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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鏡月真的帶著洛妃舞,來到了青松院,進了房間後,便衝到了床榻邊,二人倒在床鋪上後……
洛妃舞一見花鏡月要撕她衣裳,她便去抬手阻止,袖中的白娟和盒子掉了出來,攤開在了床鋪上。
花鏡月一瞧見那白娟上栩栩如生畫工精細的小人後,眼睛便充血的紅了,原來男女之歡,竟然還有如此多的姿勢。
展君魅帶著上官淺韻躲在外面,聽到了洛妃舞羞澀阻止聲,似乎還帶著幾分驚恐?
花鏡月的神智已快被慾火淹沒了,太難受了,他事後一定要去殺了展君魅那個混蛋。
洛妃舞被壓制在床榻上動彈不得,她的反抗於花鏡月而言,猶如在撓癢癢,沒有任何攻擊力。
花鏡月伸手撕開了洛妃舞的衣裳,俯身低頭去吻上她的脖頸,手下的動作很粗暴,那還有一絲君子風度憐惜美人之心。
洛妃舞不知道花鏡月是怎麼了,可她也意識到花鏡月是被展君魅害了,就不知道展君魅給花鏡月下了什麼藥?竟然讓花鏡月變得如此狂躁。
花鏡月在撕去她所有的遮蔽衣物後,便伸手拿過床鋪上的銀盒子……
上官淺韻以往真沒瞧出來,他展君魅竟然還是個會聽牆根兒的人。
展君魅聽完了牆根兒後,帶上官淺韻再次悄無聲息的離開。
等走在半道上,展君魅便說了句:“你表哥就是個禽獸。”
上官淺韻微眯眸看向他側臉,難道,他就是來看看花鏡月如何禽獸的?
展君魅牽著她的手,月下漫步,一切都那麼靜謐美好,除了春寒夜有點冷。
上官淺韻抬頭望了望天上清冷的月光,轉頭看向身側的男人,覺得有點冷,往他身邊靠近一點道:“子緣,你不覺得有點冷嗎?”
“嗯?”展君魅是真沒覺得多冷,當聽她說冷,他便抬手摟她入懷裡,握住她的一隻手呵氣道:“既然冷……那我們就回去吧。”
“嗯。”上官淺韻是真覺得冷,而且她也困了。
展君魅抱起了她,沒有來個月夜飛仙,而是緩步慢行,溫聲柔語:“龍兒,你若困了,便睡吧。”
“嗯,我還不困,我想陪著你。”上官淺韻知道一個人靜悄悄的走夜路,會多麼的孤寂,所以她要陪著他。
展君魅月下的容顏變得柔和,唇角含一抹笑意:“都磨蹭人了,竟然還說不困?”
上官淺韻不懂他這話的意思,抬頭看著他茫然的問:“為什麼說我這樣就是困了?”
展君魅目視前方,嘴角含笑道:“你每次犯困,都會摟著我的脖子磨蹭,最後靠著我的肩睡,一睡著就會……”
上官淺韻已經頭靠在他懷裡睡著了,睡著的她嘴裡還如夢囈般呢喃一聲:“子緣……”
展君魅腳步一頓,低頭瞧著睡著的她,微微輕嘆一聲:“每次你睡著後,嘴裡都會如夢囈般喚我一聲,為了這一聲,我願意永永遠遠守護你睡著,永永遠遠。”
上官淺韻睡的很熟,鼻尖縈繞著一縷淡淡的松竹清香,這是能讓她擺脫夢囈的奇藥。
墨曲驟然現身,速度快如疾風,來到展君魅前方,臉上沒有一絲往昔的風流笑意,嚴肅到不苟言笑,舉步上前,沉聲道:“我離開的這段時間,你自己躲避那些人的尋找。切記,不可以與他們正面為敵,師父說過,我們那怕花二十年的時間,也不一定能建立出與他們抗衡的勢力。”
展君魅一絲一毫都不關心墨曲這些語重心長的交代,他只是低頭望著懷裡沉睡的女子,聲音冰寒的道:“我說過,不許再對她下毒,那怕只是迷香,也不行。”
墨曲苦笑輕嘆一聲道:“君魅,你為了她,已經冒險留在長安了,我不可能再冒險洩露你的底細。否則,你和她都會萬劫不復的。”
展君魅當然知道,一旦他被那群人找到,他變要與她分開了。
然,正因為知道,他才會傾盡所有的阻止那些人的追蹤,只希望再多幾年的時間,好讓他能帶她離開。
墨曲知道他再勸也無意義,便索性不勸了,只說兩句:“你自己保重,活著才能守護好她。”
“師兄保重,早去早回。”展君魅站在原地,目送墨曲的背影離開,懷裡抱著他用生命在等待的女子。
墨曲離去的速度更快,這樣的他,別說勝過持珠了,就連與展君魅交手,也不一定會佔了下風。
展君魅是唯一一個知道墨曲真正勢力的人,他也知道,墨曲不止是奉師命保護他,更是拿他當了至親之人。
墨曲臨走之前,還去看了持珠,只不過距離很遠,守在鳳儀閣的持珠沒有發現他罷了。
這一走,長一年半載,短也要三四個月,不知道持珠這樣正是情竇初開年紀的小姑娘,會不會在他離開後,心儀了其他男子?
