅僅是動了下手指。
……
D 國,白家莊園內,陽光透過繁茂的樹葉,灑下斑駁的光影。
一位貌美的婦人,臉上洋溢著欣喜的笑容,朝著前方揮了揮手。
“白玖,姑姑可想死你了。你小子長得是越來越帥氣了!就你這模樣,得迷倒多少小 O,小 A 啊!”
白若伸出纖細的雙臂,緊緊地擁抱了一下白玖。
白玖笑容溫和,“姑姑,我也很想您。您近來一切都好嗎?”
白若輕輕地拍了拍白玖的肩膀,感慨地說道:“除了特別想你,姑姑沒什麼不好的。這次回來也是待一個月嗎?”
白玖微微頷首,“開學前我應該都會待在D國,不過我不會像往年一樣一直待在莊園裡,我打算去醫院做志願者。”
白若讚許地笑了笑,“小小魚呢?她那個哥控,你要是去當志願者的話,她應該也不會老老實實地待在莊園裡吧。”
“她啊,得麻煩姑姑照看一下了。”白玖看向遠處追著薩摩耶奔跑的嬌小身影,眼神寵溺。
“我去的畢竟是醫院,病人多的地方病菌也多,她抵抗力一直都不太好,還是留在莊園裡吧。”
又和姑姑聊了幾句後,白玖去了爺爺的書房。
他靜靜地坐在爺爺的對面,陪著他下了兩盤棋。
午餐後,白玖離開了莊園。
他以前也當過志願者,但大多是去一些動物救助站。
這次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他突然很想去醫院當志願者。
國際聯合署聖德醫院。
似乎有人將這幾個字刻在了他的腦海裡。
前往聖德醫院的路上,幾個畫面在他的腦海中快速閃過。
他看到有人坐在他的腿上,緊緊地摟著他的腰,溫柔地親吻著他的臉頰。
他的心中湧起一陣異樣的感覺,他不禁皺起眉頭,疑惑地自語道:“大白天的,怎麼會莫名其妙地想到這些畫面?”
這些畫面中的人是誰?為什麼他看不清他的臉?
聖德醫院距離白家莊園不遠,開車只要半小時。
他將車停在醫院的地下停車場後,乘坐電梯前往了一樓的志願者中心。
由於志願者都穿著統一的T恤,白玖一眼就找到了組織。
他走向那些人,微笑著道:“你們好,我叫白玖,是來這裡當志願者的。”
一名戴著眼鏡的女生捂嘴偷笑了一下,害羞地盯著他看,說話都有些結巴。
“你好,我叫Jan,我也是來這裡當志願者的。”
白玖掃了一眼他們的著裝,“請問志願者需要做些什麼,我剛來,不太瞭解。”
Jan主動地道:“你需要先換上跟我們一樣的T恤。我先帶你去領吧。至於其他的,我過會兒再跟你說。”
“好。”白玖跟著Jan前往了志願者中心。
換上印著聖德醫院logo的T恤後,Jan將一張單子遞給了白玖。
“你可以選擇留在醫院大廳,引導那些不知道如何操作預約掛號裝置的人。可能會有些不懂D語的人,你得給他們用英語翻譯一下。”
“你也可以選擇服務那些住院區的病人。有些病人的家屬沒辦法24小時陪著,他們可能會感到孤獨。”
“你可以推著那些人去草坪上曬曬太陽,或者陪他們說說話。”
白玖思索了幾秒,道:“一樓大廳的志願者似乎挺多的,我還是去服務那些住院區的病人吧。”
Jan將一張名單遞給白玖,“這單子你拿著吧,這上面的病人有這方面的需求,你可以自行選擇服務哪些病人。”
白玖接過單子,從頭到尾掃了一遍。
那張單子上的名字大多都是列印的,唯獨最後一個名字是手寫上去的。
而且還是個中文名。
“姜致,男性alpha,20歲,住院樓五樓502。”白玖默唸了一遍基礎資訊,將那張單子對摺塞進了褲袋。
乘坐電梯到達五樓時,白玖四處張望了一下,很快就找到了走廊盡頭的502病房。
病房的門開著,他看見了病床上躺著的青年。
那青年長得很白淨,五官很精緻,像個脆弱的瓷娃娃。
白玖:alpha麼?怎麼看著像個omega啊?
一陣沖水聲後,一名穿著青色護工服的中年男子從衛生間走了出來。
看見站在門口的白玖,問道:“你是志願者嗎?”
白玖點了下頭,“對,請問有需要我的地方嗎?”
護工尷尬一笑,“如果你方便的話,我想請你幫個忙。”
白玖:“可以。”
白玖跟著護工走到了床邊,護工將一隻兔子遞到了他的手裡,在兔子的腹部捶了一下後,清脆的童音響起。
“I love you!”
護工解釋道:“這個病人的哥哥讓我一直捶打這隻兔子,我打了一上午了,手腕酸得都快提不起來了。你能幫幫我嗎?”
“可以吧。”白玖接過那隻兔子,在兔子的腹部戳了一下。
戳了幾下後,白玖問道:“為什麼要一直戳這隻兔子啊?”
護工:“這個病人手術後一直昏睡著,只有聽見那句錄音才會有反應。”
白玖又戳了一下兔子的腹部,錄音響起的瞬間,他看見病床上的人動了一下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