持珠雖然沒發現墨曲,可她卻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那就是有一雙眼睛在看著她。當憑感覺去看向那處去,卻只看到一抹離去的背影。
墨曲,他是要離開了?
飛鳶收拾完一切,放下袖子走來,見持珠望著夜空發呆,她便走過去問道:“瞧什麼呢?賞月?”
持珠望著夜空,淡淡說一句:“墨曲走了。”
“墨曲走了?”飛鳶也轉頭看向那漆黑夜空下的房屋,忽而瞭然一笑:“他走了,你是捨不得了?”
“沒有。”持珠說完這句話,便提劍轉身走開了。
飛鳶望著持珠離去的背影,抬手掩嘴一笑,持珠竟然也學會這般彆扭了。
五日後,穆齊爾帶著使團離開長安,回匈奴去。
柳亭帶著一些官員,前去送行,並轉達了新皇對於匈奴友好之意。
穆齊爾仰頭飲盡這杯送行酒,望著大開的城門,他忽而一嘆道:“展將軍沒有前來送本汗一程,本汗真是甚為遺憾啊!”
穆齊爾一聲嘆息剛落音,眾人便聽到了踢踢踏踏的馬蹄聲。
展君魅一襲玄袍策馬而來,抵達城門外後,便單手一勒韁繩,翻身英姿颯爽的下馬,闊步走向穆齊爾,隨手丟給了穆齊爾一個酒囊,面無表情的淡冷道:“今日我來送你離開,他日你若敢不守諾言鐵騎踏入中原境內半步,我定然親自取你項上人頭,揮軍塞外,滅你匈奴。”
穆齊爾拔開酒塞,仰頭喝了口酒水,對於展君魅的話,他只是眯眸勾唇一笑:“展君魅,如果真有那一日,本汗願意死在你的手裡。人這一生,能死在強敵的手裡,也未嘗不是一個好的結局。”
展君魅眸光冷然的望著穆齊爾,啟唇淡冷道:“希望不要有那一日,穆齊爾。”
穆齊爾聞言挑眉一笑道:“展大將軍,這你話說的,可是捨不得本汗死?”
“穆齊爾,你依舊愛這般自作多情。”展君魅面無表情的看了穆齊爾一眼,轉身便走到黑旋風旁邊,翻身上馬,手握韁繩,調轉馬頭回城,只留下嫌惡的話:“我不喜歡打仗,穆齊爾,別讓我沾染你血,我怕髒。”
穆齊爾對於這個潔癖嚴重的展大將軍,他在後爽朗笑道:“展君魅,你的病該好好治治了,一個大男人如此愛乾淨,可真是娘氣極了,有損你展大將軍的英武啊!”
“不勞費心,好走不送。”展君魅已策馬離去,留下帶著凜冽寒風的一句嫌惡之言。
穆齊爾原地又是一番爽朗大笑,轉頭看向柳亭時,他這樣說道:“中原的男子,就該如柳丞相您這般的君子如玉才對。而展君魅哪個怪人,也只有哪位脾氣陰晴不定的小公主能受得了他了。柳丞相,後會有期,有空來草原,本汗請你大醉三日,記得多給展君魅添些堵,可別讓他小日子過得太舒坦了。”
柳亭這文弱書生,被穆齊爾這個沒輕沒重的粗魯漢子,拍的他肩膀都疼了。可他表面卻還是面不改色,溫然淡笑道:“單于一路保重,歡迎貴國再派使團來與我國彼此交流。”
穆齊爾望著溫文爾雅的柳亭,他又是望著城門一聲嘆息:“中原好男兒如此之多,為何哪位美麗的長公主殿下,就偏放著柳丞相你這般溫潤如玉的公子不要,卻去嫁給展君魅哪個妖顏禍水的怪人呢?”
柳亭被穆齊爾這直爽的話說的,真是面有尷尬之色了,他拱手笑言道:“穆齊爾單于,您該上路了。否則,在天黑之前,你們的使團,便抵達不了咸陽之後的城鎮了。”
穆齊爾瞧那日頭真偏南了,便拱手告辭道:“柳丞相,後會有期!”
“單于一路保重,後會有期!”柳亭拱手溫然一笑,君子如玉,溫潤不灼。
穆齊爾還是很欣賞柳亭,可惜柳家世代忠於程天國,根本不是金錢權勢能收買的。
柳亭目送走了匈奴的使團後,便暗鬆了口氣,這位穆齊爾單于真是陰險,竟然臨行之前,還試圖挑撥他與展君魅,讓他們彼此心裡好生點芥蒂。
不過,有那麼一瞬,他還真動心了,差點因此上了穆齊爾的當。
唉!上官淺韻始終是展君魅的妻子,他縱然心中傾慕於她,也斷不會因此去壞她名聲,更不會做出那等奪人妻之事。
不過,給展君魅添些堵這件事,他卻可以考慮偶爾做下。
城門口的官員,一個個眼神都變得很奇怪,因為他們的柳大丞相,似乎心情變得很好,負手離開的背影,都瞧著風流瀟灑了不少呢!
可這位柳大丞相為何這般心情良好?難道只是因為送走了穆齊爾這尊瘟神?
展君魅騎馬回到了將軍府,便聽嚴謹說,上官淺韻帶著洛妃舞進宮去了。
上官淺韻帶著洛妃舞便直接去了永壽殿,可今兒她來巧了,竟然所有人都在。
上官翎一瞧見他皇姐來了,他便離開太皇太后身邊,跑著下了階陛,笑容明朗的喚了聲:“皇姐,你可算來了,好些日子沒瞧見你了,我和皇祖母可都想你了。”
上官淺韻望著面前已比她高的上官翎,下上打量著他,笑言道:“多日不見,十七,你可長高了不少,定然又當饞嘴貓偷入廚房夜覓食了吧?”
上官翎被說的耳朵一紅,便抬手摸著鼻子嘀咕道:“皇姐,你怎麼就不說你不長了呢?”
上官淺韻一聽他這嘀咕的話,便要抬手去揪他耳朵,真是個越大越可惡的臭小子。
上官翎早防備他皇姐這一招呢,他往後連退開數步,伸手搖擺著道:“皇姐,咱們可君子動口不動手,你不能把這一招用在我身上,我這耳朵,可是留給你未來弟妹的,你揪壞了,到時候可賠不起。”
上官淺韻被他逗笑了道:“你這臭小子才多大?就開始想媳婦兒了?”
上官翎耳朵又是一紅,有點不好意思的笑說道:“皇姐,其實,如果皇祖母同意,我現在就可以娶個小王妃了。”
上官淺韻瞧著他那小樣兒,可真是氣不得笑不得道:“你可才十一歲,就想著娶媳婦兒了?這都誰教你的?”
上官翎自然不敢說他是自學成才的,因為怕被他皇姐抓住揍一頓。
太皇太后瞧著他們姐弟鬧了一通,便擺手笑說道:“都別鬧了,龍兒,去見過你南姨,你這一病,可還未來向她請過安呢!”
“是,皇祖母。”上官淺韻笑對太皇太后行了一禮後,便舉步走過去,對著南露華行了揖禮道:“多年不見南姨,南姨風采依舊呢!”
“唉!說什麼風采依舊?皇上都是好幾個孩子的父皇了,哀家啊,早老了。”南露華笑說著,便起身去握著她的手,塞給了她一個繡著石榴花的錦袋,瞧著她感慨良多道:“凝香,你長得可真像唐姐姐,這般姣好的容貌,真似個誤落人間的小仙女呢!”
“南姨過獎了,可要讓我不好意思了。”上官淺韻垂眸而笑,倒是真顯出幾分羞澀來。
太皇太后瞧著南露華倒是表面功夫做的不錯,就是不知以後,她是否還能與龍兒表面這般和平相處。
上官弈一直在一旁瞧著,他皇姐待上官翎可真是親熱,而對他……冷淡漠視如初啊!
溫晴嵐見上官淺韻望向她,她便起身溫婉笑喚了聲:“皇姐!”
“嗯!”上官淺韻還禮頷首淺笑,早聽聞這位溫皇后性子溫婉,是書香門第家的大小姐,今兒一瞧,果然是溫婉大方書香氣頗濃。
水氏與雲氏也起身,在席位上垂眸行了一禮:“見過大長公主!”
紅纓和那三位美人,也起身行禮道:“見過大長公主!”
“嗯!”上官淺韻淡淡應一聲,便將目光放在了那幾個孩子身上。
溫晴嵐見上官淺韻望著孩子笑,她便摸了摸兩個孩子的小腦袋,輕聲對他們說:“去你們大皇姑面前,讓你們大皇姑好好瞧瞧你們,去吧!”
上官溯牽著妹妹的小手,向著他們哪位美麗的大皇姑跟前走去。
上官淺韻是真喜歡孩子,她走過去,在他們兄妹二人面前蹲下身,伸手撫摸著他們臉頰,粉團似得,真是可愛。
上官溯小大人拱手作揖道:“溯兒見過大皇姑,這是妹妹錦兒。”
上官錦也不過才一歲半,路都還走不穩,說話更是口齒不清,嘀嘀咕咕的小嘴巴不停,一點不怕人,說著大人完全聽不懂的話。
上官淺韻倒是很認真的聽小丫頭嘴裡吐泡的嘀嘀咕咕,她真的一句都沒聽懂,皺著眉頭,解下腰間的玉佩,塞到這小丫頭的小胖手裡,摸著她的小腦袋笑說道:“皇姑真聽不懂錦兒在說什麼,不過,等錦兒長到如溯兒一般大的時候,皇姑就一定能聽懂錦兒在說什麼了。”
上官錦可聽不懂她大皇姑說的話,她就是很喜歡花花的玉佩,一雙小胖手抱著玉佩,就笑著顛顛的跑回了她母后身邊。
溫晴嵐將孩子抱在懷裡,對於嘀嘀咕咕愛說愛笑的女兒,她點著頭溫柔的說:“大皇姑送給錦兒的玉佩真漂亮,等錦兒長大了,配漂亮衣裳好不好?”
上官淺韻此時在和上官溯大眼瞪小眼,她身上就帶了一塊玉佩,而上官溯就算再瞧著懂規矩,可始終也是個喜歡長輩禮物的孩子。
上官溯是在等著他大皇姑的禮物,因為妹妹都有了,可他卻還沒有。
上官淺韻沒辦法了,只能許諾他道:“明日,我讓持珠給你送匹小馬駒來,行嗎?”
雖然沒有如妹妹一樣當場得到禮物,不過有了他大皇姑許諾的小馬駒,上官溯還是很開心的作揖一禮:“多謝大皇姑!”
上官淺韻算是看出來了,她要是不給這小子禮物,這小子就不給她行這一禮了,是吧?
上官溯被他大皇姑看的心虛,他一臉無辜的眨著眼睛,直到他父皇喊他,他才暗鬆口氣,轉身向著他父皇跟前走去。
水氏和雲氏見皇后的一雙兒女,都得了這位長公主的見面禮,她們自然也一個個將孩子推了出去。
上官淺韻很快被一群孩子圍住,一個個的嘴甜的喊著她大皇姑,她覺得自己即將被一群小妖精給生吞了。
外面有宮人來報:“稟太皇太后,大駙馬來了。”
太皇太后點頭應了聲道:“請!”
“喏!”宮人應聲退下。
展君魅很快就進了大殿,身後還跟著手捧禮物的容雅和飛鳶。闊步上前,對太皇太后拱手作揖一禮:“見過皇祖母!”
“免禮!”太皇太后一瞧展君魅到來,她老人家便放心了。
展君魅直起腰後,便吩咐道:“將禮物分給皇子公主。”
“是!”容雅和飛鳶走過去,雙膝跪在地上,單手開啟雕花木盒,從裡面取出許多的玉佩,每一塊玉佩都是雕工精美玉質上等。
孩子們哪懂那麼多,得了漂亮的玉佩,便笑著跑回了自己的母親身邊。
連蘇美人懷裡抱得幾個月大的奶娃娃,都得了一塊精美的紫玉佩。
容雅去遞給上官錦玉佩時,小丫頭還真不知客氣的,伸手抓住就拿給她母后看。
可當遞給上官溯玉佩時,他卻搖頭道:“我不要玉佩,我等著大皇姑給我送小馬駒。”
男孩子,本來就不怎麼喜歡這些金玉之物,他們更喜歡弓箭駿馬之類的。
展君魅將她剛扶起來,就聽到上官溯說什麼小馬駒,他看著她問:“你答應送小馬駒了?”
上官淺韻點了下頭,她當時沒有禮物可贈了,只能許諾給上官溯一份禮物了。
展君魅對此只是點點頭,望著上官溯說道:“太子殿下放心,玉佩你收著,你皇姑許諾你的小馬駒,明日我也會讓人送進宮來。”
上官溯得了承諾,他才伸手接過容雅給的玉佩,微笑謝道:“多謝大姑父的禮物。”
上官淺韻之前還沒怎麼覺得,此時一瞧,卻發現上官弈竟然有這麼多的女人,還有這麼多的兒女。他在漢中,難道就只是努力耕耘生孩子了嗎?
展君魅心裡也佩服上官弈,年僅十八歲,便有了九個孩子。
上官弈對上展君魅的目光,他唇角含笑道:“展愛卿與皇姐也成親快一年了,不知何時才準備要孩子?皇祖母可還等著抱曾外孫呢!”
展君魅眸底微冷,一貫的面無表情淡冷道:“公主年紀還小,臣憐惜她,過兩年再要孩子也不遲。”
上官弈眸底也浮現了冷意,唇邊卻還含著那麼虛假的笑說道:“倒是朕記性不好,忘了展愛卿比朕的皇姐……大了不少歲數。嗯,皇姐既然年紀還小,那便不用急著要孩子了。”
展君魅眸底已結冰,面無表情道:“皇上說得對,臣歲數大了公主不少,故而很知心疼公主,不似其他大一歲兩歲的夫君,一點不知道憐惜自己的妻子。”
上官弈眸底不止冰凍了,更是凝聚了一抹淡淡的怒氣,他勾唇笑點頭道:“展愛卿說得對,老夫少妻才恩愛。”
上官淺韻可是唯恐展君魅會出手揍上官弈這個帝王的,她牽著他的手,望著那唇邊含笑的上官弈,她說道:“我就是喜歡知道疼人的大男人,而不喜歡那幼稚的可以的小孩子。”
上官弈真是一口氣憋在胸腔裡,他這個皇姐,也真是太護短了。
太皇太后也早對上官弈的言行很不滿,不過因想著他是一國之君,便沒出聲呵斥他。如今被龍兒一句話堵的,想必他要難受個好幾日了吧?
上官弈被堵的半天沒吭聲,最後開口了,可卻是轉頭對太皇太后笑說道:“皇祖母,十七弟也早已滿十歲了,也該去他的封地了。孫兒想請示您一下,是這個月底派人送十四弟去山都?還是下月中旬好好準備一下,再送十七弟去山都?”
上官翎的臉色,變得有些蒼白,不是他要賴在長安不走,而是這一離開,他便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見到他皇祖母和皇姐了。
太皇太后也是很捨不得上官翎這孩子的,宮裡的孩子是多了起來,可那都是南露華這位皇太后的孫子孫女。可她的孫子孫女,卻只有外嫁的大孫女,和陪伴她身邊的這個小孫子了。
上官淺韻雖然早想到上官弈不會讓上官翎久留宮中,可卻也沒想到會這麼快,上官弈便要上官翎趕赴封地去了。
上官弈見他皇祖母和皇姐都不捨上官翎,他變更是羨慕嫉妒了。故而,他又笑說道:“皇祖母放心,十七弟是朕最小的弟弟,朕派人送他去封地時,定然也會賞賜下不少東西,一定讓十七弟此生榮華富貴,做個閒散的逍遙王。”
太皇太后也知道,她強留不住上官翎,畢竟他早封王了,若不是上官羽當年不許上官翎趕赴封地,他也不會久留宮中這麼多年。
上官翎也知他留不下來了,唯有拱手謝恩道:“臣弟多謝皇兄恩賜,等過了這個月,臣弟便即刻出發去山都,以後皇祖母這裡……便只有皇兄代我們兄弟姐妹,多孝敬她老人家了。”
“十七弟放心,朕日後定然會風雨無阻的來永壽殿給皇祖母請安,一定讓皇祖母她老人家好好安享晚年。”上官弈可不是上官羽哪個蠢貨,竟然養著上官翎這隻小老虎在身邊。
如今,他大加恩賞上官翎,送他去封地,等到了封地那邊,這小子是死是活,便和他這山高水遠的皇兄無關了。
上官淺韻瞧出來上官翎很不捨他們,便笑著對他說:“等你到那邊安頓好了,來封信報平安。到時候,你姐夫要是有空,皇姐就去看你。”
上官翎抬頭望著他家皇姐,眼中含淚點了點頭道:“皇姐,你和皇祖母都放心,我長大了,會照顧好自己的,你們不用擔心。等年底過年,我會和其他兄弟姐妹一起……一起來長安看你和皇祖母的。”
“好。”上官淺韻眼底也浮現淚光,這孩子的成長之路會很艱辛,她唯一能做的,也不過是在他的身邊,安排一些有用之人罷了。
至於其他的路,他都要靠自己的雙腳,一步步的艱難前行了。
南露華一直在一旁對此事沉默不語,因為她也想讓上官翎儘快離開長安,最好能死在半道上最好。
因為上官弈忽然說讓上官翎離開長安的事,太皇太后心中萬般不捨的,便再沒精神陪他們這些人嘮家常了。
眾人跪安後,便一個個的陸陸續續離開了。
永壽殿後殿裡,此刻也只剩下他們幾人了。
上官淺韻為了讓她皇祖母安心,便說道:“皇祖母放心,等十七出了長安,我便讓風家人去追隨他。子緣也會安排好人保護好十七,小皇姑哪裡我讓持珠親自去挑選人,一定選出四名武功與忠心最可靠的暗衛,一定將十七安全護送去山都。只要進了山都境內,那便是十七的天下,他們母子再想害他,便是不容易了。”
太皇太后望著她的乖孫女,苦笑道:“龍兒,你曾經都那般如活死人了,玉京秋不還是想要毒害你嗎?更何況翎兒是個康健的王爺,南露華比玉京秋可狠辣多了,她如何能容得下翎兒這孩子?我們對於翎兒的愛護,實則便是刮他骨的鋼刀啊!”
“皇祖母……”上官翎撲倒跪在太皇太后跟前,以頭觸地,俯身聲淚俱下道:“皇祖母,孫兒感激上蒼將您和皇姐送來孫兒身邊,無論這份愛護會不會給孫兒帶來災禍,孫兒都不後悔被皇姐帶來您老的身邊。”
“翎兒,祖母苦命的孩子,怎就生在皇家了呢!”太皇太后抱著上官翎,她心中再悲痛不捨,她不能留他在身邊了。
雛鷹終會長大,他們會翱翔在雲天之上,她無法將他們護在羽翼下一輩子,那樣只會讓他們永遠都無法成長飛翔。
上官翎畢竟也只是個十多歲的孩子,在即將與親人分開,去到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他如何心裡不恐慌害怕。
可他是男子漢啊,他將來是需要保護皇祖母和皇姐的。
而在此之前,他必須要讓自己經歷風吹雨打炎夏寒冬,成長為一棵遮天蔽日的大樹,在未來,為他皇祖母和皇姐擋去一切風雨,讓她們快樂無憂,餘生安康。
展君魅在上官淺韻的身後站著,攬著她的肩,望著她眼角的淚珠,他心中暗自一嘆,想要一人此生無憂無淚,真的是很難做到呢!
姐弟陪著太皇太后用完了午膳,上官淺韻和展君魅便帶著洛妃舞一起離宮了。
今兒本來是帶著洛妃舞進宮,想向她皇祖母求一道賜婚懿旨的。
可沒想到竟然因中間出了這麼多的事,而讓洛妃舞陪著她白跑了一趟。
而等他們回到了大將軍府中後,上官淺韻便第一時間去找了花鏡月,讓花鏡月以鳳血為藥引,做出能改變上官翎身體的藥來,她要讓上官翎百毒不侵,南露華的陰招再無用處。
花鏡月對此也只是稍微猶豫了下,便點頭答應了。不過……他望著她不好意思的笑說道:“這事還要找九叔幫忙,因為只有他記得那張藥方上所有的輔助藥材。”
“九舅舅?”上官淺韻也不過是微皺了下眉頭,隨之便霸道蠻橫道:“我去找他,如果他感念我救過他一命,能雙手奉上藥單最好。如果他還是那般的食古不化,那可就不要怪我讓子緣拿了他,將他交給飛鳶和持珠去好好伺候了。”
花鏡月從此刻開始,為他九叔祈禱,祈禱他九叔這一回,可千萬要做個識時務的俊傑啊!
而唐胥在上官淺韻親自來要藥方時,他的確搖頭拒絕了,而且拒絕很乾脆,態度很堅定,唐氏的密藥,絕不外傳。
上官淺韻這回也讓展君魅出手的很痛快,總之,這藥方她要定了,給最好,不給就硬搶。
唐明今兒剛好跟蹤唐胥來了鴻雁居,結果就看到展君魅和唐胥打了起來。
唐胥顯然不是展君魅的對手,他不知道是不是腦袋被驢踢了,竟然衝出去幫著唐胥二對一和展君魅打了起來。
上官淺韻一瞧見唐明出現了,她便勾唇一笑喊道:“小舅舅,你竟然和九舅舅一起欺負我家子緣,可真是為老不尊啊!”
唐明一生愛美,雖然臉上的疤痕好不了了,可他自認他還是很年輕俊美的,怎麼到了這丫頭嘴裡,他就和“老”字沾邊了呢?
唐胥也很是意外唐明會出手幫他,這讓他想起他們小時候,和別的孩子打架的場景。
那時的唐明也很愛美,可每次他和人打架的時候,唐明都會來幫他,哪怕事後唐明一定會因為衣衫髒亂而嘮叨個沒完,可當下一次他和人打架時,唐明還是會衝過來幫他。
記憶如潮水湧現,他想起了許多往昔的事,件件歷歷在目,可他們兄弟卻分隔了整整二十年,時至今日才再相見。
“九哥,小心!”唐明見展君魅一拳就要打到唐胥的臉上去,他驚叫一聲便撲了過去,出手便去拍向展君魅的胸膛。
展君魅雖然如今已不畏毒了,可若是硬接唐明這一掌,他也免不得要受點內傷的。
唐明在展君魅閃身躲避的剎那間,便拉住唐胥的手腕,飛到一旁的屋頂上,面紗後的那雙桃花眼,兇狠狠的瞪著展君魅說道:“你們到底找我九哥做什麼?不知道打人不能打臉嗎?”
唐胥望著唐明的側臉,他好似又看到當初的小唐明瞭,那時的唐明嘴邊最常掛著的一句話,便是“不知道打人不能打臉”嗎?
二十年過去了,唐明已長大成人了,可他似乎還是不曾忘記這句口頭禪。
上官淺韻見唐明那老母雞護雞仔的姿勢,她轉頭看向白衣出塵的表哥,勾唇道:“表哥,你就這樣袖手旁觀,誰都不幫,來個兩邊都落好人?”
花鏡月一開始就不贊同她的強來,可她不聽啊!現在怎麼辦?那兩位可都是他親叔叔,他能幫著展君魅去對付他親叔叔嗎?
可如果他幫著他那兩位親叔叔打展君魅,他身邊這丫頭還不得讓亡靈蝙蝠來活吃了他啊?
與其到最後落得裡外不是人,他還不如就當個袖手旁觀的人呢!
唐肜竟然也來了,這回他身邊沒跟著那隻藍睛白虎,而是乘著一直金眸巨雕而來的。
上官淺韻一見到唐肜到來,便很親熱的笑打了聲招呼:“肜叔叔,好久不見!”
唐肜白衣翩然的落地後,嘴角細微一抽搐,淡冷道:“我不是你叔叔,休要再亂認親。”
上官淺韻已摸清了唐肜的性子,不過是個外冷內熱的人罷了。當唐肜不讓她叫叔叔時,她便張口喊了聲:“義父。”
在場的五個男人,四個男人因為她這句“義父”驚愕,只有展君魅十分淡定的負手在一旁。
唐肜一愣後,便是不悅道:“我何時認你做義女了?”
上官淺韻倒是很淡然回道:“就在剛才,你不讓我喊叔叔亂認親,那我就正經認親後,規規矩矩喊您一聲義父好了。義父,你的白虎呢?居然沒和你形影不離,我剛才都差點認為你是假的了。不過這隻雕也漂亮,就是眼神兇了點,欠訓!”
唐明在一旁都為唐肜頭疼了,碰到這樣一個打吧,經不起一巴掌。罵吧……她這張相似他蘭之姐姐的臉,還真是讓他們這些人都不好開口罵了。
唐肜也真是對這丫頭頭疼了,她要是正經和你講道理,你還能說過她。可她不和你講道理,就用晚輩對長輩撒嬌的招數,讓你哭笑不得又萬般無可奈何。
展君魅在他家媳婦兒聲東時,他就出手來了個擊西,一招就把唐胥給拿下了。
持珠甩出一條鐵鏈,便把唐胥給鎖住了,捆綁了人後,她便急速飛離了鴻雁居後院。
展君魅飛掠而過,摟住他媳婦兒的纖纖細腰,便也飛離了此地。
上官淺韻臨走前,還對唐肜揮手道:“義父,記得改日來看我啊……”
唐肜決定他一個月都不會出浴火宮了,這丫頭太難纏了,他莫名其妙就成了她義父?回去後,宮主定然又要好笑話他一場了。
唐明愣在了屋頂上,這還是平生第一次,有他護著唐胥時,還能被人劫走唐胥的……
唐肜乘金眸巨雕離去,留下話道:“她不會傷害唐胥,你即刻隨我回宮。”
唐明雖然有點擔心唐胥落在那丫頭手裡,會不會被折磨的慘不忍睹。可唐肜既然親自來尋他,定然是宮主急召他們回去。
他不敢多耽擱時間,只能讓唐胥去聽天由命了。
將軍府
墨苑
他們此刻身處一間隔音很好的丹室裡,丹室裡除了一個煉丹爐,還有幾個大鐵籠子,籠子裡還有鐵鏈子,似乎是用來關人試藥的。
展君魅為他們解釋道:“平常受罰的暗衛,都會被關在籠子裡,用鐵鏈子鎖著……試藥。”
上官淺韻是不可能把她九舅舅關進籠子裡去的,所以,她讓持珠把唐胥用鐵鏈子鎖在了一張鐵床上,手腳分開鎖的那種,看著可真好下刀子。
唐胥之前就發現了不對經之處,這些鐵鏈子可不是普通的鐵打造的,否則憑他的內力,不可能掙不開這些鏈子,更不會受束縛的被持珠帶到了將軍府裡來。(未完待續)